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訂閱率50可正常閱讀, 不足需要補足,或是多等兩天再看哈  “二弟買的, 五個銅板給三串,我們已經喫過了。”韓嶽站在炕沿前, 將糖葫蘆遞給她。

    陳嬌還挺喜歡喫甜食的, 而韓嶽手裏的糖葫蘆,顆顆都很飽.滿, 周圍滾了一圈透明的紅糖。

    “謝謝。”

    既然兄弟倆都喫過了,陳嬌就沒有客氣, 將書倒扣在被子上,她挪到炕沿前喫, 一手拿着糖葫蘆,一手託着帕子接着,怕有糖渣掉下去。

    女人長了一張櫻桃小口,喫起糖葫蘆來特別秀氣,韓嶽一口吞的山楂,她能喫好幾次, 更不用提之前她認認真真咬掉糖片的樣子了。

    韓嶽坐在一旁的炕沿上,見她喫着喫着忽然朝他看過來,韓嶽及時移開視線, 瞅着她的書問:“在看什麼書”

    陳嬌嚥了一下,道:“春秋。”

    韓嶽沒聽說過, 顧名思義, 猜測道:“講春秋兩季的”

    陳嬌沒忍住, 撲哧笑了出來,見韓嶽不解地看着她,她輕聲解釋道:“不是,周朝時有個魯國,春秋講的就是魯國的國史。”

    韓嶽對春秋講什麼並無興趣,隨口一問,卻讓她看了笑話,這讓他胸口有點堵。

    “你看吧,我去劈柴。”

    韓嶽站了起來,繃着臉出了屋。

    陳嬌覺得,男人好像有點不高興,但她真沒有任何嘲諷之意。

    盯着微晃的門簾看了會兒,陳嬌繼續喫糖葫蘆了。

    後院,韓嶽挽起袖子,用力地揮着斧頭,他旁邊的地上,擺着幾截樹幹,都是山上枯死的樹,被韓嶽連根挖回來了,砍得整整齊齊再拿到鎮上去賣。

    “大哥怎麼不多陪陪嫂子”韓江搬着小板凳坐過來,納悶地問,給他一個天仙媳婦,他今天一天都不會出屋。

    韓嶽一下一下地掄着斧頭,彷彿沒聽見弟弟的話。

    陪什麼一個是秀才家的嬌小姐,一個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家漢,沒什麼可談的。

    “你跟珍珠怎麼樣了”韓嶽忽然想起弟弟的婚事了,“婚期推延,她沒生氣”

    韓江笑道:“她都聽我的。”

    韓嶽點點頭,女人就得聽話纔行。

    家裏還有一把斧子,韓江幫忙一起劈柴,不時往堂屋看眼。

    “嫂子是不是睡着了”

    小女人半天不出門,韓江很稀奇。

    韓嶽也沒見過這種女人,農家媳婦們,哪個不是前後院的忙,不忙也喜歡出去串門。

    “你把剩下幾塊兒劈完,我去做飯。”

    又要晌午了,韓嶽扔了斧子,對弟弟道。

    韓江點點頭。

    韓嶽進了竈房,聽東屋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悄悄透過門板與牆壁的縫隙往裏看,好傢伙,嬌小姐居然真躺炕頭睡覺呢

    陳嬌真沒那麼懶,可看書看膩了,身邊也沒個可以說話的人,她不睡覺還能做什麼如果在孃家,她至少還可以黏在田氏身邊,哥哥從私塾回來也會給她講講私塾裏的趣聞。睡覺之前,陳嬌還在想,或許再過幾天,她與韓家哥仨熟悉了,就能聊起來了。

    外面,韓嶽越看那位嬌小姐,越覺得她像一頭豬,被林伯遠夫妻養大的仙女豬,又懶又嬌氣,除了喫飯,什麼都不幹。

    先不管她,韓嶽和麪做烙餅,揉麪的時候,他故意高高舉起麪糰再摔在面板上,咚咚咚的。

    屋子裏,陳嬌被他鬧出的大動靜驚醒了,穿鞋下地,對着銅鏡理理睡亂的頭髮,陳嬌試探着挑開厚厚的門簾。

    堂屋北面,韓嶽將面板搭在飯桌上,他坐在一旁,低頭撿起一個麪糰,用擀麪杖擀成餅。

    陳嬌第一次看見男人做飯。

    “你真厲害,我都不會做。”陳嬌一邊往外走,一邊羨慕地道。

    韓嶽看了她一眼,十七歲的農家姑娘連飯都不會做,她還好意思說。

    “那是你不想學,一學就會。”韓嶽硬邦邦的道。

    陳嬌沒吭聲,她是不想學,因爲她沒有必須學的理由,在國公府裏她有好幾個丫鬟伺候,在林家,母親田氏捨不得叫女兒動手。

    “過來,我教你。”

    嬌小姐想用沉默混過去,韓嶽卻想到個主意,讓陳嬌拿個小板凳坐他身旁來。

    陳嬌咬咬脣,硬着頭皮坐過去了。

    桌子上擺着幾個剛切好的麪糰,韓嶽將擀麪杖塞到陳嬌手裏,教她攆成餅。陳嬌只是嬌,人不笨,在韓嶽多次指點下,居然真學會了擀餅。陳嬌這個上午過得非常無趣,現在有面皮給她攆着玩,她還挺高興的,乖乖地坐在丈夫旁邊,攆完一塊兒再主動抓過一個麪糰來,弄得一雙小手上都是面。

    她學的認真,韓嶽很滿意。

    餅都擀好了,韓嶽坐到竈膛前,燒熱了鍋,再叫陳嬌將餅放進鍋中。

    陳嬌手裏拿着一塊兒餅,看着鍋裏滋滋響的熱油,不敢靠近。

    韓嶽放下燒火棍,走到她身旁,攥着她的手往鍋裏伸。

    第一

    塊兒餅就這麼下了鍋,剩下幾塊兒,韓嶽讓陳嬌自己弄。

    陳嬌一塊兒一塊兒往下放,挺順利的。

    “該翻面了。”韓嶽將鍋鏟遞給她。

    陳嬌試着去翻,結果第一次弄,餅沒鏟穩,哧溜掉進鍋底那兒了,陳嬌還沒反應過來,濺起的油點就落到了她手背上,燙得她驚呼一聲,丟了鍋鏟就往後退。

    韓嶽及時抓住鍋鏟,一邊給鍋裏幾張餅翻面,一邊回頭問她:“沒事吧”

    陳嬌低着腦袋,搖搖頭。

    韓嶽見她將手背到身後去了,估計是燙疼了,心裏嘆口氣,道:“你去洗手,剩下我自己來。”

    陳嬌去舀水了,要洗手時才發現,剛剛手背上被油燙出來的紅點,這會兒已經變成了一個水泡,又醜又疼。

    “大哥,我回來了。”是老三韓旭的聲音。

    韓嶽答:“飯馬上熟了,你把碗筷擺上,再叫你二哥進來。”

    哥仨各忙各的,陳嬌洗完手就出去了,沒再等着被人喊喫飯。

    午飯是烙餅,菜是早上剩的炒花生米,還有半碗辣椒醬。

    韓嶽哥仨直接一人一張餅那麼喫,然後韓嶽還切了幾塊兒小餅,先夾了兩小塊兒放到陳嬌碗裏。

    “要抹嗎”韓嶽問她。

    陳嬌吃不了辣,搖搖頭。

    韓嶽徑自往他的餅上抹了紅紅的一層辣椒醬,直接用左手拿着,右手拿筷子夾花生米。

    陳嬌學他那樣,用左手拿着餅,右手始終沒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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