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央央的心裏有些糾結，同時也有些無奈，其實以她和程月笙之間的關係，他想要收拾她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情，他如果一直沒有動手，那是不是表示他在憋大招
她深吸一口氣，覺得不管他要怎麼對付她，反正她是沒有還手之力的，還不如由得他去。
她這麼一想倒又淡定了起來，反正不是他的對手，那就只能順其自然了，看看他會怎麼做。
她做好心理建設之後直接就走進了程月笙的病房。
程月笙見她進來，輕輕拍了拍他身邊的牀單，示意她坐過去。
曲央央哪裏敢往他身邊坐，在他牀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擡眸看她，她努力控制住腦子裏下意識聽他話的動作，堅定的把她椅子往後挪了半米。
程月笙問她：“怕我”
曲央央“嘿嘿”一笑，再往後退了半米。
程月笙有些無奈：“我又不喫人。”
曲央央覺得他比喫人的惡狼還要恐怖三分，於是她又笑了笑。
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沒出息的，每次只要遇到他，她就得丟盔棄甲，連自己的心都守不住。
程月笙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錢悅宣已經查到了阿姨當年的病歷，她並沒有精神類的疾病，但是她曾患過抑鬱症。”
曲央央點頭：“我知道我媽媽患過抑鬱症，有一段時間她的病情還很嚴重，不過她自己本來就是非常優秀的摧眠師，曾給自己治療過，在她去世前，她的病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
曲央央早慧，再加上從小就有着非常好的記憶力，所以對於陳淑婉患有抑鬱症的事情她其實是相當清楚的。
所以她一直都沒有爲自己會遺傳上什麼精神類疾病而擔憂過。
之前她也曾想找到媽媽的病歷，卻也不過是想和程月笙在一起，拿出證據給明曼姝看。
在程月笙說出他們以後都不要再見面之後，她就沒有再去找過病歷，因爲一切已經不重要。
只是她沒有想到，他居然還一直在查這件事情。
程月笙之前有聽曲央央說過陳家是世代摧眠師的事情，她的外公和陳淑婉都是摧眠高手，不過她小時候外公就已經去世了，而陳淑婉只想讓她好好學習，從來就沒有教過她摧眠術。
他看着她說：“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話，相信阿姨並沒有患過精神病疾病，我找這些資料不過是給我爸媽看。”
曲央央笑了笑說：“我覺得這些其實都不重要。”
程月笙皺眉，曲央央認真地說：“本來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很大，叔叔和阿姨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是能理解的，而且我覺得我們在一起後，每天不是這事就是那事，也吵過好幾回了，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做回普通的師生可能會”
“閉嘴”程月笙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
曲央央抿了一下脣，理智的決定不在他的面前再說下去。
他輕嘆了一口氣，儘量放柔語調說：“央央，以後我們都不要再說那樣的氣話。”
曲央央笑了笑，沒接他的話。
他們之間本來就有各種問題，說或者不說，那些問題都客觀存在。
程月笙看到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她這是典型的口服心不服，在她的心裏，並不認同他的觀念和說法。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曲央央在旁說：“程教授，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程月笙不答反問。
曲央央看了看他那張有些冷的臉，在心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出了口：“我打個比方啊，如果我犯了什麼惹你生氣了，你會不會報復我”
“你這個問題怎麼聽都是個坑。”程月笙非常理智地回答：“不管我怎麼回答，喫虧的那個人都是我。”
曲央央愣了一下，程月笙嘆了口氣，接着說：“如果我說我不會報復你，以你的性格估計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然後在我要收拾你的時候你就用今天的話來堵我，而如果我說我會報復你，那麼在你的心裏，就會給我貼上一個小人的標籤。”
曲央央的眼睛轉了一圈，在心裏說：“程教授，你真的想多了。”
程月笙看着她說：“所以，央央，告訴我，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曲央央一臉的無語，她不過是想要套一下他的話，結果卻變成了他來套她的話。
有這麼一個高智商的導師，她覺得她也是個悲摧的。
她心裏實在是有些煩這樣和他相處的方式，直接說了句：“我剛纔聽到你在講電話了，說要收拾你的某個學生，我覺得那個人可能是我。”
這一次輪到程月笙愣了一下，然後他輕笑出聲：“曲央央同學，你是做了多少對不起我的事情，所以纔會有這樣的想法”
曲央央愣了一下，程月笙對她招了一下手：“不想被收拾的就乖乖坐過來。”
曲央央見他面色溫和，眼裏有着淺淡笑意，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她咬了咬脣，終於鼓起勇氣在他的身邊坐下。
她才一坐下，他的手一伸，就將她抱進懷裏：“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你智商不夠，情商也不夠，這腦袋裏也不知道每天都在想着什麼。”
曲央央無語，她這算是又被他鄙視了嗎
程月笙把她抱得緊了些，接着說：“你這傻瓜，我的學生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公司裏還有另一個，你在外面偷聽我講電話也就算了，還自己在那裏亂猜。”
曲央央的心不由得鬆了些，擡眸看向他，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後輕聲說：“我之前一直在想如何處理朱小燕的事情，還有她幕後那個別有用心的人，在我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誘她主動有所行動，所以今天才沒有讓你去公司，而是讓葉開做了些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