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回來的秦僥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推門就看到曖昧的一幕,先是一驚:“項宇年,你醒了”

    隨後,在項宇年眸光的威脅下,乾咳了兩聲,“那什麼,我剛想起來,我飛機沒停好,我去停飛機,你們繼續。”

    秦僥剛要退出去,唐楚心焦急的喊道:“秦僥。”

    秦僥腳下一頓,停在原地,唐楚心站起來,走到秦僥的身邊,鞠躬:“秦僥,謝謝你。”

    項宇年疑惑又心疼的看着唐楚心,雖然還說不出話,但是他心下了然,這個在她身邊囂張跋扈的小女人,如今能對秦僥作出這樣的舉動,想必這段時間受苦了。

    他眼底的心疼哪能逃得國秦僥的眼睛,忙把唐楚心扶起來,回了一個鞠躬,“不敢不敢,你當着項宇年的面這樣,等他能動了不得把我剁碎了下酒。”

    “我知道你爲項宇年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這些我會一輩子銘記的。”唐楚心認真的看着秦僥的眼睛。

    秦僥猶豫了一下,認輸的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幹什麼,我把人給你帶回來了,但是有一條你要跟我一起去纔行,不能單獨行動。”

    唐楚心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聽你的,我要去見他,現在。”

    項宇年不知道他們在說誰,但是唐楚心語氣裏的憤怒倒是絲毫都沒有逃過項宇年的耳朵。

    “好。那項宇年。秦僥指了指牀上那個滿臉憤恨又說不出話的男人。

    唐楚心轉身拉着項宇年的手,笑靨如花,“我出去一會兒,半個小時,最多半個小時我就回來,你先睡一會兒好嗎”

    項宇年現在打的點滴裏面還有一些鎮靜劑的成分,怕他疼特意添加的,這些成分當然也安眠,項宇年在唐楚心溫柔的聲音裏慢慢閉上了眼睛。

    楊楚心出門吩咐阿來,“守在這裏,除了醫生誰也不能進。”

    阿來還要說什麼,秦僥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我在呢,沒事的,守着項宇年吧。”

    阿來只好聽從命令。

    唐楚心跟着秦僥到了一個地下車庫的廢舊儲藏室,昏暗的燈光打下來,屋子裏的灰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四處飄搖。

    “人呢”唐楚心四處打量也沒看到人。

    秦僥拉開了一塊布,布後是一個很大的魚缸,斯克皮被戴上氧氣罐用鐵鏈子丟在魚缸裏,任他如何掙扎也出不來。

    “我沒想到你這麼惡毒。”唐楚心沒見過這種場面,說道。

    秦僥佯裝生氣的說,“我惡毒那好,我放了他。”

    “別別別,他活該,都是他自作自受。”唐楚心話鋒一轉。

    秦僥把一個遙控器遞到唐楚心手上,“給你的,怕你碰別的男人項宇年不爽,也怕他的血髒了你的手,諾,你按一下試試。”

    唐楚心疑惑的按了一下,電流在魚缸裏四處亂竄,同時四處竄的還有斯克皮。

    說到底唐楚心不是一個狠心的人,她把遙控器還給秦僥,“算了,交給你處理吧,我回去看項宇年。”

    “就這樣早知道你這麼心軟我直接在國外把他解決了啊。”秦僥嘴上這麼說,心裏卻爲自己的兄弟感覺到由衷的開心,找到能爲自己豁出命又心地善良的女人,是他的福分。

    難怪項宇年爲了她能連命都不要,如果他也遇到這樣的女人,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

    擇,恐怕比起項宇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唐楚心匆忙回到醫院背靠着牆壁大口的喘氣,祈禱以後的日子再無風雨。

    “來兩個人把他撈出來,晚上找個外地的麪包車把人扔到警察局門口去。”秦僥勾脣,“死多容易,難的是求死不能。”

    交代完,秦僥也追着唐楚心出來。

    唐楚心沒追上,倒是在醫院的拐角遇到了秦濰。秦僥假裝沒看到,轉身躲在柱子後面。

    “出來,別以爲我沒看到,這麼大人了,四處躲避像什麼樣子。”秦濰呵斥秦僥,秦僥換上一貫的混不吝的表情,從柱子後面出來。

    “爸,這麼巧啊,您給項宇年做檢查啊,那什麼,我還有事,我先走啊。”秦僥說着就準備溜之大吉。

    秦淮厲聲制止:“站住什麼樣子。你準備躲我躲到什麼時候去”

    “我沒有啊,您是我爸,我躲誰也不會躲您啊。沒躲,真有事,項宇年剛醒,找我呢。”秦僥說着揮揮手。

    “秦僥。”秦濰喊他,從小到大,只要秦濰這麼連名帶姓的喊秦僥,他就脊背發涼,秦僥當即滿頭大汗。

    “啊,我在,怎,怎麼了。”秦僥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結巴。

    “有空躲回家看看你媽。”秦濰說着把手上的病歷本合上了,徑直往前走,“她想你了。”

    秦僥的眼眶瞬間通紅,這麼多年,秦濰從來沒有主動腳秦僥回去喫飯,“恩,好。”

    “恩,還有。”秦濰背對着秦僥說,“這次做的不錯,加油。”

    秦僥的眼淚立刻就止不住的流,這麼多年,他一直想從父親的嘴巴里聽到一句誇獎的話,卻始終未曾如願,此刻卻得到了。

    像是追逐多年的珍寶,一轉身發現,一直都有人捧在手心裏等着你回頭。

    父子之間本不必多說,秦僥的感激,和秦濰的愧疚,都悄無聲息的融化在這一場看似平常的對話裏。

    唐楚心消瘦了很多,在唐楚心的照顧下,項宇年的漸漸恢復了一些。

    剛剛破曉,項宇年醒的很早,看唐楚心疲憊的趴在他的牀邊,光線打在唐楚心的側臉,怕驚擾了唐楚心的好夢,項宇年舉起手擋着那縷光。

    唐楚心又酣甜的睡了一會兒,醒來就撞進項宇年的溫柔滿懷裏。

    “醒了要不要再睡會兒”項宇年微笑着問唐楚心。

    唐楚心一頭扎進項宇年的懷裏:“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很想你。”

    “是我,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擔驚受怕受委屈了。”項宇年心疼的緊緊抱着唐楚心。

    唐楚心晶亮的眸子裏瞬間落下了眼淚,“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多害怕。”

    項宇年一手摸着唐楚心的頭髮,下巴抵在唐楚心的頭頂,這是他們從前常做的姿勢。

    “都是我的錯。”項宇年主動認錯,“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別哭了,好不好。”

    “恩。好,不哭了。”唐楚心擡起頭,項宇年低頭要吻她。

    唐楚心突然開口,“項宇年,我剛是不是撞到你的傷口了”

    項宇年只覺得渾身發熱,但不是慾火中燒的那種熱,“沒有。”

    項宇年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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