“還有，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有過案底的人，以後不管你去哪裏工作，人家都得拿有色眼鏡看你，哪裏能和我們自己做相提並論”
李成悅笑了笑，如果他這一次回來沒有遇到曲央央，可能他對於重新做人這事的定論是不同的，也許就會被他們說動，跟着他們繼續行走江湖，過坑蒙拐騙的日子。
但是他遇到了曲央央，對於曲央央的生活態度，他自愧不如。
他之前混社會說白了是想找曲陌江報仇，但是現在在他的心裏，報仇雖然重要，他卻已經不願意再因爲報仇這件事情而毀了他的人生。
他笑了笑說：“你們說的很有道理。”
他對他們也是瞭解的，他們能找到這裏來，那就表示他們對他做了很多的功課，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而他想要擺脫他們，怕是得需要廢些腦細胞。
外婆很喜歡程月笙，一忙完後就拉着程月笙問東問西，曲央央看着他們一老一少聊得那麼直勁，她心裏就有些鬱悶，程月笙在外婆的面前就是個乖順的晚輩，再不見一絲高冷。
她暗挫挫的想，估計是程月笙的壞脾氣給了她，好脾氣給了外婆，他這麼區別對待真的好嗎
到了晚上的時候，和上次一樣，程月笙和曲央央同牀。
雖然說兩人已經同枕共眠過幾回了，但是曲央央覺得每靠近他一回，她就難以控制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一回，她是真的想把他撲倒啊
因爲她心裏有鬼，所以她在面對程月笙的時候反倒會更加的彆扭。
她拖拖了近一個小時纔回到房間，回到房間後又各種翻騰，一會找書，一會翻櫃子，一會還爬到牀底下去翻她小時候的玩具。
程月笙觀察了她足有半個小時之後才說：“你這是在逃避處罰嗎”
曲央央抿了一下脣，他的大手一拉，她整個人就撞進了他的懷裏，他的語氣難得溫和了三分：“笨蛋，不是說好了那十下免了嗎”
曲央央靠在他的懷裏，聽着他強健有力的心跳：“你天天出爾反爾，我怕你又食言。”
程月笙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略調整了一個姿勢說：“我在你的心裏就那麼沒有誠信”
曲央央猛點頭，他的俊臉就在眼前，她非常沒出息的嚥了咽口水，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餓呢”
曲央央愣了一下，程月笙嘆氣：“你今天晚上已經喫得很多了，這個點居然就又餓了，央央，你真的不是屬豬的嗎”
曲央央又羞又惱，張嘴就在他的胸前咬了一口，她的力氣不大，程月笙就當是被舔了一下，她伸出爪子對他比劃了一下：“是啊，我餓了，我要喫掉你”
程月笙看到她的動作只覺得她幼稚的不行，伸手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夠了”
他說完反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在她柔嫩的紅脣上親了一下：“央央，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外婆家冬天的厚被並不多，還有一牀在另一間房裏是給李成悅蓋的，她的房間裏就只有一牀被子。
程月笙當然不會蓋李成悅蓋過的被子，也不會讓曲央央蓋，於是兩個人就只能蓋一牀被子。
那牀被子也不太大，冬天又冷得很，房間裏並沒有暖氣，這幾天曲央央一直把自己裹得像糉子還覺得有一丟丟冷，而程月笙的身上又暖和得很，她下意識的就貼着他睡。
不知道爲什麼，曲央央覺得有程月笙睡在身邊的時候，她就覺得格外的安心，似乎那些煩惱他都能替她解決一般。
她的心裏溫暖，睡意襲來，她原本對他打的那些小算盤也就都敵不過睡意來襲，剎那間就煙消雲散了。
她如貓一般窩在他的身上，讓本來還存有幾分教訓他心思的程月笙徹底把那些心思收了起來。
不管她平時有多麼的不着調，有多麼的不解風情，但是在這清冷的夜裏，她軟軟的身子就這麼靠在他的懷裏，也讓他覺得安心。
他輕輕在她的額前親了一下：“央央，我愛你。”
曲央央睡得深沉，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告白，她此時也不知做了什麼美夢，嘴角微微上揚，還笑出了聲。
程月笙嚇了一大跳，再三確定她真的睡着後又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將她摟得緊了些。
他覺得在這世上，沒有什麼比摟着她睡覺更讓人安心的事情了，他今天跑了這麼一大圈，也早就累了，此時一放鬆下來，就算他的心裏有再多的綺念此時也都淡了。
只要她在他的懷裏，那就足夠了。
這一夜，兩人都睡得安然而香甜。
窗外北風颳起，吹過光光的樹梢，刮過冷冷的屋頂，帶來了純白的雪花。
雪花落下，靜然無聲，歲月靜好。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曲央央拉開窗簾：“又下雪了”
這樣的雪天，似乎特別適合賴牀，但是今天的曲央央卻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依着小鎮裏的規矩，在這一天是要給故去的長輩上墳的。
曲央央和外婆一起去給外公上了墳，本來還想着再回h市給媽媽上墳，只是昨夜不但下了雪，溫度還低得很，還結了冰，公交車停運，她也不好意思拉着程月笙冒險回去，於是就在河邊燒了些紙錢，盡一下自己的心意，等能回去的時候再回。
對於這些，外婆並沒有太多的感知，她覺得曲央央和程月笙都能陪着她，她就很開心了，三個人坐着聊天，最後曲央央建議他們鬥地主。
開始的時候外婆還不太同意，覺得那事玩起來太沒意思，拉着程月笙說：“我要是和女婿固定一組的話就跟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