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央央聽到外婆的話眸光微微一變，聽外婆這口氣，似乎已經不太贊成他和程月笙結婚了。
她不知道心裏是鬆一口氣還是又吊了一口氣。
她輕輕一笑：“這事我聽媽的。”
外婆對於她的態度相當滿意，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我的淑婉從小就是最優秀最漂亮的，你年紀小，還不知道什麼是婚姻，月笙再好，如果他家裏人都不喜歡你的話，也是不能嫁的，婆媳之間的關係是這世上最難處的關係，結婚後，婆媳如果不和，月笙就算再喜歡你，他夾在中間，左右爲難，你們就算有再深的情意只怕會被耗光。”
曲央央一直都覺得她不是那種很擅長和人相處的人，對於外婆說的這些事情她能想像的出來。
而她和程月笙的關係也不像外婆想像中的那麼好，又哪裏經得起那些家庭瑣事的折騰
再加上她覺得自己的性格也不算好，她也不是那種特別能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她輕笑一聲說：“媽，你不用擔心我。”
外婆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話說：“傻孩子，媽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怎麼可能不爲你擔心你和月笙的事情你聽我一句勸，如果他們不再主動開口提起，你也就不要問，女孩子還矜持一點比較好。”
曲央央失笑，原本她就不會去程月笙的面前問他們之間的事情。
她一直都很清楚，她和程月笙之間的關係都是他處於主導地位。
只是她心裏有些好奇，之前一直對她很好的明曼姝和程白，這一次怎麼表現的如此冷淡
難道是被外婆昨天生病的事情嚇到了
曲央央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個可能，對她而言，外婆是她唯一的親人，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不會因爲其他人而疏遠外婆。
程月笙把程白和明曼姝送下樓之後，明曼姝直接說：“月笙，你不能娶央央。”
程月笙看到她今天的反應聽到她這句話並沒有太過意外，他問：“爲什麼”
明曼姝緩緩地說：“昨天央央外婆發病的事情你也是看到的，她外婆似乎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這種病是會遺傳的，央央現在年紀小，可能還沒有體現出來，但是這終究是個隱患。”
“你不同意我和央央的婚事就是因爲這個”程月笙問。
“這是大事”明曼姝急了：“我查過的，精神類的疾病了大部門都會遺傳，這事是個不定時炸彈，就算央央沒有，萬一遺傳到你們的孩子身上呢”
程月笙定定地看着明曼姝：“媽，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
明曼姝愣了一下，程月笙不緊不慢地說：“以你的性格，不會看到外婆昨天發病的樣子就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明曼姝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兒子很聰明，她深吸一口氣說：“我承認，我很喜歡央央，也盼着她做我們家的兒媳婦，但是這個前提是她身體健康沒有隱疾的情況。”
這些話她說得相當的直白，這份直白裏也有屬於她的無奈。
沒辦法，她家兒子太聰明，就算她不把話說得那麼直白，以程月笙的智商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是江南煙這麼跟你們說的吧”程月笙直接說出了關鍵的人物。
他記得昨夜江南煙也跟了過來，以江南煙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攪一下的性格，在明曼姝的面前添油加醋的說這些事情再加以挑拔，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明曼姝瞪了他一眼說：“我又不是個傻子，這些事情我自己會用眼睛去看，不需要別人說什麼。”
程月笙淡淡地說：“是，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媽是傻子，但是很多事情關心則亂，央央外婆也不是你們說的那種精神有問題的老太太。”
他略頓了一下後說：“我昨天也覺得央央外婆有些不太對勁，今天做檢查的時候有替她做了這方面的檢查，你們的那些判斷還是等所有的檢查報告出來之後再說吧。”
他給外婆做那些檢查，並沒有去想外婆是不是得了那種病，又或者會不會遺傳到下一代。
他只是覺得如果外婆真有那方面的毛病，積極幫外婆治療，不讓曲央央擔心罷了。
明曼姝的眉頭皺了起來，想起今天看到陳淑婉的病歷，其實外婆的事情一直都不是重點，所以此時程月笙這麼說，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程月笙又補了一句：“在這件事情上，我覺得我需要把我的觀點告訴你們，不管央央的外婆這一次有沒有檢查出來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都不會影響到我和央央的感情。”
他說完扭頭就回了病房。
明曼姝氣得不輕，只是這裏是在醫院，以她的素質實在是做不出那種在大庭廣衆之下大叫大吼的事情。
她跺了跺腳：“我怎麼就生了個這麼軸的兒子”
程白看到她的樣卻覺得有些好笑，他溫聲說：“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月笙是聰明人，要怎麼做他心裏清楚的很。”
“說得好像就我一個人糊塗似的”明曼姝沒好氣地說：“如果是平時的什麼事情，我也就由得他去了，懶得管，可是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了”
程白見她發展飈，怕引火上身，忙表明立場：“對，事情很大，必須嚴肅處理，絕對不能兒戲”
“這還差不多”明曼姝的臉色這纔好了些。
其實對她而言，她也是個糾結的。
從本質上來講，這件事情又不是曲央央的錯，細算起來，她還是個受害者。
而明曼姝又是真心喜歡曲央央，早就把曲央央當成是她的兒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