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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雅雅輕輕瞥了眼遠處,收回視線:“看本公主給你科普這麼多的份兒上, 明天早晨你打飯啊。”

    其實讓w233在網上搜索一圈,連明遠集團是哪年發的家都知道,不過唐湖還是認真聽了進去,又問:“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裝傻是吧”尤雅雅使勁把口紅塞進化妝包裏, 拉着她往另一邊走,“我不是擔心你想睡他麼。”

    那番話聽起來嘴賤了點,卻是真正爲她好, 看到大佬就忽悠她上去刷存在感纔是真的想害人。

    不過, 也難怪尤雅雅有這種推測。

    娛樂圈的競爭激烈好比大逃殺, 從來都不純潔,而大佬們的kingsize席夢思大牀,就是往上爬的天梯捷徑。

    相信每個喫瓜羣衆,都聽說過某某藝人被導演潛規則的爆料,但業內人士都知道,這是扯淡。

    有點追求的導演爲了作品質量, 不會隨便給人開後門;幾年後,又一個有家室的二線導演因爲禮節性地睡了女粉絲,被對方情意綿綿的寫進微信公衆號表白, 閱讀量10萬有餘, 一時淪爲笑柄。

    所以導演的頭銜聽起來風光, 實際權力能有多大

    一切還是得是投資商說了算。

    哪怕洛潭那種早已成名的歌星, 在資本家面前也得陪着小心。

    那麼問題又來了:資本家的目的是多賺錢, 一個毫無演技可言的花瓶,能帶來什麼收益

    雖說雞兒閒着也是閒着,可皮相好的又不只有明星,睡誰不是睡啊,花瓶們別說爬牀,就是天天給大佬高速旋轉攻三點,票房該撲還得撲。

    哪怕以前的唐湖,也沒幹出過用身體換資源的蠢事,揶揄回去:“別把我的智商拉到跟你一個水平,成嗎”

    “你說誰傍大款我能出道是因爲我爹有錢,不是因爲我乾爹有錢”尤雅雅把她拽進四下無人的角落,瞬間暴露真實性格,又壓低聲音問,“對了,你能喝酒嗎”

    唐湖沉默片刻,很想謙虛一把卻謙虛不起來,坦承道:“千杯不倒。”

    儘管沒上過大佬的牀,可飄在圈子裏總會有爲五斗米折腰的時候,不過她最多也就是在酒桌上陪着喝兩盅,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投資方大佬能神志清醒的從她的主場下爬回去。

    “等會兒要是洛導他們灌我酒,你能幫就幫我擋一擋,我只能抿一口,再喝多一點臉上都起小疹子,怕到開機也好不了。”尤雅雅雙手在胸前合十,拜佛一樣楚楚可憐地哀求她。

    “賣萌沒用,明天早上你打飯。”

    “行。”尤雅雅咬牙答應,看來酒精帶來的心理陰影更深。

    唐湖剛應下,w233便在腦海裏提醒:宿主,雖然你兌換過健康,但因爲自身作死而喝出肝硬化,系統技能無法發揮作用。

    沒事,我心裏有數,開機之前的聚餐就算鬧也不會鬧得太過分。

    說話間,樓上開會的劇組人員已經陸續到位,兩人也跟着進了2079包廂,亮度足以炫瞎眼的水晶吊燈撲面而來,灑下金碧輝煌的光芒。

    正在緩緩旋轉的圓桌上斜擺着兩瓶開啓的紅酒,洛潭居於次座,正中央的位置還是空的。

    唐湖眯了眯眼睛適應光線,跟已經到場的諸位打聲招呼,挨着尤雅雅落座。

    進這個包廂的都是劇組核心人物,以她女二號的醬油戲份還不足以留下,但是目前到場的只有兩個女演員,離得近些也好互相照應。

    不多時,有人將門推開,屋內竊竊私語的聲音頓時安靜片刻。

    一臉騷包相的李若川不知是根本沒察覺到,還是撞衫撞得無所畏懼,仍然穿着那件暗紅襯衫,漫不經心的視線掃過來:“洛導,晚上好。”

    洛潭剛染的奶奶灰差點激動得褪色,笑容滿面的走過去迎接:“我還想着李公子什麼時候到呢,這邊請。”

    “李總晚上好。”

    滿屋的人紛紛起身,給大佬讓出一條通道。

    唐湖剛喝口水潤潤嗓子,夾在人羣中間順勢站起來,端詳李若川的正臉。

    狹長鳳眼斂着水光,嘴脣薄而紅潤,偏偏生得特別白,看起來像電影裏邪惡的反派boss,不過平心而論,這是一張跟地毯撞衫也不顯尷尬的臉。

    李若川跟洛潭淺淺的握了下手,卻沒入座:“我還有別的事情,過來打個招呼就得走了,先祝洛導新戲順利開機。”

    “那一起喝一杯吧”洛潭指着桌上的醒酒器,“酒是我從勃艮第帶回來的,光是過海關就折騰了好幾天。”

    他事先打聽過李若川的行程安排,知道他還要去赴別人的宴,不過想在李公子面前混個臉熟,搭上這艘資本主義的腐朽大船,於是拿出了個人收藏裏最好的紅酒。

    李若川不好拂他的面子,單手閒閒的插在西裝褲口袋裏:“既然洛導都這麼說了,那就嚐嚐”

    男酒侍拿出細細的高腳杯倒酒,一一端給衆人,空氣裏飄起淡淡的花果香氣,氛圍熱烈。

    “乾杯。”

    “乾杯。”

    唐湖拿着盛了不到一半酒液的水晶杯,配合着氣氛略略舉高,將聲音壓得極低,好奇問:“誒,你爹有錢還是他爹有錢”

    “他爹有錢,氣死我了。”尤雅雅看着手裏的酒杯滿臉厭惡,半邊身體藏在她背後,只端起杯子抵在脣上。

    在別的地方可以擺擺公主架子,可這種時候要是敢說一句“我不能喝”,纔是得罪所有人的做法。

    李若川晃了晃薔薇色紅酒,仰頭先喝得涓滴不剩,笑容隱隱藏着幾分陰險:“這酒不錯,我幹了。”

    既然他都喝了,底下一羣人也不好放着,紛紛一飲而盡。

    用灌衡水老白乾的架勢灌紅酒,可見這個圈子也不怎麼高端。

    唐湖喝酒喝得毫無心理負擔,柔滑的酒液沿着喉嚨淌下,隨即漫上來濃郁的葡萄甜香。

    她放下杯子,突然發現李若川斂着一雙似笑非笑的鳳眼,遠遠地注視這邊。

    尤雅雅面露難色地盯着杯子,剛剛酒侍倒酒的時候就屬給她倒得多,隨即揚起甜美的笑容,聲音嬌柔:“真是不好意思,李總,洛導,我對酒精過敏,以水代酒敬大家好了,祝開機順利,票房大賣哦。”

    初戀妹妹的場面話技能滿分,李若川卻不爲所動,冷淡道:“喝水有什麼意思。”

    洛潭見狀,趕緊給大老闆捧場:“雅雅,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再說過敏不算什麼,多練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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