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行字說明親訂閱率過低, 跳章會錯過重要劇情哦  有的人, 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有的人, 披個麻袋都顯得仙風道骨不可侵犯。

    唐湖,女,27歲,娛樂圈三線以上二線未滿的花旦, 曾經是瘦成一道閃電的後者,現在卻是個體重160斤的球狀閃電。

    併攏的大腿像拍扁了的雞翅, 腰身圓滾滾的嵌在沙發裏, 用生命詮釋什麼叫虎背熊腰。

    放在半年前,她也有一張精緻小臉,配上颯爽冷豔的五官, 不喜歡的嫌她高冷拿喬,可一笑起來, 那雙眉眼親和力十足, 帶着絲絲的嫵媚入骨。

    但放在眼下, 別說照鏡子,連上網看新聞都得鼓起勇氣。

    唐湖宣佈淡出娛樂圈

    她空有逆天長腿, 如今胖若兩人, 盤點那些過氣女星。

    震驚你從未見過的女明星大尺度動作

    最後一條新聞出產自uc震驚部,點進去看,是她在商場裏買大碼女裝。

    嗯, 尺度的確不小。

    演藝界對身材長相的要求近乎苛刻, 增重一斤都是十惡不赦, 到了唐湖這個程度,別說拍戲,連cos大白都不見得有人愛看。

    唐湖放下手機,安安靜靜坐在咖啡店的角落,不再看網上鋪天蓋地的嘲笑。

    b市購物中心太古裏,堪稱當地藝術時尚地標,近些年繁華得愈發不像樣,一幢幢高樓彷彿敲碎了彩虹拿來裝點。

    高處的露天咖啡店裏,一個遮遮掩掩的高瘦青年走向角落裏的唐湖,比地下黨接頭還謹慎。

    那人是她的男朋友許明宣,高挺鼻樑上架着比臉寬的墨鏡,生怕被熟人認出來:“你今天是自己開車來的沒讓人拍到吧”

    他許明宣與那麼多一線流量明星合作過紅毯造型,讓別人知道今天來這裏和她見面,臉往哪兒擱

    唐湖遲鈍地點點頭,被腳下人來人往的商業街襯得愈發侷促:“我走的快車道,人不多。”

    “嘖,所以你看那些新聞報道,馬路殺手全是你們女司機。”許明宣輕浮地砸了咂嘴,嫌棄的視線掃過她臃腫的身體。

    唐湖察覺他的不耐煩,彷彿抓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手邊的咖啡杯:“明宣,你從前對我不是這個態度,工作室的股份我全都轉讓給你了,你不是還說,想跟我結婚嗎”

    她用人脈和金錢捧出了許明宣,直到他一路混成小有名氣的設計師,自創品牌的知名度節節攀高,本以爲是個兩廂成就的愛情童話,沒想到後期劇情盡數崩盤。

    “結婚”許明宣厭惡地皺眉,“但你現在喫的藥裏含有激素,我媽說了,這樣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都是畸形。雖然一個女人最大的成就是當母親,但你也不能這樣禍害我吧”

    “”唐湖低頭,無意間擠出三層下巴。

    工作壓力過大讓她患上溶血性貧血症,需要服食激素治療,身體在短短几個月裏吹氣球一樣腫脹起來,廣告代言取消,接的角色換人,可即便如此,她的心都是安定的。

    因爲她還有即將談婚論嫁的許明宣。

    唐湖以爲失去事業,還有愛情。

    可拋棄事業選擇愛情,結果就是事業雞飛愛情蛋打,剩個空蕩蕩的草窩給她。

    許明宣自覺翅膀長硬了,迅速將當年立下的海誓山盟扔掉喂狗,甩她甩得比用過的衛生紙還快。

    早知道這樣,她當初爲什麼要幫他

    然而唐湖從小耳濡目染的傳統教育告訴她,女人都是這樣溫婉體貼的,連受了委屈最好也別表現出來,否則就是潑婦、沒教養。

    在大部分華夏家庭裏,“傳統”並不代表要學習什麼古典文化,而是上學不早戀,戀愛就結婚,婚後必須在外溫柔大方給足男人面子,在內喫苦耐勞承包一切家務。

    若可扶持男人的事業讓其少奮鬥二十年,更能獲得“賢妻良母”的稱號。

    如此種種,讓唐湖一度以爲男人的生殖器全是純金鑲鑽。

    荒謬,可笑。

    她溫婉了二十多年,得到什麼了嗎

    唐湖氣得渾身發抖,大腦中本能的洪水越長越高,嘩啦一聲,衝破理性的大壩。

    人一旦瀕臨絕境,下場往往只有毀滅或者爆發兩種。

    在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壓力下,她毅然決然的,爆發了。

    現實中,唐湖重新擡起頭,脣角噙着一抹破罐破摔的殘酷冷笑,瞥了一眼面前的許明宣。

    “我想了想,還是不跟你結婚了。”

    “什麼”許明宣終於擺脫這個麻煩,明顯鬆了口氣。

    “因爲要珍愛生命,遠離馬路殺手。”唐湖深吸一口氣,“華夏主要城市交通統計數據表明,九成交通事故、特別是酒駕引發的事故皆由男司機造成,充分證明男人是情緒化動物,天生不適合開車。”

    她頓了頓,只恨身體不好連氣都喘不勻:“而且男人三十豆腐渣,上了年紀以後二兩肉耷拉得跟老鹹菜似的,你的生意再紅火,也不如回家相妻教女,那纔是正經事。”

    時尚潮男許明宣今年正好三十。

    還沉浸在“二兩老鹹菜”的粗鄙之語裏不能自拔,震驚地磨着嘴脣:“唐湖,你以前不是這麼跟我說話的”

    唐湖諷刺的笑意愈發明顯:“怎麼,難道你想重新談婚論嫁了不過我看你屁股不大,不像好生養的,能保證生女兒嗎,我們老唐家可不能在你身上斷了根兒。”

    爽

    卸下了身上的枷鎖,今天才知道暢所欲言的感覺多麼痛快,她又沒有誕下耶穌的本事,憑什麼要拿聖母的標準要求自己

    許明宣惡狠狠地提高聲音:“唐湖,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種滿口污言穢語的人”

    這就污言穢語啦

    唐湖自覺是個講文明懂禮貌的人,否則早就反手一個煤氣罐送他上天,無辜攤手:“那你今天正好長長見識,不用謝我。”

    腫脹的臉頰依稀能看出幾分勾魂攝魄的眼眸形狀,教人求而不得,心底又癢又恨。

    雄性都是耿直的視覺動物,許明宣也不例外,剎那間被那雙眼睛電暈,對這張大餅臉又拉不下臉面,仍想維持自己的男人尊嚴:“知道我爲什麼不要你了吧被網上那些風言風語洗.腦,真是好的不學,壞的打包。”

    唐湖輕輕嘆了口氣,用關愛智障的慈祥目光凝視着他片刻:“別說學壞,我哪怕是從樓上跳下去,也比跟你坐這兒浪費時間強。”

    雖然脂肪還長在身上,心裏的枷鎖卻已經拿下來了。

    說罷,她勾脣一笑離開,連走起路來地動山搖的腳步都變得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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