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表示一點也不想聽,可他的抗議無效,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的許鳳七自顧自的唱了起來,他又不能動粗把許鳳七從身上拽下來,因爲他一想動手,許鳳七就做出要哭要鬧的樣子來。

    不過聽着聽着,林栩倒是覺得這許鳳七唱歌還真有兩把刷子,就像是細細軟軟的毛髮在掃他的耳朵,有些癢癢的。

    馬車中,琬琰簡單的給那女子處理好傷口,那女子不一會兒就醒過來了,她有些迷茫的看着琬琰,“你是誰”

    阿顏見她一點客氣也沒有,眉頭狠狠的皺了皺,“那你又是誰”

    女子更加茫然了,她扶着頭,“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只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頭很疼,我走了一會,就看見很多士兵,我就給嚇暈了。”

    琬琰叫她伸出手來診脈,原以爲是簡單的頭部受到撞擊,沒想到還失憶了。

    檢查了半晌,琬琰才道,“你當真什麼也不記得了嗎連你叫什麼也不記得了嗎”

    女子搖了搖頭。

    琬琰又指了指阿顏,“那她呢”

    女子又搖了搖頭,“不過這位姑娘看起來好熟悉。”

    和你長得差不多一樣,不熟悉纔怪了。

    感情她連自己的長相都不記得了,琬琰有些無語。

    “王妃娘娘,不如就留她下來吧,說不準”阿顏道。

    如今見到了一個極有可能是她的姐妹的女子,還是失憶了的,阿顏怎麼能不心軟。

    琬琰想了想,便點了點頭,“那總要稱呼她吧,她現在也不記得名字,不如就叫挽翠,怎麼樣”

    挽翠乖巧的點了點頭,靠在了阿顏的身邊。

    這下子,馬車裏頭就有三名傷員了,顯得有幾分擁擠。

    隊伍又繼續前進,馬的長嘯聲從窗外傳來,馬車的簾子被掀開,白墨伸出手來,朝琬琰說道,“來。”

    琬琰把手遞給他,整個人便被拉出了馬車,穩穩的落在了馬背上,身後靠着男人沉穩的胸膛。

    卻沒有瞧見,挽翠驚疑不定的視線。

    許多精兵都在前進,雖然沒有擡頭看他們,可琬琰還是覺得有幾分羞澀,“子玉,你是要帶我去哪嗎”

    白墨點了點頭,馬鞭一揚,帶着琬琰離開了大隊伍。

    他們來到了一個地方,和方纔一路出來的風沙荒蕪不同,這裏一大片的野花點綴在枯黃的地上,像是點點星星,好看極了。

    白墨攬住她的腰肢,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含着笑意道,“喜歡嗎這是以前我發現的,很少人知道,在大道的這裏,還有一片野花。也不知這些是什麼花兒,堅強得很,就連秋日冬日,都在燦爛的怒放。”

    “好看。”琬琰心情大好,越看就越歡喜。

    不管眼前是珍貴的花卉,還是生長於不爲人知的荒野的野花,都是美麗的。

    白墨笑了一下,“烈國內的形勢,說複雜也不復雜,可說簡單也不簡單。”

    他開始給琬琰講解起來烈國的形勢,“太子聞原本有九個兄弟,三年前的內戰,因爲體弱多病而從未被人看在眼裏的太子聞脫穎而出,親手殺了反叛的四個兄弟,震懾住朝堂,又以仁義治國,開始掌管國事,修改賦稅,百姓信服推崇,所以這烈國幾乎可以說是太子聞的一言堂,可烈國還有一個例外,那便是國師。”

    “烈國有國師”琬琰好奇的瞪大眼,“那國師有什麼本事嗎”

    “別的本事沒有,倒是十分的受寵愛,是太子聞嫡親的姑姑,也是烈國先皇最疼愛的女兒,爲了她甚至開闢出國師一位,讓她聽政,還手握烈國三分之一的兵權,還能和太子聞鬥法卻不被太子聞抓到把柄,不容小覷。”

    “這麼厲害,那你方纔說三年前烈國的反叛,又是怎麼一回事”琬琰問道,她對烈國,是真的半分了解也沒有。

    現在只能從白墨的口中知道大概的情形了。

    “那國師,本是和大皇子,也就是反叛的主使者關係密切的,只是因爲她女兒喜歡上了太子聞,耐不住女兒的以死相逼,所以這才最後陰了大皇子一把,從大皇子的同謀者,變成了協助太子反叛的大功臣。”白墨有些嫌棄太子聞利用女子間的感情,爲他做事。

    琬琰嘖嘖稱奇,“那這次說不定更不會順利了,畢竟咱們是送公主去和親的,而那國師的女兒又心悅太子聞,還做到了這種程度,想來會和國師對上。”

    雖說這假靈秀有些厭人,可一旦到了烈國,那還是得幫假靈秀站穩腳跟,否則丟的可是大華朝的顏面了。

    琬琰只覺得有些難度。

    “好啦,我們走吧,再不走,就追不上大隊伍了。”琬琰笑了一下。

    白墨卻擁她入懷,“不急。”

    琬琰臉頰微紅,她想起來了,白墨的馬兒是匹汗血寶馬,能夠日行千里,追上大隊伍,也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問題。

    她便安靜的呆在白墨的懷中,靜靜的享受着這個懷抱,任由野花的清洌香在鼻間拂動。

    行了一日,他們便來到了烈國邊境的第一座城池,早早就有人出來迎接。

    爲首的是一名中年的男子,衣着華貴,姿態高傲,倒不像是駐守邊境的人。

    琬琰暗暗想道。

    太子聞見了來人,帶着尊敬道,“舅舅。”

    男子行了大禮,隨即道,“皇上派臣來邊境迎接護送太子殿下,還有大華朝的使者,沒想到,來的竟是墨王爺。”

    他說着,視線便落在了琬琰的臉上,旋即忍不住驚豔道,“這位便是墨王妃了吧,聽說墨王妃身懷醫術,還醫治好了太子殿下的頑疾,果真是位妙人啊。”

    而且,還是美人兒。

    比他們烈國的第一美人,還要來的出色得許多。

    “謬讚。”琬琰有些不喜那道視線中的慾望。

    一行人進了先前準備的住處,太子聞遣了四名侍女來伺候,琬琰倒也沒有推拒,因爲她這裏,可有三個傷員呢。

    只是那些侍女身形比尋常的女子要來的高大許多,而且一個個總是偷瞄白墨,琬琰無奈,只好把她們暫時打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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