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善良的孩子。”明曼姝輕聲說：“這件事情我心裏有數了，南煙，謝謝你。”
江南煙溫柔地說：“明姨，你太客氣了，我和月笙從小一起長大，我也盼着他能幸福。”
明曼姝點了一下頭，什麼都沒有說，轉身走了出去。
江南煙眼尖的發現她的手都是抖的。
江南煙的嘴角微微上揚，眼裏的笑意濃了些，如果明曼姝此時回頭的話，必定看到她難以掩飾的得意。
明曼姝走後，曲圓圓從一旁走了出來，她在江南煙的對面坐了下來：“江小姐，你真厲害，真懂得把握人的心理。”
江南煙淡笑：“我也不算是懂得把握人的心裏，我只知道對於家裏的長輩而言，子孫後代從來都是最重要的事情，現在明曼姝以爲曲家有遺傳性精神病史，是無論如果也不可能讓月笙娶曲央央了。”
她對於程家的事情還是相當瞭解的，明曼姝是個聰明人，程月笙對明曼姝相當敬重。
看今天明曼姝的臉色，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同意程月笙娶曲央央的，明曼姝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程白，程白知道後也不會同意。
她知道明曼姝和程白這一次來h城其實是來和曲央央的外婆商議曲央央和程月笙的婚事，有了這件事情，她倒想看看這婚還怎麼議得下去
曲圓圓的眼角透着淡淡笑意：“可不是嘛，哪家長輩明知道兒媳婦家族有精神病史，還會同意她進門”
她說完看江南煙說：“好在江小姐那天找到我，想到了這麼一個妙計，我對你真的是很佩服”
江南煙掃了曲圓圓一眼，在她的心裏，曲圓圓算是她的盟友，也不算笨，昨天曲央央一去找曲圓圓問外婆的事情，曲圓圓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這纔有了今天的佈置
江南煙輕掀了一下眉，看着曲圓圓說：“其實我挺納悶的，曲圓圓怎麼說也算是你的姐姐，你對她似乎也太狠了，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曲圓圓的臉有些扭曲：“深仇大恨也談不上，但是從小曲央央就仗着腦袋聰明，在讀書的事情上壓我一頭，她明明沒有我爸的寵愛卻把日子過得逍遙快活，現在居然還找了像程月笙那樣的男朋友，她過得舒心我就不高興，所以只要有機會我就把她打入塵埃”
江南煙“嘖嘖”了兩聲：“曲央央有你這麼個妹妹，她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她見曲圓圓朝她看了過來，便又補了一句：“不過我很喜歡你的性子，夠聰明也夠狠，圓圓，你以後前途無量。”
曲圓圓笑着說：“我以後就得靠南煙姐提攜了，畢竟我的這些小手段哪裏比得上南煙姐。”
那天兩人達成合作的意識之後，曲圓圓其實是想利用一下江南煙，希望江南煙把外婆給騙過來，這樣就能威脅曲央央讓她和程月笙分手。
於是江南煙決定從其他方面入手，有曲圓圓在，一定能拿到更多的細節消息，果然，曲圓圓沒有令她失望，提供了許多關於曲央央幼年時的事情。
然後江南煙就決定從遺傳精神病上着手，只是這種事情如果要暴發出來總歸需要找到合適的點，要做得滴水不漏也要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這一堆資料兩人其實已經準備好了好長時間了，只是一直沒有拿出來。
昨夜江南煙見到外婆的狀態之後覺得這是絕佳的機會，所以她一早就把明曼姝給約了出來。
不得不說，在這件事情上她對明曼姝的心理把握的還是相當準的。
明曼姝回去之後臉色還是相當的相看，程白問她：“江南煙對你說了什麼，怎麼臉色這麼差”
明曼姝咬着牙說：“不能讓月笙娶央央。”
“爲什麼”程白大喫一驚：“江南煙那丫頭對你說了什麼她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裏也是清楚的，她的話你可不能信。”
明曼姝深吸一口氣：“這事我當然知道，只是”
她把今天看到的東西說給程白聽，程白聽完後也有些蒙，卻還是皺眉問了句：“那些資料該不會是做假的吧”
“那種資料做不了假。”明曼姝輕聲說：“在那些資料的下面都蓋有公章，那些章很多都是日期章，上面用的墨水也是都是十來年前的，現在都停產了，還有那麼醫生的簽名，我仔細看過了，全是真的。”
程白對於這方面是相信明曼姝的，她的本職工作其實是做文物鑑定的，在這些事情上她其實是專家。
程白的眼裏也有些擔心：“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事情就麻煩了，我看得出來，月笙對央央是真心的，此時我們站出來反對的話，只怕他不會聽的。”
“我也擔心這些事情。”明曼姝按着眉心說：“所以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確定，我是絕對不會讓月笙娶央央的”
程白也嘆氣，他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程月笙結婚後生兒生女他都覺得無所謂，但是絕對不能生下一個瘋子來。
他心裏還有一絲僥倖：“這事要不我們問問央央”
“這事怎麼問”明曼姝皺眉說：“江南煙之前肯定是查過央央的，這事我能猜得出來，她查央央的資料是想拆散央央和月笙，這事我也明白，但是昨天央央外婆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那位老太太明顯是不正常的。”
她說完又輕聲說：“原本昨天說央央外公是摧眠師的事情，我心裏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那些事情原本就和央央沒有關係，我們自不能算到她身上去，可是現在不行了”
她覺得有些累，兒子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女孩子，而那個女孩子卻有這樣的隱患，這事超出了她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