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軍事基地?”
白楓心暗自揣道。
不一會兒,車輛停了下來,白楓和燕赤霞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只見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寬闊平坦的廣場,無數手持突擊步槍、全副現代武裝的士兵,面容肅然的列隊兩旁。
視野的正前方,停放着一架架迷彩色的軍用運輸機,一大批解放軍,正秩序井然的,排隊登機。
“這些軍人,應該都是被派往北河市的……悍然出動這麼多正規軍力,事態相當嚴重啊。”
白楓皺起眉頭,看向旁邊的燕赤霞,小聲道:
“看來白起已經突襲北河市了,咱們得趕快過去阻止他!”
燕赤霞尚未回話,一旁的藍歡卻走了過來,苦笑道:“白老弟,你恐怕暫時過去不了了。”
“爲什麼?”
白楓語氣如冰,表情帶着一絲決絕的森然。
他現在一心阻止嬴政復活,在此之前,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止他,即使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華夏祖國……也不行!
“別用這幅表情看我啊,兄弟,我也很無奈啊。”
藍歡摘下時尚潮鏡,苦逼的搖了搖頭:
“現在西銨的國異局同事,大半都被調去了北河,你以爲我不想過去,跟他們並肩作戰啊?嘖嘖,沒辦法,沈北軍區司令部的大佬們,指名要見我們,不,確切的說是,要見燕老和你。”
藍歡聳了聳肩,補充了一句:“其實我估計……應該是咱們郭局長的注意。”
白楓默然不語。
斟酌再三,他還是聽從了燕赤霞的建議,與藍歡等人一道,在那名許志國尉的帶領下,進入了一個造型宏偉,科技感十足的地堡內。
讓白楓略微驚訝的是,地堡內的空間非常的宏大,四周陳設着各種無線電裝置、控制檯,以及一些先進的監控設備,一些職模樣的軍人,有條不紊的各自忙碌着。
一行人通過一系列繁瑣的掃描檢查,穿過一條滿是紅外線監控的通道,最終來到一個寫着「特殊作戰指揮心」的會議大廳內。
剛一進門,一名身穿軍大衣,兩鬢花白,容貌威嚴的高大老者,在一羣副官模樣的軍人簇擁下,走了過來。
“哪位是燕老先生?”
老者環顧衆人,很快將目光鎖定在了年齡最大的燕赤霞身。
“在下正是。”
燕赤霞不失禮貌的微微鞠躬。
這時一旁的許志國連忙介紹道:“諸位國異局的同志,這位是咱們軍區的首長,最高司令員,陳南山將。”
“哦,嗯,首長好,首長好啊。”
燕赤霞乾笑着主動伸出手去,與對手的手握在了一起。
“燕老先生,你我年齡相當,毋需多禮。”
老者虎目眯起,客套的笑了笑:“早聽國異局的郭子銘局長提起過您,說您不僅是一位真正的民間高人,更是一個愛國愛民之義士,實屬難得啊,難得啊!”
說完,他又掃視了一番藍歡等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一旁,表情漠然,學生打扮的白楓身,口發出一聲輕“咦”:
“這位是——”
負責引薦的許志國一下子懵了,一時有些啞口,因爲從荊家村一路到這裏,他也一直沒弄明白,這名少年到底是幹嘛的!
莫非是燕赤霞的徒弟徒孫?
民間的術法高人,不都愛廣受門徒麼?
想到這,許志國正要硬着頭皮介紹,卻被燕赤霞搶先一步道:
“這位白道君,乃是我道門一脈,不世出的術法宗師,算是在下的……前輩吧。”
他這話一出,全場震撼。
別說一旁的政委、參謀了,連陳南山這種經歷過歷史大浪,閱人無數的無產階級老革命,都瞪大眼睛,難以掩飾驚訝的神色。
的確,這名少年縱使氣質卓然,但五官略顯青雉,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竟然會是一個六十多的老頭的……前輩?
陳南山不愧是軍老將,瞬間平復心境,臉再次露出雲淡風輕的笑容,伸出一雙結實的大手:
“白先生,幸會。”
白楓此刻雖然心情煩躁,不想浪費時間,但考慮到對方是一名共和國的老將軍,心裏不免多了幾分敬意。
他從小聽他外公說過,那個年代的華夏將軍,都是憑着一腔報國熱血,真槍實彈的在戰場廝殺出來的,可以說個個都是百戰之士,真正的將領帥才,華夏脊樑。
“見過首長。”
陳南山“嗯”了一聲,隨即再次看向燕赤霞,臉色變得肅然無:
“燕老先生,這次荊家村的事件,郭局長都跟我說了,咱們暫不妄自討論頭的決策,單說一點,您個人而言,您認爲這次的秦帝之災,根源不在西銨,爲什麼?”
燕赤霞愣了一秒,道:“此事說來話長……”
接下來,他將“四竅魔魂陣”的事情,以及之前在江寧市的血祭事件,一五一十的說了,在場的軍人都是接受“馬烈射惠主義”薰陶出來的,紛紛一臉震驚,完全難以相信,這世間竟有如此弔詭的靈異之事。
相這些年輕軍人,陳南山倒是很快釋然,他輕咳一聲,道:“如您所說,看來北河市,是秦帝的下一個目標了…..”
“首長,北河市到底怎麼了?”
一旁的藍歡忍不住插嘴道。
陳南山輕嘆一聲,掉頭看向一名年軍官:“海山啊,將現場的情況,給大家看一看。”
“是,首長。”
那軍官領命走正前方的操作檯,一陣調試之後,會議廳金屬材質的牆面,呈現出一個清晰的影像……
畫面,是一個大約擠滿了一千來人的展覽大廳,人們表情恐慌,縮成一團,
現場不時響起婦女兒童的啼哭聲。
視頻的視角有限,看不清外側的情況,但從衆人的表現可以看出,大廳的出口都被封死了,這些人被活生生的困在了裏面!
“這……是北河市?”
燕赤霞澀聲道。
“不錯,畫面的位置,正是北河市的“先秦趙國化博覽館。”
陳南山淡淡的說着,神態帶着一些疲倦。
“這些民衆怎麼了?被困住了麼?”
一名新進來的國異局經理人問道。
“是的,從下午2點三十分開始,他們被困在了這裏。”
一名政委模樣的白麪軍官答道。
陳南山搖了搖頭,對着遠處操作檯的軍人使了個眼色,這時畫面再次切換——
這一次,出現的場景,剛好是博覽館的室外,通過鳥瞰的航拍視角,可以清晰的看到,圓形博覽館的四周出口,被一羣身穿古代服飾的恐怖士兵堵住,四周滿是保安與武警的屍體,防爆盾與各類槍械散落在血泊之,宛如人間煉獄。
“嬴政的魔兵?”
白楓皺起眉頭。
“不錯,跟你們在荊家村遇到的怪物一樣。”
陳南山道:“北河當地的武警部隊已經全部調往現場,但目前來看,形勢不容樂觀啊……”
“首長,恕我直言,我與這些魔兵交過手,這些怪物雖然抗擊打能力匪夷所思,但是在重火力的壓制下,將他們擊退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況且,畫面的魔兵數量,不算太多,怎麼會……”
藍歡咬了咬牙,提出了質疑。
他這一番話,也說出了白楓的心聲。
的確,與荊家村山谷,整整四個方陣,數千名魔兵相,畫面,包圍博覽館的這點魔兵,簡直是九牛一毛。
按理說,一個市的武裝力量不說將這些魔兵殲滅,至少將他們牽制擊退,然後救出裏面的人,應該不難。
陳南山嘆了口氣:“現在的情況是,各大軍區的重裝火力尚未抵達北河,而在這之前,提前空降過去的人力部隊,也僅僅只能將那裏圍住,根本攻不進去。”
“爲什麼?不是說駐紮在西銨的國異局經理人,有一大半都調過去了麼?由他們開道,再協助軍區部隊突進,擊退魔兵,應該不難吧?”
藍歡忍不住又問,言語之,對自己的國異局同僚,充滿了信心。
“事情並非你想得這麼簡單,藍同志。”
陳南山尚未說話,旁邊一名戴着軍帽,貌似參謀長的年軍人,對着操作檯揮了揮手,示意着什麼。
畫面再次切換,這一次的場景,是在博覽館正前方的一方草坪,草坪正,立着一尊十來米高的雕像。
透過高清的推進式鏡頭,不難看到,這座雕像的主人身份:「趙武靈王像」。
鏡頭正,一名身穿黑袍,模樣肅殺如魔神般的男子,手持一柄血紅色的長劍,踩在趙武靈王雕像的頭顱。
在這名男子的附近,堆滿了警車、裝甲車、甚至直升機的殘骸,四周燃起熊熊烈火,草皮冒着滔天的黑煙,一番殘垣斷壁的末世景象。
“白起?”
白楓禁不住低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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