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層冷汗,我有些後悔自己如此輕率地便答應了薛少康的要求,看來這事兒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起碼薛韻東這個人絕不是一個一心搞創作的藝術家。
“保不齊是個變態殺人魔”我望着這一屋子由屍體製成的蠟像,“難不成這些人都是他殺的嗎若真是如此,他以那樣的狀態慘死,也並不算冤”
從地下室走出,我沿着樓梯來到二樓。
二樓有兩間客房和一個開放式的書房還有一間主臥室。
客房和書房的家居擺設還都算是正常,大多數都是原木類裝飾,不得不說薛韻東的手法技藝還算可以,做出來的傢俱擺件很是精緻。
但在書房的牆壁上卻掛着一個木雕面具是一個女人的臉,只是這面具上被扎的是千瘡百孔。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難道這就是他泄憤的方式嗎
正想着間,我走到了主臥的門口,現在只剩下這裏沒有探查了。
“那麼變態的地下室都看過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想到此,我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主臥室的房門。
伴隨着開門的“吱嘎”聲,我慢慢地踱入門內。
木質的地板、木質的雙人牀、木質的牀頭櫃、還有一架梳妝檯看起來是挺正常的,但當我走到牀邊轉頭的瞬間,卻發現牀尾處竟然還跪着一個“人”
“嘶”我閃了一個激靈,雖說在進門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前方高能”的準備,但實在沒想到牀尾竟然還跪着一個人。
穩定了情緒,再次看向那個“人”的時候,才發現這也是一尊蠟像。
“這哪裏是一個家啊,這簡直就是一座恐怖蠟像館”我嘀咕了一句,走到了這尊跪着的蠟像前。
但不得不說,這尊蠟像不僅從整體上還是細節上來看,絕對是一等一的精緻。
這也是一尊跪着的女人像,但這個女人卻不似地下室的那些蠟像容貌醜陋,這尊蠟像的面部造型很是美麗。
它低眉順眼,面露懼色,雙手向上託舉,彷彿在請求降罪,蠟像跪着的位置正對着牀的正中。
我躺在了雙人牀的正中央,視線平視前方,正好看到蠟像的臉部,就這麼地看着它,彷彿可以感受到它的呼吸,還有低聲的哭泣。
“看來薛韻東在做這尊蠟像的時候,肯定耗費了很多的心血,否則也不會將它擺到這個位置”我定了定神,再次回到蠟像旁邊的時候,卻身形一顫。
“這是什麼”穩定了下情緒,此時的我看到蠟像女人的後庭處竟然插着一個東西,我忍不住將身子往前湊了湊。
“開花梨”當我確定了這東西爲何物的時候,才徹徹底底地被驚住了,“薛韻東這小子在搞什麼鬼,爲什麼會在蠟像的後庭處插上這個物件兒。”
這個東西準確地說來是古代的歐洲針對於女性囚犯行刑和拷問用的刑具。它由四個花瓣組成,在閉合的狀態下呈現“梨狀”,所以也被稱之爲“苦刑梨”
行刑者將此物在閉合狀態下插入女性囚犯的後庭或者是口腔內,轉動頂部的轉子便可以讓它的四片花瓣綻開,囚犯的菊花和口脣被花瓣切割成數片。
“這傢伙究竟經歷了什麼讓他這麼喜歡看女人受刑”我坐在牀邊,輕輕地點燃了一支菸,撥通了朱能的電話。
“蔣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嗎”現在是晚上十點,但朱能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清醒無比,這便是做“私人特助”的基本素質。
“關於薛韻東的事情,我希望您能全部都告訴我,事無鉅細,不留分毫”最後八個字,我加重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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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朱能在電話裏沉默了半分鐘,旋即纔回了一句,“您稍等,二十分鐘後我打給您”果不其然,他還是要去請示薛少康。
但是他准許我進入薛韻東的別墅和地下室中探查,難道就不怕我會發現這些端倪嗎思來想去,我得到一個答案或許他只是在試探我調查是否盡心。
若是我盡心調查,自會去找他問詢隱匿的部分。
若是不盡心恐怕他也會以他的方式來對付我,這傢伙當真精明到了骨子裏。
二十分鐘後朱能打來了電話,“蔣先生,關於東少的一些資料,是有一些沒有告訴您,下面我全部傳過去,也請您千萬不要透露給其他人。”
“放心吧,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回答的很乾脆。
掛完電話,大概半分鐘之後,收到了一個文檔,打開之後,裏面的內容卻讓我嗔目結舌。
原來,薛韻東之前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叫做林菁苗,在薛韻東高中的時候,兩個人便約定一起出國留學。
但就在林菁苗18歲生日這天,兩人準備初嘗禁果卻發現薛韻東因爲兒時受過外傷,所以患有ed,幾乎喪失了男性的基本功能。
這讓林菁苗很受打擊,至此便和薛韻東保持了一定距離,並且還在高中畢業的那天和同班的一個男同學發生了關係,之後便出了國。
至此,薛韻東精神受了很大的打擊,但沒想到他卻對繪畫、木雕以及蠟像工藝等方面產生了濃重的興趣。
薛少康很心疼兒子,看到兒子的情緒有了好轉他便支持薛韻東的這些興趣。但沒想到薛韻東對於蠟像工藝竟然到了癡迷的地步,一直說通過倒模做出的蠟像是沒有靈魂的,他必須製作出有靈魂的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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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到他竟然通過黑市買來屍體,讓屍體當做蠟像的胚子。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就是那個名叫“林菁苗”的女生形象在他心中發生了扭曲。所以他才依此創作出那些掛在客廳裏的“醜女”畫像,還有在地下室中的醜女受刑的蠟像。
在文檔的末尾,還附上一張林菁苗的照片,我舉起這張照片和麪前的這尊跪着的蠟像的面容比對,當真是纖毫不差
“原來薛韻東每天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想看到林菁苗跪在他的牀前受刑。”我嘖嘖嘆息,轉而摸索出了薛韻東死亡現場的那張照片。
他赤身果體的躺在這間臥室的地面上,肚子仿若被剖開又被手術線給縫合住了,但肚皮上卻畫着硃紅色的線條,和這些手術線的紋路交錯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字符。
我按照照片上的場景,找到了薛韻東躺着的位置,是臨近牀尾的位置,在這塊地板上還殘留着當初在兇案現場畫出的死者身形的白線。
“薛韻東,你究竟遭遇了什麼,難道是這些屍體的冤魂找你復仇來了嗎”我躺在白線內,想將自己代入其中。
雙人牀的一側有一個邊櫃,邊櫃上有一個水缸,原本在缸中養着一些魚類和烏龜,而死亡報告中,則是薛韻東自己拿剪刀剖開自己的肚子,在缸內淘洗一番之後塞了進去,縫合住了。
“是鬼上身嗎”我的腦子在飛速地轉動着。我承認自己之前是絕對的無神論者,但自從接受了吉雅萱的委託之後,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便產生了顛覆性變化。
“可即便是鬼上身也不用費這麼大勁弄死他呀”我握了握拳頭,覺得薛韻東的死極富儀式感,好像觸動了某些詛咒之後惹來的災禍。
再一次仔細地看着薛韻東死亡現場的那張照片,我將自己全盤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