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暗夜太陽船上,茨木童子就要求藤丸立花兌現她的供奉承諾, 雖然不是不能做, 不過那要花不少時間, 於是理所當然的,dr.羅曼的私藏蛋糕和糖果就遭了秧。
“嗚嗚嗚, 我的草莓蛋糕啊……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地方進行補充。”dr.羅曼的聲音聽上去無比沮喪。
蓋提亞側目坐視某人裝可憐,雖說他對於沒用的王毫無敬意, 不過如果有敬慕所羅門王的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感到偶像形象大崩壞吧。
……可惜,他的仇敵還就喫這一套。
“對不起, 醫生……”藤丸立花不禁有了一絲歉意, dr.羅曼說的沒錯, 現在迦勒底之外都是人理燒卻狀態, 可沒地方去給他補充蛋糕儲備。
聽到藤丸立花的道歉, dr.羅曼立刻精神一振,“沒關係啦,立花, 我只是說說而已, 現在比較重要的是先集合足夠的從者去修復人理!”
emiya也說道:“不用擔心,master。蛋糕的話,雖然做得可能不像蛋糕店賣的那麼好看, 不過味道我還是有信心的,等空閒下來的時候我來做一些吧,不知道到時候你和瑪修願不願意幫我試喫呢?”
藤丸立花和瑪修連連點頭, “願意,當然願意了。”
“下午茶的約會嗎?也算我一個,我來做配茶的餅乾和糕點吧。”瞟了某紅色的弓兵一眼,叼着草莖充當捲菸的英國人羅賓漢舉手表示。
“吾吾吾——吾負責喫!”已經飛快地將草莓蛋糕消滅,現在嘴裏正含着糖球的茨木童子不忘預約未來的下午茶。
“那到時候就大家一起吧,等回了迦勒底之後就舉辦吧。對了,還有阿爾託莉雅、高文和caster。”
“阿爾託莉雅啊……看來,那的確是得多做一些準備了。”emiya含笑應下。
遠在迦勒底的管制室中,dr.羅曼聽着藤丸立花和瑪修等人開始興致勃勃地談論起完成特異點回迦勒底召開下午茶會的事,不禁撓了撓頭。
奇怪,爲什麼話題會岔到這裏去的?……算了,有美味的蛋糕喫就好了!
“達·芬奇親也一起來嗎?”
達·芬奇同情地看了一眼dr.羅曼,雖然天資聰穎有着天賦般的直覺,但在某些方面,成爲人類才短短十年的所羅門王,還有的是學費要交呢。
當然,她也沒忘了應下迦勒底御主的邀約:“當然囉,下午茶可是優雅淑女們的聚會耶,不過這次就特別破例讓紳士們也一起參加。”
“哈哈哈,那迦爾納也一起來吧?”藤丸立花乾笑了幾聲,嚥下“那達·芬奇親算淑女還是算紳士”的問題,轉向其他人。
“遵照你的吩咐,master。”太陽神之子無可無不可地答應。
“等一會我去問問法老王……”藤丸立花一開始還扳着手指開心地算着邀請的人,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跳了起來,“等下,‘回迦勒底辦茶會’什麼的,這樣我們是不是在立一個超大的flag?”
“前輩,flag是什麼?”瑪修十分好學地問道。
“就是小說漫畫裏經常有的那個橋段,說‘打完這一仗就回老家結婚’結果掛掉,說‘待在原地等我回來’結果回來人就不見了之類的。”
“原來如此。”知識經常是由書本閱讀中獲取的瑪修,立刻理解了藤丸立花的意思,非但沒有將之作爲玩笑糊弄過去,反而還十分嚴肅地提議道:“確實很不吉利呢……那我們換個話題吧,前輩。”
藤丸立花立刻雞啄米一般地點頭,“對對,換個話題……接下去,我們還要繼續努力尋找從者同伴……如果都能像這次那麼順利就好了。”
她的目光轉移到茨木童子身上,“茨木,你降臨到這個特異點之後,見過其他從者嗎?”
金髮的鬼正在用舌頭控制嘴裏的糖球左右轉動,玩得不亦樂乎,兩邊的臉頰時不時因爲糖球而鼓起來,如果不看那昭示着鬼身份的雙角和鬼爪,怎麼看都像是純真的小孩子。
藤丸立花詢問本來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想法,沒想到茨木童子想了想,說道:“見過,見過一個小鬼。是他告訴吾這裏山賊的消息,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奇怪的話?”
“對啊,他說吾來這裏的話,就會得到吾想要的糖果和點心,結果這些山賊就根本沒有嘛!”含着糖球的茨木童子頗爲氣憤地道,真虧她這樣說話也不會口齒不清。
咦……?
跟思考方式多少有點一根筋的鬼比起來,其他人多少都發現了茨木童子話中的問題:如果“來到這裏就能得到糖果和點心”指的不是山賊,而是——他們呢?
想到這裏,藤丸立花立刻詢問道:“他在哪裏?”
在附近的某個村落之中,穿着粗布衣服的小女孩,看着站在村頭空地上的少年。
看上去大約是十二三歲的年紀,白皙而健康的膚色,有着絕對不同尋常的金色短髮和赤紅色的雙眼,穿着非常奇怪但整潔亮麗的衣服。
他的一切都與這個貧窮而破敗的村子格格不入,小女孩看了看自己髒兮兮又幹瘦的雙手,還有垂到胸口黃色的毛髮——與金髮少年不同的是,她的黃髮是因爲缺乏營養而褪色變成的,看起來粗糙、稀疏而缺乏潤澤。
小女孩僅剩的自尊讓她將髮辮挪到腦後,然後鼓起勇氣叫那個少年的名字:“吉、吉爾哥哥……”——對了,他還有個奇怪的名字。
金髮少年轉過頭來,絲毫不嫌棄乾癟瘦小的小女孩,衝她笑了笑,問道:“怎麼了?”
吉爾哥哥的態度總是很平和很友善,然而小女孩卻隱約從中發覺了事實:他大概連她、連村裏人的名字都不記得半個吧,他從來不問,也沒有叫過他們的名字。
然而她沒有任何的怨言,這樣的人,原本與他們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爲什麼要奢求什麼平等呢?
“媽媽做好了飯,一起去喫嗎?”小女孩用彷彿隨時會嚥氣的小貓一樣的聲音問道,一如往常。
所以她得到的回答也一如往常:“不用了,謝謝你,也替我謝謝阿姨,我不用喫東西。”金髮少年搖了搖頭,依舊保持着親切的微笑說道。
任何一個人都不難從小女孩的外貌上判斷出她和這個村落陷入的困境——
這裏是袁紹大人的治下,爲了打贏前線的戰爭,村中的青壯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徵兵中被帶走,甚至連上了一些年紀的老人也不放過,還有一些不想當兵的則逃進山裏去了,加入壯大了黑山賊之中的某一股。
於是逐漸地,這個村落只剩下了三種人:小孩、女人和顫顫巍巍快要走不動的老人。
即使在這樣的村落,女人完全能當男人使用,然而畢竟少了一半以上的壯勞力,村子能夠耕種的田地還是有限地縮小,減產的糧食和加收的軍費讓村子雪上加霜。
即使如此,小女孩的媽媽依舊叫金髮少年去喫飯,那當然不是、或者不僅僅是因爲同情和憐憫,更多的是這個金髮少年真的教了他們村子許多,尤其是辨別哪些東西可以用來做食物這件事上。
小女孩也因此發現了他的不同——到底是誰纔是不用喫東西的呢?
精怪?或者仙人?
不過老實說,這個村裏沒有人在乎“他到底是什麼”這個問題,就算是喫人的妖怪又如何?只要在被喫之前,能夠讓他們填飽肚子,在這個世道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了。
小女孩每天按時來請他一起去喫飯,每天按時被拒絕,也每天按時見到在這裏看着遠方的金髮少年。
或許正是因爲這樣吧——
雖然他明明說的話都與平時沒什麼不同,但她卻覺得,今天的金髮少年的確是與之前有一些差別的,所以,小女孩偏了偏頭,額外多問了一個問題。
“吉爾哥哥,是在等什麼呢?”
金髮少年似乎也因爲這額外的問題而有些驚訝,但他還是友善地微笑着回答:“我啊,在等我的master把我接走。”
“接走……就是不回來了嗎?”小女孩懵懵懂懂地問道。
“對啊,那樣我就要跟master離開這裏,不回來了。”金髮少年依舊微笑,哪怕那回答中蘊含着別離的意味。
“那……吉爾哥哥的馬、馬斯塔,什麼時候來接你呢?”這個詞語的拗口程度,讓小女孩只能用力模仿他的音節。
金髮少年笑了,第一次,不是小女孩慣常見到平和友善的微笑,而是……她貧乏的語句無法形容,總之,這個笑容裏有着與平時絕對不一樣的東西。
“就是今天——”金髮少年提起手,指向某個方向遙遠的天空。
小女孩還想問什麼,卻突然感到周圍一陣震顫……周圍森林裏的鳥被驚起,四周的風都被攪動起來,而遠處的天邊,出現了一個她短短八年的人生經歷中,所無法理解的物事。
……那是,什麼?
從遠處天空中飛行過來的巨大東西,在小女孩張大嘴的驚訝中,以似慢實快的速度接近。
“你看,她來了。”
她聽到吉爾哥哥如此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喀戎老師真好!!!
雙馬尾真的好!!!
大家走過路過一定不要錯過!!!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日馬(。
或者馬想日我也……(等
master想騎馬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