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大華朝和父皇,琬琰心裏已經有了幾分決斷了。

    “不”見琬琰果真是不想管她了,靈秀心裏又恨又怕,“王妃娘娘,別忘了,是誰逼我背叛舊主是誰逼我換上了這幅容顏,和親烈國的”

    說起這個,琬琰反而笑了。

    她覺得,自己決定旁觀,果真是件明智之舉,“你倒是說說,我怎麼逼你了當初,靈秀死後,我入宮找到你,也是你自己害怕死,你自己渴望這榮華富貴,你才換了如今的這幅容顏的,若是你執意效忠靈秀,去告發我,最多隻是一死,你有嗎你沒有怕死的是你,兩面三刀的是你,貪圖榮華的也是你。所以得了便宜,就不要賣乖了。”

    幫她幫到這裏,靈秀還拿編好的說辭搪塞她,琬琰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了。

    要說給靈秀脫罪,即使是靈秀親手殺的顏清,只要靈秀老實的說出事實,她或許會幫,可靈秀沒有。

    是靈秀自己把機會推開了的。

    琬琰看向白墨,白墨好似方纔什麼也沒聽見,見她望來,白墨脣角微勾,牽住了她的手。

    “好自爲之吧。”琬琰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早該這樣了。”離了關押靈秀的地方,白墨這才低低的說了一句。

    若換做是他,早在靈秀第一次聯合華風設計陷害的時候,就已經斬草除根了,偏他的娘子顧慮這麼多,也存着利用假靈秀讓倩雲生不如死的心思,他也就縱容了。

    現在倩雲躺在牀上動彈不得,已經是生不如死了,靈秀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琬琰微微一笑,自己啊,果真有時候還是心慈手軟,顧念太多,狠不下心腸來。

    聞寒迎面走來,臉上帶着悲傷,見到琬琰,他加快了腳步上前道,“琬琰,靈秀她她可有說什麼”

    琬琰搖了搖頭,“她說顏清不是她殺的,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說了。”

    不打算幫,也不打算落井下石,只是,琬琰補了一句,“阿寒不妨親自去問一問,親自審查此案。”

    “那是自然的。”聞寒肅了神色,他知道靈秀的作風,從來不明面上傷人,背地裏手段層出不窮。

    雖然瞧着現在變了許多,可靈秀那個毒辣性子怎麼變也變不到哪兒去,若真是要顏清死,又怎會做的這麼明目張膽衆人皆知

    聞寒還不知道,靈秀早已換了個人,“顏清是和孤一塊長大的玩伴,靈秀又是孤的太子妃,孤必定會嚴加追查,孤先去看靈秀了。”

    看着聞寒離開了,琬琰心裏有幾分淡淡的悔意,她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同白墨說道,“子玉,我覺得當初做錯了,不該把這個靈秀推給阿寒的,阿寒性子這麼溫和,搭上靈秀,壓根就不配。”

    若是早知聞寒會救她幾次,成爲朋友,她是斷斷不會把主意打到聞寒的頭上的。

    只是這話,現在說來已經晚了。

    白墨卻微微勾了勾脣,不大明顯的笑意綻放,“無妨,我們現在該擔心的是,靈秀做的齷齪事會不會影響到大華朝,看情況而定,若是靈秀無法脫罪,我會修書回大華朝,讓陛下斷了和靈秀的父女干係,若是靈秀脫罪了,我們也該回到大華朝,靈秀的生死,和我們再無干系。”

    今日,那靈秀是恨上了琬琰了。

    琬琰助她多次,她不知感恩,這次琬琰不打算出手相助了,靈秀反倒是怨恨上了。

    這樣的人,留在烈國不管不顧也好,生死由天命,和他們也沒有什麼干係了。

    “嗯。”琬琰不打算管靈秀的這茬事了。

    他們纔到了驛站門口,就遠遠的瞧見街道旁的百姓亂哄哄的,尖叫着讓開了一條路,幾個人騎着快馬,一路風塵僕僕的來到了驛站門口。

    爲首的正是國師,令人詫異的是,除了跟隨的幾個護衛,還有個一身黑衣的人,全身上下都被黑布所包裹,獨獨留出一雙眼睛來,銳利十分。

    國師瞧見琬琰白墨一行人走出來,臉上怒意毫不掩飾,只不過,她沒有多說什麼,只留下了充滿怒意的一記眼神。

    琬琰看着來往的百姓,還有來不及帶下去的馬兒,有一匹甚至已經累癱在了地上,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氣,身上盡是馬鞭留下的痕跡。

    看得琬琰心生不忍,她招來了守門的一個小軍士,“去拿些傷藥來給這些馬擦一擦。”

    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的功夫,就隱約聽見了驛站裏頭傳來的痛苦的哭聲。

    國師愛女,果真名副其實。

    “估計靈秀想要脫罪,怕是不可能的了。”琬琰感嘆道。

    他們去了一處客棧歇息,第二日,阿依出去探聽消息,不一會兒就回來稟報了,只是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

    “主子,靈秀公主懷孕了。”

    聽完這個消息,琬琰挑了挑眉,“有孕在身,即使是國師盛怒,也不可能對靈秀做什麼了。”

    “烈國的事情,讓他們烈國的人自己爭鬥去,娘子,咱們該啓程回去了。”白墨從外頭進來,手裏還抓着一隻白色信鴿。

    “怎麼了”瞧見白墨臉上似乎有些鬱色,琬琰出聲詢問他。

    白墨示意阿依等人出去,才同琬琰說道,“南疆那邊膠着着,南疆王派人去大華朝尋求幫助,南王也派人去了,現在陛下正覺得有幾分猶豫不決,傳信於我,問一問我。大華朝站定了誰,那一方便是南疆的勝者。”

    “那你臉色似乎還是有幾分不對勁啊。”琬琰對白墨瞭解得很,白墨也從不在她面前掩飾神色,所以她很輕易就能看出來幾分不對了。

    “這不是陛下傳信給我的原因,陛下傳信給我的最大原因,是南疆王聲稱,他知道我的父母在何處。”

    若換做從前,白墨少不得要派人去查探一番,思量一番,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父母雙雙不在人世,南疆王口中所謂的父母又從何而來

    可笑。

    “你我都知道你的身世,可父皇不知道,他擔心也是在所難免的。”琬琰明白過來,頓時對那個南疆王嗤之以鼻了。

    想利用這個身世制住白墨,換得出兵,愚蠢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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