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來的是陰鬼邪魔之流,用龍雀刀和符籙還可以勉強應對,但若是來了這麼一羣東西,我覺得自己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小夥子,我求你帶着我的女兒趕緊離開,我求你”呂天和身下的鮮血幾乎匯成了一股潺潺的溪流,他有氣無力地說着,這或許是他最後的請求。
“爸爸嗚嗚”我將呂凝薇背在了身後,從祭臺上跳下,她傷心不已。
“不能讓他們走啊,這是大人的亡靈復活的機會”烏先生將手中的骷髏降魔杵給搖地山響,那些忌人朝着我團團地圍了過來。
“薇薇,你閉上呀,只管抱緊我的脖子”我深吸了口氣,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備,就算被那些忌人團團圍住,我就只管揹着呂凝薇低頭衝出。
呂凝薇很聽話,她抱緊了我的脖子,將頭深深地埋在我的頸部。
“對不起了”我深吸了口氣,歉意地看了眼呂天和與丁曉光,現在情況緊急,我能力有限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從烏先生的口中突然迸出了一句極爲晦澀的言語,下一秒,他手中的降魔杵直直地砸在了地上,那些忌人發瘋了似的朝着我奔襲而來。
“走了”我只覺得頭皮發麻,但仍舊咬緊牙關往前衝去。
“草,你他媽的是想讓我們都死嗎把污穢不堪的忌人引到這冥泉之淵,如若觸怒了大人的亡靈,就都他媽玩完了”侏儒驀地睜開眼睛大聲吼叫。
“那也不能放他們離開”烏先生臉色蒼白,他捂住胸口如是說到。
“嗷吼”他的話音還未落,就聽到一聲沉悶地吼叫聲從地下傳來,而後就覺得周遭的地面震顫不已,我搖晃了幾下,差點沒有揹着呂凝薇摔倒在地。
“哼哼哼哈嗚哈”那些原本朝着我包圍而來忌人此時居然立定在當下,它們在使勁地抽吸着鼻子,朝着四周圍嗅着,從那可怖的嘴巴里面傳出了怪異的聲音,雖說它們的五官都被封閉,但仍舊感知到危險的臨近。
“難不成地下空間裏存在的是大人的亡靈”喉頭聳動間,我用力吞嚥着口水,“難不成所謂的亡靈指的就是夜修羅的魂靈”
“哈嗚哈”正在此時讓人極爲意外的一幕發生了,原本緊緊將我們步步緊逼的忌人,此時猛然間轉身東倒西歪地四散而逃了去。
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看來它們感知到了危險的臨近。
“回來,你們這些蠢貨”烏先生氣得咬牙切齒地大罵着。
好,就是現在我眉頭微蹙,將呂凝薇往上託了託,便朝着前方直衝而去,而此時一聲聲的厲嚎從地下傳來,地面震動間,我已然跑出去了一段距離。
“不能走”烏先生跌跌撞撞地朝着我們追來,誰料地面一個大震,他當即跌倒在地。
就連正在和鬧鬧纏鬥的江宇也跑向烏先生,一把扶起了他,“快走,別固執。”
“鬧鬧”我大聲呼喊,鬧鬧化作一道白光進入到我胸前的蓮花白玉中。
烏先生還想對我們窮追猛打,但卻被江宇給徑直拉走了去,照這個情況看,由於祭祀沒有完成,地下空間裏面的“亡靈”馬上就要發怒了,我們必須要趕緊離開。
“小夥子,照顧好我的女
“媽的,你們見死不救啊”侏儒厲聲哭嚎着,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來被丁曉光砸爆了腦袋上面的肉瘤,已然廢了。
我咬牙邁步朝前跑去,若是慢了半分,我和呂凝薇還有鬧鬧都會交代在這裏。
但就在此時,一道白色的身影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我心中一抽是白露。
“站住”她的聲音冰冷地幾乎可以掉落冰渣,“祭祀還沒有完成,你們不可以離開。”
“讓開”我將龍雀刀橫在面前,“否則我跟你拼了”
“來啊”白露周身的陰戾之氣陡然暴增,她的臉煞白鐵青,周身黑氣翻滾,她一甩胳膊我當即用龍雀刀迎了上去,但就在刀刃落在她胳膊上的那一刻,我只覺得自己仿若砍到了一處生硬的鋼鐵。
“什麼”我心臟一緊,當即被甩到了一邊,呂凝薇從我的背上飛出。
“蔣順哥哥”這丫頭哭着爬到我的身邊,伸手抱住我的脖子。
“爲什麼”我一邊歇斯底里地吼叫一邊從身上摸索出了那張“開天符”,這可是餘小遊交給我的壓箱底的東西,若是我使出,白露當即可魂飛魄散,而我也會受到反噬。
“白霜犯的罪過,必須由她來償還”白露周身的陰氣沒有減少絲毫,反倒更加濃郁。
“白霜又有什麼錯,一切都是人楔之祭的罪過,當年的她難道就應該留在這裏,被你刺傷,再被那些劊子手千刀萬剮嗎”我幾乎用盡自己所有的氣力吼出了這麼一段話。
“那我呢我又有什麼錯,爲什麼我要承受這麼多”白露說着再次朝我衝來,她一襲白衣已然變成了暗紅的顏色,彷彿被鮮血浸染了。
“不行了,她失去了心智,我必須瞭解了她”心下如是想着,我再次抽出了“開天符”,也不管會不會被反噬了,我必須要保證我和呂凝薇有活路。
“吾奉天蓬令,玄武開幽關”但就在我剛念出這兩句口訣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後脖頸上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
“咦”心下正疑惑,一道白光閃出,我這才意識到,是呂凝薇胸前帶着的那塊神像造型的白玉所發出的光芒和溫熱。
與此同時,白露已然逼近了我們的面前,但同樣有一個白光從白玉中飛出,擋在了我們面前,白光漸漸凝實成一個身影,出現在白露的面前。
“什麼”白露的身子顫抖不已,周身翻滾的陰氣消減大半。
而此時,那隻陰陽蝶也飛了過來,在巴寒玦的周遭翩躚飛舞着。
巴寒玦一臉虛弱,喃喃地念叨着一句話,“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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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道身影在凝實之後,一羣或黑或白的蝴蝶飛了過來,圍繞在我們周遭。
“媽媽”呂凝薇大哭着,她撕心裂肺,卻又異常地驚喜。
“原來她一直都在”我深吸了口氣,“原來她一直都在那塊白玉中,守護着自己的女兒。”
“妹妹”一個清朗的女聲發出,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了。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