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視線還是跟着他轉。
顧四先給自己換了身乾淨的，而後他打溼了熱毛巾幫她擦了擦，又給她換了乾淨的衣服。
靈曦換完了衣服就扯着顧四的衣服，往他懷裏拱，抱着腰不撒手，她不說話，覺得好累啊，說話的力氣都不想浪費。
那種看見他所有的疲憊都翻涌着席捲上來的感覺，有時候並不是厭煩，而是放心了安心了。
覺得在他懷裏是安寧的，是一切都用不着操心了。
很快的，她呼吸均勻起來。
顧四一下一下摩挲她的背哄着。
目光卻在這屋子裏觀察，兩個枕頭都有下凹痕跡，明顯這邊之前也有人睡得，不可能是裴宴寧，明暉太小睡覺不老實也不可能。
那就只能是老太太……
牀裏面和白牆上都沾了溼了。
看着那痕跡是蹭上去的，那隻能是靈曦睡得裏面，可在什麼樣子的情況下靈曦能這樣，還受到了驚嚇？
雖然不知道靈曦是因爲什麼受到驚嚇，但是和裴宴寧一樣，顧四也清楚也許和老太太有關，也許和她沒關，反正，他們不可能再讓靈曦和老太太躺在同一張牀上。
靈曦睡着後，裴宴寧的精神力就籠罩了過來，顧四知道，他和自己一樣都不放心，什麼都沒說，就那麼安安靜靜的。
時鐘滴滴答答，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明暉小盆友輕手輕腳的自己鑽了出來，看着是不想打擾到老太太，此時的裴宴寧還空座在沙發上，看見他有些詫異。
明暉腳步一停，誒了聲，嗯嗯點頭：“三爺爺你帶我去好不好？去外面那個我要拉臭臭。”
裴宴寧點頭。
帶着明暉出去了，明暉剛剛的聲音不小他知道顧四聽得見也沒打招呼什麼的。
只是……
明暉小盆友沒有去廁所，走到樓道那邊就不動了，裴宴寧詫異了一下但也由着他想要看看這小子要做什麼。
然而
他沒等到他試探出這小子做什麼就察覺到後面有人跟着，精神力探過去，跟着的還不是別人是親媽。
不過，她沒睡或者是在裝睡這事還真一點兒都不奇怪，靈曦都那樣了她要是還能睡得着那他就得懷疑了……
裴宴寧只當不知道。
兩個人走到在樓道里，忽然間明暉小盆友出了聲：“三爺爺你送我和奶回家吧！”
裴宴寧挑眉。
雖然他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沒想到這個五歲多點的小娃娃會這麼說。
“怎麼了？不喜歡這裏嗎？我看你在廠裏溜達的很開心呀。”
明暉小朋友小臉糾結。
“不是，你還是送我們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裴宴寧眼眸微閃：“你要是不說，那我就當你其實只是嘴上說想回去，其實一點兒都不想回去。
既然不想回去，那就留在這兒吧！”
明暉小盆友皺眉，包子臉上皺出來的褶子都能夾死蚊子，抿抿嘴就又想到了一直笑盈盈的小姑姑哭着的那張臉，跺了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