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白衣女人提着燈籠朝呂凝薇走了過去,我當即汗毛立起,密切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
“媽媽”可當呂凝薇看到那白衣女人的時候,卻當即哭喊出如是兩個字。
“媽媽”我當即被這個稱呼給整的猶如“丈二的和尚”,簡直一頭霧水,而當那提着白燈籠的女子轉過身來的時候,恰好將她的正臉全部呈現在我的面前。
“什麼”當我看到那張臉之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爲那張臉分明就是白霜
聽到這聲稱呼,白衣女子手中的燈籠猛地晃盪了一下,差點熄滅。
她定定地看着倒吊着的呂凝薇,雙眼當中被一種奇異的神色給填滿了。
“媽媽”呂凝薇再次哭着喊出這兩個字,我分明可以從她濃郁的絕望中辨別出一絲驚喜的味道,但面前提着白燈籠的這個女子,當真是白霜嗎
“您已經在冥泉之淵裏遊蕩了二十多年,就是爲了現在這個時刻,我希望你不要被一些不值一提的因素所影響”烏先生走到了女子旁邊滿臉陰沉地說到。
女子的身體抖動着,她看着呂凝薇,顫抖着說了句,“我不是你媽媽,你媽媽是殺害我的兇手。”
“嘶”聽的此話,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登時弄明白了這個白衣女子的身份,她應該就是白霜的雙生姐妹白露。不,準確地說,她應該是白露的亡靈。
當年的“人楔之祭”究竟發生了什麼到現在爲止,我只知道白家祭司長以徐瑩雪代替白霜參加祭祀,白露刺傷了徐瑩雪,並親眼目睹她被活活削成“人楔”。
但之後她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在冥泉之淵中游蕩了二十多年
呂凝薇瞪圓了眼睛,她不再哭泣,但雙目之中寫滿了訝異。
“你媽媽是劊子手,我就是被她殺死的。”白露一臉憤恨,咬牙切齒地說着。
“你騙人”呂凝薇大聲喊出,“我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白露手中的白色燈籠又忽閃了幾下,但最終沒有熄滅,她冷笑了兩聲,再次看向了呂凝薇,“善良她是極其自私僞善的一個人,若是她真的是溫柔良善的一個人,當初就不會將我自己丟在這裏自己跑掉,她讓我將刀子刺入一個無辜女人的肋骨中,並且眼睜睜地看着那個人被千刀萬剮,而我承受不住這一切,便同樣用剔骨刀割斷了自己的手腕,這一切都是你媽媽造成的”
白露的雙目幾乎要滴血,我深吸了口氣,此時的她已然理智全無。
她的亡靈在冥泉之淵裏面遊蕩了二十多年,心中早已被怨氣和忿恨所填滿,在她看來,白霜是一切的始作俑者,當年她的不辭而別直接造成了自己如今悲慘的境遇。
“人楔之祭的時間到了,請您開始吧。”烏先生說着,從祭臺上面拿來了一把閃亮的尖刀,遞到了白露的手中。
白露從他的手中接過,將白色的燈籠交到了烏先生的手中,朝着呂凝薇走了過去。烏先生衝她點了點頭,“呂小姐,去做您應該做的事情,人楔之祭關係到大人亡靈的平安,還有我們整個冥泉村的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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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的手驀地將這把尖刀握緊,眼瞧着就要朝着呂凝薇刺了過去。
“媽媽”呂凝薇哭喊着,但是這聲媽媽卻不是叫白露,而是源於恐懼的本能對於母親的呼喚。
白露身形晃動了一下,她手中的尖刀並未朝着呂凝薇直插過去。歸根結底,她和呂凝薇之間還是存在斬不斷的血緣關係。
“白小姐,您不能再這麼猶豫不決了。”那個侏儒頭頂上的那坨肉瘤似
白露深吸了口氣,上牙緊緊咬住下脣,她準備再次一試。
“不行,倘若她繼續下去的話,我必須要出手了”想到此,我從身上摸索出幾張符籙,緊緊地攥在手中。
呂凝薇沒有任何錯,長輩們的選擇,不應該由她來承擔,若說是錯,這慘絕人寰的祭祀纔是罪魁禍首。
但就在此時,一羣蝴蝶飛了過來,這羣蝴蝶有的渾身皆黑,有的滿身全白,它們繞着祭臺翩躚飛舞着散發出奪目的光點。
“白小姐,陰蝶和陽蝶皆已飛來,若您完成祭祀,就可以使得它們融合成陰陽蝶,成爲冥泉村永久的守護神”烏先生義正言辭。
等到白露再次擡起頭的時候,我卻發現她的雙眼當中已然沒有一絲的猶豫。
“不好”我心中一緊,看來這次我必須要出手了。
就在我已然從樹後站直了身子,準備往前衝過去的時刻,就聽到一聲大喊由遠及近地傳來,“薇薇”
循聲望去,我登時被驚得目瞪口呆,居然是呂天和從那土坡之上徑直衝下,他像極了一條被激怒的公牛,“放了我女兒”
“爸爸”呂凝薇的聲音頓時又驚又喜。
“混蛋,他怎麼跑出來的”江宇大罵一句,當即舉起手中的“兩股神叉”將徑直衝下的呂天和猛地叉了起來,高高舉起。
“呃”呂天和想將自己趕緊從這兩股神叉當中脫身,卻不料他的脖頸居然被叉子死死地卡住,幾欲窒息。
江宇雙目當中幾乎被仇恨所擠爆,“我的家人還有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是被你和白霜害死的,你早都應該償命了。”
我握緊龍雀刀從樹後疾行躥出,朝着江宇奔襲而去,“住手”話音未落,我就揮舞着手中的龍雀刀,本想把江宇逼開。
卻不料胸前的蓮花白玉驀地白光乍現鬧鬧居然從中鑽出,朝着江宇直直撞去。
就連我都沒有想到鬧鬧居然會在此時突然衝出,江宇自然更沒料到,他被撞得朝着一側直直地摔了出去,鬧鬧當即撲了上去,和他廝打成一團。
而呂天和也終於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他掉落在地,貪婪地呼吸着空氣。
“草,你媽的死鬼崽子”或許是上次的傷還沒有好,鬧鬧居然站了上風。
“擦你祖宗的,又是你個王八羔子,你居然還沒死。”烏先生氣得咬牙切齒,袖袍揮動間,那個青面小鬼再次飛出,朝着我猛襲過來。
我當即甩出一張“制魔符”,將小鬼的天靈蓋給打了個正着,“吾奉北帝,專令執掌。豐都制轄,神鬼令下”
我沒想到這張“制魔符”的威力居然如此巨大,就聽到青面小鬼的一聲慘叫,它當即被打的往後倒仰而去,而後像一張紙片般悠然飄落於地。
“媽的,我的三煞嬰靈啊”烏先生一臉扭曲,他當即握緊了骷髏降魔杵,“你今天必須要死在這裏。”
“好,那就看誰先死”我也做好了必死的決心,自從我當了“九幽訟師”之後,“夜修羅”的這些爪牙,已然成了我的宿敵,要儘早除掉。
烏先生掄起降魔杵朝着我劈頭蓋臉地打來,我反手用龍雀刀阻攔,就聽一聲清脆的鋼鐵撞擊聲傳來,我只覺得自己整條手臂都被震得痠麻不已。
“滾”我擡腳就照着烏先生的肚腹之上踢去,但這傢伙卻極爲利落地將肚腰往後閃回。
我心下一驚,詫異地擡頭,看到烏先生一臉得意地笑,“小子,單有蠻力不行,要靠腦子”
心中暗道不妙,但就在此時,就覺得自己右腦上遭受了重重一擊,我當即往後倒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