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沉穩、隨和”這是基於她的第一印象,我能想象出的所有褒義詞。可越是這樣子,我卻越覺得心中有些疑惑。
“天下真的有完美的人嗎”我看着後視鏡,即便是我的車子慢慢離去,但文靜卻還是站在那療養院的門前,她離我漸行漸遠,但是臉上的笑容卻依舊未變。
我深刻地覺得,這看似完美的笑容裏面隱匿着一些比較深層的東西。
“好吧,應該是我想多了”收回了思路,我繼續開車,不由得搖頭輕笑着。自從我當了“九幽訟師”之後,幾乎是草木皆兵,如是看來,應該是我想多了。
在一個富麗堂皇的辦公室裏面,吳昊天坐在一個黃花梨辦公桌後面。而在他的桌子前面則站着兩個男人,一個是“野牛比利”,另一個則瑟瑟縮縮猶如老鼠。
吳昊天喝了口咖啡,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擡起頭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
只此一下,這兩個人均心虛無比。他們便是在餘則功的密室裏面,當被鬼物所圍困的時候,將吳昊天給推到前方當擋箭牌的兩個人。當時的情況比較緊急,他們二人爲了保命自然可以不顧吳昊天的身份,但此時,他二人也心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然堪憂。因爲吳昊天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辣。
“吳總”其中那個長相頗爲猥瑣的男人先開了口,貌似承受不住如此凝重的氣氛,“請問您找我們來,有什麼事兒”
“是啊”野牛比利也忍不住開了腔,“有話您吩咐,我們肯定好好辦”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那是因爲他越來越心虛。吳昊天沒有說話,仍舊是饒有興趣地看着他,但那兩道從眸子裏面射出的光芒,卻讓他十分惶恐。
“你們入職保安隊有多久了”吳昊天不動聲色地問道,從他的臉上找不出任何的情緒,讓人絕逼捉摸不透。
“兩個月”野牛比利伸出了一個“剪刀手”,配合着他的大塊頭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好,這是你們兩個月的工資和獎金”吳昊天拍了拍手,辦公室的房門打開,一個穿着西裝帶着白手套的男子捧出一個托盤,上面放着兩個牛皮紙信封。
單看這兩個信封的厚度絕逼不薄,野牛比利和齷齪男的眼睛都看直了,他們對視了一眼,再次將目光轉向了吳昊天的身上。
我昊天喝了口咖啡,微微一笑,“沒什麼,這是你們兩個月的勞動所得。”
“可”野牛比利想要說是什麼,但卻被齷齪男所攔下。而後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着“謝謝吳總”
吳昊天輕輕地點着頭,“我不太喜歡強迫人,咱們雙方氣場不對路。所以錢拿好你們可以走人了。每個人兩萬塊錢,你們點一點”
野牛比利和猥瑣男對視了一眼,他們絕逼沒有想到吳昊天這次居然是要他們來拿錢的,並不是要他們的命的。
於是兩個人開心無比地從那個托盤裏面分別取出了一個牛皮紙信封。拿在了手中,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滿足的笑意。
“吳總,真是對不起啊。”野牛比利的眼圈有些發紅,“都沒有幫到您什麼忙。”
就連猥瑣男也不住的感恩戴德,“謝謝您,您可真是個大善人啊”
吳昊天卻揮了揮手,很顯然他對於這些讚美全然沒有感覺,“你們數一數,沒問題的話,就趕緊離開吧。”
野牛比利和齷齪男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在他們看來,這次來見吳昊天簡直就是一場鴻門宴
“謝謝吳總,謝謝”兩個人接連朝着吳昊天鞠躬致謝,但就在他們朝着門外走出去的時候,就聽到“噗通”一聲,這兩個人紛紛倒在了地上,並且口吐白沫。
“哼”吳昊天的嘴巴里面發出如是一聲冷哼,他點頭示意旁邊站着的那個黑衣人,“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將這兩個死狗拖出去。”
“是”黑衣人點了點頭,開始處理。“吳總,這些牛皮紙信封上面有氰化物,我趕緊處理掉吧。”
吳昊天點了點頭,“這種問題,以後不要再問我了。”
下午兩點的時候我回到了佛具店,但是在店裏面尋了好幾圈也沒有見到鬧鬧的影子,不由得心中焦急了起來。跑去對面問餘小遊他也講自己不知道。
“你的鬼崽子不會談戀愛了吧。”餘小遊吊兒郎當地笑着。
“說什麼呢”我呵斥了他一聲。正在此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打開之後,卻發現是一條信息傳了進來。
“遇見鬼童,午夜長角公園”看完了這條短信,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條信息居然沒有顯示號碼,但這顯然是有人將鬧鬧給擄走了。
“順子,鬧鬧找到沒”餘小遊問我。
我趕緊蔣順手機收了起來,“找到了,你師姐帶他出去玩了。”餘小遊將信將疑地看着我,卻也有沒有再追問。
“這會是誰把鬧鬧給擄走的呢”在一片忐忑不安中,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並且也逐漸逼近了晚上十一點。
“走吧”我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剛剛從地圖上查到,“長角公園”臨近“鳳舞九天”的別墅區,就是因爲別墅區荒廢所以這個公園也廢棄了下來。
我發動車子,朝着“長角公園”開了過去。
那邊的路線我並不熟悉,只好打開了手機導航,地圖顯示我現在的位置離那邊將近有10公里。
“記得上次去鳳舞九天別墅,是受到了段雨林老婆魂魄的求助,那麼這次不曉得又是設麼人將鬧鬧擄走”正在這麼想着間,就聽到“轟隆”一聲,電閃雷鳴間,便下起了大雨。
“他媽的”我不由得咒罵一句,越是有事越是碰到這樣子的鬼天氣,真讓人無語。我看了看道行,離目的地還有4公里。
好在現在時間已經晚了,路上的行人和車輛本就稀少,慢慢前行,也無大礙。可就在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卻從大路進入了一段泥濘的土路。
轎車的地盤有些低,在這樣的路段行走,聽着地盤被刮的聲音覺得十分心疼。
“還剩兩公里”看了眼手機導航,我鼓勵自己再咬牙堅持一陣。
但當我的目光從手機屏幕移到擋風玻璃上的那一刻,卻發現從那泥濘的坑裏面居然伸出了一隻慘白的胳膊。
“又是這裏”我清楚地記得,在我第一次開着餘小遊的麪包車來到這個“鳳舞九天”的別墅區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煞白的胳膊從這泥濘的地裏伸出,當時只覺得十分的詫異,但這次再見,絕對有鬼。
這隻蒼白無比的胳膊從這片泥淖中伸出,而最上方的手掌五指張開,好像是一個陷入泥淖的人在求救。
“難不成這一片泥淖裏面埋葬了一個人”我如是想着,心臟“突突”直跳,雖說知道這是一隻石膏鑄成的假臂,但我仍舊忍不住胡思亂想。
我深吸了口氣,從車上走下,突然想將這隻胳膊從泥淖中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