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吧你”包顏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直接讓貨車司機禁了聲,“這個理由在進來的第一天你都已經告訴我們了,我們並不是沒有直接否決,而是找來法醫給你的視神經系統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經過鑑定,你的神經系統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當時的情況確實如此,我”貨車司機緊張地語無倫次。但包顏明睜大了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如此舉動,他只好適時地閉了嘴。
“你還有什麼要了解的嗎”包顏明轉頭看向我。
我搖了搖頭,慢慢地起身,只留給貨車司機一句話,“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貨車司機看到我要往外走的時候聲音都顫抖了起來,“警官,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沒有蓄意謀殺啊,我求求你”
“你當他警官,切”包顏明甩了甩手,“他再過一陣子可能和你一樣。”
我沒有回頭,對於包顏明的亂逼逼已經習以如常。但當最後包子還是走到了我的身邊,“喂,你不會真相信那小子的鬼話了吧。”
“你都說是鬼話了,我還會信嗎”我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包子,有些時候沒心沒肺的世界其實也蠻美好的。”
說完我加快腳步往前走去,留包顏明站在原地在冥思苦想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過了片刻,就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喂,你他媽說什麼”
雖說朱能已經竭盡全力,但還是沒有找到有關於那棟日式別墅前任房主的信息,而薛韻琳又在靜養當中,一時間這線索有些停滯不前。
但我們心中又何嘗不明白,除了吳昊天哪還有別人,只是找不到線索和證據,沒辦法向他興師問罪。
有件事情還真是要好好感謝餘小遊,那就是當他花錢請房東大爺“大寶劍”之後,這老爺子最近見我的時候終於不再擺出那副欠抽的“撲克臉”了,反倒是一臉的笑容,那些褶子簇擁在一起,開成了一朵“狗尾巴花”
“小蔣啊,雖說房租你按時交着,但也不能閒置,還是得乾點什麼的,你知道嗎就爲這事兒,街道辦都找了我好幾次”老頭裝出一副十分操心的樣子。
這老犢子在我店裏面一直叨逼叨了一個小時,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老爺子,這麼熱的天您受累,晚上請您去極樂世界鬆鬆筋骨”餘小遊一邊說着,一邊將房東大爺給送了出去,我尷尬在當下,當真想不到這老頭的精力居然如此旺盛。
我深吸了口氣,看着空蕩蕩的店面,自從網吧關店後,這裏也閒置許久,想來還是要乾點什麼。
和餘小遊一番商議,我們決定開佛具店。這種店的投資少,客源穩定,並且開店和關店的時間又比較靈活。
“順子,只要店門一開,保準銀子水樣地流進來。我在這裏開風水店也是經過我師父專業測算過的,他講這裏是風水寶地,尤其是風水店對面再開了家佛具店,那簡直就是佛道雙修”餘小遊一邊說着,一邊嘖嘖感嘆。
“好吧”我聳了聳肩膀,目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主意了。可我總覺得餘小遊之所以會如此鼓勵我開佛具店,是害怕搶了他看風水測八字卜卦看香的業務。
店面裝修也蠻簡單的,只需稍稍佈置,添置了一些佛具,又聯繫了貨源,一週不到,這佛具店就有模有樣了。
“名字想好沒”餘小遊側身看着我,“就叫妙法蓮華如何”
滿地都是地藏王菩薩的身影,那個滿臉慈愛的笑容,體形微胖的僧人。
想到此,我毅然決然地否定,“不好”
餘小遊饒有興趣地看着我,“難道你心裏有更好的”
“猶如密藏”我在紙張寫出了這四個蒼勁挺拔的字跡,餘小遊端詳一番,不由得感嘆不已。
“嘖嘖,沒想到你小子居然在佛學上還達到略知一二的地步。安忍不動,猶如大地,靜慮深密,猶如祕藏這說的就是地藏王菩薩”餘小遊點了點頭,顯得很是滿意。
“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我打電話給裝飾公司,讓他們製作門頭。
餘小遊也很是開心,“這樣子房東老頭也不會覺得你這裏是不法傳銷窩點了。”
但在佛具店正式掛牌的那天,我卻不是很開心,反倒是心頭愁雲密佈,今天可是陰曆“六月十五”,在晚上九點鐘的時候,我需要去城隍廟的神像座臺的後面抽屜,去取“求助信”,並且還多半是鬼發來的求助信。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這麼安慰着自己,雖說這一陣子沒有發生過任何的大事,但越是風情浪靜,越是隱匿着巨大的暗流。
但不曉得爲什麼,剛剛來到城隍廟門前,我就覺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不由自主地打着顫。
“不會再有什麼奇奇怪怪的聲音了吧”我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邁步進去。
城隍廟的香火一直以來還算是不錯,但是到了夜晚就彷彿被一股森然的鬼氣所籠罩着。
院子裏面不曉得什麼時候栽種了一些羅漢竹,在夜風的吹拂下投射出斑斑鬼影,被夜風吹拂着發出的沙沙聲,好似桀桀的鬼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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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面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今天夜裏雲層厚重,將月亮都給擋開了去。我只有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雖說這樣對於神靈並不敬重。
“深夜叨擾,還請城隍爺莫怪”進屋叫人,進廟拜神。我一邊唸叨,一邊朝着大殿走了過去,可當我走到臺階前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被臺階絆了個大趔趄,身形一時間沒有穩住,手電筒的光線照射在城隍爺雕像的臉上。
一瞬間,我看到城隍爺眨下眼睛,原本威嚴肅然的儀容突然變成了一臉笑意。
但下一秒,這一切都消失了,城隍爺仍舊端坐在大殿當中,威嚴無限。
“是我的錯覺”我不住地在給自己如此的心理暗示。
將手中的三炷檀香拿到長明燈處點燃,對着城隍神像拜了三拜。
我擡起頭,城隍爺的臉依舊平靜安詳,我更加肯定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定然是我的錯覺。
定了定神,從蒲團上站起,來到神像座臺後方,這裏有一個古式矮櫃,我將抽屜打開,從中取出了一封信箋。
“取到了”我長出了口氣,趕緊站起從這大殿中離開。雖說這裏是城隍爺的道場,但我又害怕出現其他的狀況,只得趕緊離開。
但就在我還沒有從神像後面繞出來的時候,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噓”
我吞了吞口水,這聲音異常清晰,就彷彿是說悄悄話時的耳語一般。
想到此,我當即頭皮發麻,難不成在我的身邊站着一個“人”又或者,不是人
“噓”這聲音再次傳來,仍舊近在耳邊,我幾乎還可以感覺到耳垂被氣流所噴薄的聲音。
“到底是什麼東西”就在我想轉過身去一探究竟的時候,手腕處那個孔洞,又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