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哥”王曉雯拉着呂凝薇走了過來,衝我揮了揮手。
“請坐吧”我微笑着,將菜單遞給她們兩個。王曉雯不客氣地接了過去,和呂凝薇湊在一起看了起來。
我這才發現,今天的呂凝薇穿着一件牛仔揹帶裙配着一件白t恤,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初戀的模樣”,像極了日漫中的小姑娘。
深吸了口氣,我將目光從她身上收回,若是這麼一直盯着人家,保不齊就以爲我是一位“怪蜀黍”
“我要喫肉肉”或許是見過一面了,呂凝薇也和我熟絡許多,一口氣點了兩盤涮肉。
我點了點頭,笑着看向了她,“沒關係,儘管點,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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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雯又斟酌了一會兒,片刻之後將菜單遞給了我,“可以了,這些就夠了,不要點太多,否則就浪費了。”
我揮手招呼着服務員,將菜單遞到了他的手中。
不一會兒,菜品都上來了,王曉雯和呂凝薇揮動着筷子,夾起一片片涮肉,喫的油脂麻花,好不快樂。
“說什麼女生不愛喫肉,飯量小,我看都是騙人的”我深吸了口氣,心中如是想着。
“蔣大哥,來”王曉雯夾起一塊肉放入我的碟子裏,她的嘴角掛着醬汁,看起來頗爲俏皮可愛。
“謝謝”我點了點頭,便隨口詢問,“你們兩個是同一班級的嗎”
“不是”呂凝薇搖搖頭,往嘴裏送了一顆牛肉丸,“曉雯是醫學院的,我是考古學院的。”
“但我們都是陽城大學的”王曉雯說着,往嘴巴里面灌了一口飲料。
我的心臟一緊,若無其事地問道,“那你們怎麼會成爲這麼好的朋友”
呂凝薇眨巴着眼睛,“我倆是羽毛球協會的,我和曉雯是搭檔,平時對練,比賽的時候組團女子雙打。”
“厲害”我向她們豎起大拇指,旋即便問呂凝薇,“曉雯學醫我還是可以理解的,但你爲什麼會選擇考古學呢”
呂凝薇還沒有回答,王曉雯就搶了先,“薇薇這是女承父業,她爸爸是我們學校考古學院的院長,也是首屈一指的鑑寶專家呂天和,經常上電視的”
王曉雯一股腦地說了這麼多,呂凝薇微蹙着眉頭看了她一眼。
“哦,那很厲害啊,說起來我可是你爸爸的鐵粉啊”我表現出一副驚喜無比地模樣。
“真的嗎”呂凝薇笑着,單邊的酒窩若隱若現,她的雙目中流露出一種強烈的自豪感。
“當然了,沒想到居然皆是了偶像的千金,我想哪天去拜訪一些呂教授。”我說的情真意切,呂凝薇不住地點頭。
過了一會兒,她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似的,“但是最近還不行,我爸出去做個考察,要半個月才能回來呢。”
“哦,那沒關係”我說着,往她們碗里加滿了酸梅汁。
“蔣大哥,明天是薇薇母親的祭日,薇薇爸爸不在,就只有我陪她去,你跟我們一起吧”王曉雯喝了口酸梅汁。
我心中不由得苦嘆,這丫頭可當真是個傻大姐,總是在不經意間暴露別人的隱私,但這也正說明她毫無心機,單純可愛。
“曉雯,別說了”呂凝薇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胳膊。
“好啊,反正我明天也沒什麼事,正好開車送你們”我笑着說
。
打心眼裏講,我真是不想去,但想到以後或許還要靠從呂天和那邊尋找線索,和他女兒關係好點兒,走的近一些,並非壞事。
“好”我迷迷糊糊地回了一聲,艱難地從牀上坐起,開始洗漱。
二十分鐘之後,來到了陽城大學的門口,看到呂凝薇和王曉雯一襲黑衣,站在學校門口。
“蔣大哥”她們倆微笑着向我打招呼,繼而拉開後車門,坐了進來。
“給,這個給你帶的,是我自己做的”王曉雯遞給我一個塑料袋,打開一看卻是一個“肉盒子”,熱氣騰騰,肉香四溢。
“蔣大哥,你快趁熱喫吧,曉雯的肉盒子做的可香啦。”呂凝薇一邊說着,一邊抽動着鼻子。
我正好肚子餓,將肉盒子喫完,喝了點水,就啓動車子。
呂凝薇的母親安葬在“西山公墓”,和王曉雯一樣,她今年才18歲,但母親已經去世了兩年,想來也算是早年喪母。
車子的氣氛有些沉悶,王曉雯和呂凝薇都是一襲黑衣,她們帶着花籃,在車裏灑下輕柔的芬芳。
過兩天我也要去看看媽媽了從車內後視鏡裏看到呂凝薇的一雙明眸,我如是想着,一個小時後,我們到達了目的地西山公墓。
西山公墓在半山腰,我們將車子停在山腳下,便只得提着花籃和祭品一起爬上山去。好在這倆個女孩子的身體素質還算是不錯,能夠趕得上我的速度。
陽光逐漸強烈起來,只覺得襯衣都被汗水打溼,黏答答地粘在了皮膚上。
呂凝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蔣大哥,真是麻煩你了。”
“沒事,我就當鍛鍊身體了。”抹了把汗,我繼續往上走着。
二十多分鐘後,我們來到了“南山公墓”的門前,今天並不是“風俗祭祀日”,公墓裏面人煙稀少,周邊種滿了蒼松和翠竹。
走過一排排的墓碑,聽着蒼松和翠竹被晨風吹動的“沙沙”聲,我們在一座墓碑前停住了腳步。
“是這裏”呂凝薇輕聲說了句,言語間帶着眼淚的味道。
她揉了揉眼睛,將花籃和祭品擺放在墓碑兩邊,“媽媽,我來看你了”
我和王曉雯一起將這些東西幫她擺放好,看到蹲在地上的呂凝薇,我頓時覺得心中痠疼無比。
墓碑上面嵌着呂凝薇母親的黑白照片一個容貌極爲陽光明媚的女子,就像夏日裏的薔薇,秋日的海棠。
“媽媽,你在那邊還好嗎”呂凝薇一邊說着,一邊點燃了手中的香燭,衝着墓碑拜了三拜,插在了墓前的香爐中。
我則拿起一塊抹布,將墓碑前前後後打理了一下,墓碑上面用楷體刻着亡人的名字白霜,死亡時間正是兩年前的今日,在碑文下方還有立碑者的名字,呂天和,呂凝薇。
“微微,別難過了”王曉雯抽出一張紙巾,遞到了呂凝薇的手中。
呂凝薇擦拭着眼角,雙目通紅,我最害怕女孩子哭了,便將頭轉到了一邊。
片刻之後,王曉雯拉了拉我的衣角,“蔣大哥,我們走吧”
“好的”,我回頭幫她們收拾着祭品和花籃,正在此時卻一眼瞥見了,在香爐裏插着的那三支正在燃燒的香。
“咦”我當即吃了一驚,心中大駭,“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