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耳細聽,幾個老傢伙就在門外面嘀咕,聽着頗讓人好笑。
咦
這裏,正自凝神偷聽老傢伙們交談,忽而間自包廂窗外,傳來一陣陣絲竹之音,更有一把悅耳動聽女聲,在輕呤慢敘般唱着悠揚樂曲。
起初時,陸少凡還不覺有什麼,唯一就是好聽而矣。
可是,隨着那樂曲如行雲流水般起落,他心靈頓時一陣陣空靈滌盪泛起,這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自座位上站起,邁步向着窗口而去。
透過茶樓窗棱,赫然看到,街口對面一處商場前小廣場上,正搭起一座小型舞臺,那唱歌的女子,便是發自那小型舞臺。
陸少凡癡了
窮盡目力,他凝神眺望五十多米開外那小型舞臺,不知爲何,有種感覺,那道女子身影的輕呤緩敘,如友輕訴,似乎那女子就只在向他一人慢唱,似乎,那是多年未見老友,如今終於再重逢。
陸少凡這裏,也輕聲哼唱起了同樣的曲調。
他自然沒做大聲,生怕太過大聲音,驚擾了那女子。
然而這女子的聲音,越聽越是深入人心,讓他癡迷同時,更是生出,立刻就想奔至那女子身邊,想要再近一些距離,再貼近一些,去欣賞那如詩如畫的樂曲意境。
茶樓門開。
秦賽扁、梁井天這些位,看樣子已經有商量出了對策。
不過進門看到陸少凡憑窗遠眺樣子,一個個都很自覺收斂了聲息,悄悄對視一下,各自輕手慢腳回到茶桌前,卻沒坐下,亦是伸長了脖子,循着陸少凡目光所及,向窗外遠眺。
正這時,街對面商場小舞臺上,那女子一曲終了,換了主持人上臺聒噪。
那唱歌女子,則是下了小舞臺,向後臺走了去。
陸少凡頓時就急了
嗖
便在秦賽扁等人以爲,陸少凡欣賞完遠處歌聲,終於是能有機會,大家一起真誠坐談之際,卻誰也沒有想到,陸少凡冷不丁縱身一躍。
乖乖~~~陸少凡這直接一躍,跳出窗口,從茶樓窗戶,飛身躍出。
“啊”
“陸小子你怎麼跳樓”
“不好,快救人”
秦賽扁這些位被陸少凡這出人意料舉動駭了個亡魂直冒,連聲驚呼聲中,幾個老傢伙齊齊向窗口就撲,想要去趕緊抓住了陸少凡。
茶樓不高,包廂在三樓。
衆老奔至窗口時,窗外哪兒還有陸少凡的影子,仔細看時,好嘛
人已經空中大鳥一般,這眨眼間功夫,已經是到了樓下街口,過了馬路,飛也似直撲了對面商場那小舞臺而去。
“乖乖,了不得,這陸小哥是有真功夫在身哇”
“難怪難怪我說以他這般小小年紀,怎麼可能對
醫道如此精通,而且舉手投足之間,亦是頗有古風俠氣,原來陸小哥人家與咱們這些老傢伙,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看他這般輕燕飛身功夫,這似乎是那傳說中的道門修行中人”
“比不得,真心比不得看看人家,再看看咱們,哎,你們最近有沒有聽說,有個藥王門,安排了很多門人弟子下山歷練修行,更有說法,這藥王門說是心痛古醫在今世太過凋零,大有舉旗重振古醫風貌之勢”
“老秦,你說話就說完整,你跟國家醫衛部高層之間有消息渠道,是不是聽到了些什麼特別內幕”
“對對對對對,老秦,這個藥王門,上次就聽你提過那麼一嘴,你說上次在玉山縣就跟這些人打過交道,莫非指的就是陸小哥”
“哎你們說,陸小哥剛剛火急火燎直接跳窗戶奔出去,看他去的這方向,不會是要去商場小舞臺找人”
“是哦”
“剛纔那歌聲,很好聽呢”
“你們真是孤陋寡聞了吧別看不上眼剛纔在商場小舞臺唱歌那女孩,人家這位,可是位國際級天后新星,上上週的格萊美國際音樂大獎,有位年方十九的華人女孩,唱的就是剛纔這支曲子,能將這支芳華唱出同樣味道來的,嘖嘖嘖,聽音評專家說,全球再找不出第二人”
“老梁頭,真看不出來,你居然還追星對音樂有如此研究”
“得,你們就別臊我這老臉了,我這不聽孫女在家提過那麼一嘴,跟你們現炒現賣,對啦你們或許還不知道,那個得獲國際大獎的女孩,是咱們秦省的女子娃。”
“哇,這麼厲害”
“難得難得,土生土長老秦人,也能出一個國際天后新星”
幾個秒變追星一族的老傢伙在茶樓上繼續聊什麼,此刻的陸少凡自然不清楚,他一時興之所至,從窗戶口一躍而下,便直奔了馬路對面小舞臺。
只是,儘管他這裏動作已經足夠之快。
但等他人趕到時,打聽之餘,卻得知那個唱歌女生,已經回了後臺離開,再問,主辦方就懶得理會他了。
陸少凡微有些喪氣,實在那女生的歌聲,太過驚豔,讓他動心的同時,想要親見對方一眼的渴望,如同那荒原野草般瘋長,根本就控制不住。
便是此刻,失望與那少女錯失之際,他耳畔之間,依舊餘音嫋嫋,仍然是有種,那少女倩影就伴身旁,正自與他輕聲慢語傾訴。
忽然間。
商場前某處,驟然一陣喧鬧聲大作,不少的年輕男女,都在向同一個方向奔涌而去,仔細留心之下,看到不少人的手中,都拿着各色熒光牌,又或者大幅的海報紙板貼,這些熒光牌、紙板貼上,都有着一個共同特徵。
上面,都標註着一個女生的名字席雨若萱很古怪的一個姓氏,很有詩意的一個名字,還有那海報紙板貼上,有一道美眸善睞年輕女生的側影畫像。
看着那畫像上的女生,陸少凡沒來由間,立刻就將耳畔間輕呤慢敘的歌聲,與這女生相統一了起來。
人聲合一。
似乎,只有這樣的女生,才能唱出那般空靈天籟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