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四無奈。
他跟着鄭斌往客廳走，開口卻道：“是真不行，沒和您拿喬。”
裴宴寧也點頭，“我閨女精神短，一天能睡十八個小時，只多不少。而且……”
他將靈曦抱着的抱枕拿下來：“就這樣，站起來看不見腳尖，根本不能彎腰，家裏面離不開人。
要是他去工作那我就得在家。”
鄭斌：“……”
翻譯再重要能有你重要？
鄭斌嚇了一跳，這得要生了吧！
不過，他到底也不好議論人家肚子，但也沒堅持，而且他還覺得靈曦身體估摸着不怎麼好。
這個年代，懷孕生孩子生在田間地頭的，自己給咬斷臍帶然後用衣服一包，轉身繼續割麥子的有的是。
像是工廠裏，隔段時間也能聽到誰誰誰在車間生了個閨女，誰誰誰在食堂生了個小子。
人家臨到生孩子還能幹活。
她這個，一睡就睡那麼多時間，簡直嚇人。
誰說不是呢！
這天裴宴寧正在辦公室，破天荒的，靳清瑤找到了裴宴寧，是拿着一份資料進來的。
裴宴寧這邊因爲他手上過的，關係到仿製機器的進度和一些技術性問題，都是可以打上保密等級的。
尋常，這邊連個整理檔案資料的都沒有。
全是他親力親爲，就算有人過來清潔打掃的，也需要他在場，因此他是廠裏除了廠長之外的唯一一個有獨立辦公室的人。
“靳書記有事？坐。”
靳清瑤也面帶微笑：“我路過，就是想到一件事，跟你說一下。”
裴宴寧點點頭：“洗耳恭聽。”
“是靈曦的事情。
我怎麼想怎麼感覺有些不對。
上次在門口看見靈曦，她那肚子到現在也就五個月吧，我瞧着像是七八個月，肚子太大不好生，你們抓緊去看看，可別有什麼事纔好。
我以前在大後方的醫院工作過，那時候見過的孕婦不知道多少，希望你能重視一下，帶她去醫院檢查檢查。”
她語氣自始至終都是那種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完轉身就往外面走。
路上遇到人見她拿着文件還以爲是找裴宴寧有什麼公事要辦，和她打招呼都是說靳書記找裴廠長有事啊之類的。
靳清瑤也並沒有反駁，只笑着點點頭。
裴宴寧目光落在已經再次關閉的辦公室門，向椅子上一靠，轉着筆，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站起身往家裏面走。
到了家只有顧四正坐在小書房，正在翻着醫書。
自從得知靈曦肚子裏的不止一個，他閒下來的時間沒少看醫書，圖書館的書他借，書店的書他買，晚上還偷偷去過醫院和培訓學校，反正這方面的知識他都沒放過……
裴宴寧沒看見靈曦的人，清楚，她這是還在睡，先去看了靈曦一眼纔出來。
顧四詫異：“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