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迦勒底一行人暫時平靜下來, 貞德·alter也被順毛完畢。
“……那個, 對不起, 桔梗小姐,我剛纔對你說謊了。”藤丸立花向桔梗真誠地道歉。
“說謊?”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虛的關係, 藤丸立花覺得桔梗的目光帶上了一絲冷意。
“嗯,就是……其實我們不是除妖的隊伍……啊, 不過姬路城城主派出來的這點倒是真的!……”
藤丸立花一開口,桔梗就神色莫名。
在她一臉嚴陣以待外加惴惴不安地說自己說謊了的時候,桔梗還以爲下一刻對方就要撕破假面對她做什麼了, 結果……
“你們不是除魔師這點, 我早就知道了。”桔梗乾脆地說道。
“啊?哦……對, 你應該猜出來了吧。”藤丸立花撓了撓頭, 也是啊, 經過剛纔那樣混亂的場面,就算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也該看出些什麼了吧。
“你們是有什麼話要說吧, 我會離遠一些的。”桔梗善解人意地就要向山下走去。
“不, 這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請你也留下來聽一聽吧, 關於這個特異點、這個時代,我們想向你尋求幫助。——可以吧,奧爾加瑪麗?”
這是藤丸立花第一次主動在桔梗面前暴露迦勒底的存在。
而在迦勒底中央管制室之中, 正揪着dr.羅曼衣領逼問的奧爾加瑪麗聞言,放開面前只會傻乎乎笑的傢伙。
……得救了,暫時。
dr.羅曼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不過他也明白,這只是暫時而已。
奧爾加瑪麗重新打開之前被切斷單向影音通道的鏈接,將聲音和影像傳到特異點的藤丸立花那邊:“當然,這是你作爲御主的判斷,我相信你,立花。——喂,羅馬尼,立刻關閉所有記錄和監控事項。”
已經預感到藤丸立花會說些什麼顛覆她認知的事,奧爾加瑪麗依舊保持着清醒向dr.羅曼下令。
御主的每一次靈子轉移,從過程到結局都會留下完整的監控記錄,以便於後來者查閱——這個後來者,除了迦勒底本身,還有參與協助了一部分資金和管理事項的魔術協會和聯合國。
可是奧爾加瑪麗意識到,接下來的談話是不能留下記錄的,最好什麼都不要有,在這之後她當然也會修改一部分記錄,以備之後被協會和聯合國問詢。
至於理由嘛,就是之前在淺草寺也有過的連接中斷啦。
“啊……哦!”dr.羅曼也反應了過來。
“呼呼,不用擔心,從剛纔開始我就已經關掉了哦。”達·芬奇微笑着說道,萬能的天才此刻顯得那麼可靠。
“這是——”
見到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科技,向來淡然的桔梗也有一瞬間微微張大了眼,不過她平常的生活就是與那些不平常爲伴,所以接受能力上佳。
“你們到底是……?”
“這個,聽完你就會明白了。”
與桔梗說完,藤丸立花回頭,環視了一圈所有人。
充滿迷惑的瑪修,依舊十分淡定的蓋提亞,基本保持着平常心態的金時和賴光,看向她的黑貞。
當然,還有迦勒底管制室的奧爾加瑪麗、dr.羅曼、達·芬奇和衆多工作人員。
“那麼,從哪裏說起呢……乾脆就從頭開始吧。”
藤丸立花想了想,開始緩緩地說道:“距今十多年前的2004年,冬木市的聖盃戰爭舉行前夕,前任所長成功召喚了迦勒底第一位從者——caster所羅門,並且作爲七名御主之一,參加了聖盃戰爭並取勝。但他不信任冬木市的聖盃力量,沒有像其他魔術師一樣爲了達到根源而許願,而是許願獲得鉅額財富來籌建迦勒底。”
“而作爲聖盃戰爭的勝者,caster所羅門同樣許了願,生來就是國王、生來就是神的牧者、無所不能的智慧之王,向聖盃許願‘成爲人類’,希望體驗作爲普通人的人生。可是在願望實現的前夕,所羅門的千里眼看到了人類的終焉,因此即使成爲了期望中的人類,他還是努力學習一切事物,希望拯救這一切……”
“其後,迦勒底又成功召喚了附身在瑪修身上的加拉哈德卿和達·芬奇親,加拉哈德卿因爲不滿亞從者實驗拒絕現界,但如果離開,瑪修可能死亡,因此他的靈基一直寄存在瑪修體內,直到她遇到危機。另一方面,變成了人類的所羅門將所見過的結局告訴了達·芬奇親,取得了她的諒解,留在迦勒底幫忙支援。之後就是我來到迦勒底,雷夫教授炸了管制室,幕後黑手燒燬人理的事了……醫生,達·芬奇親,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dr.羅曼苦笑着搖頭:“沒有了……立花你已經說明得很清楚了。”
奧爾加瑪麗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似乎終於消化了藤丸立花話中的信息量,然後看向dr.羅曼,“立花,你是說……羅馬尼這個笨蛋就是變成人類的智慧之王所羅門!?”
儘管已經從黑貞和藤丸立花的口中都得到了同樣的信息,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嗚哇——說我是笨蛋也太過分了吧!”dr.羅曼抗議完,撓了撓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算了,反正我也知道我沒有所羅門的樣子啦。”
藤丸立花忍不住笑了起來,“奧爾加,我可以保證醫生是真正的所羅門哦,前所長用來召喚他的聖遺物,所羅門留下的最後一隻指環,應該還在他的手上。”
“嗚……立花你連這個都知道啊。”dr.羅曼再度嘆了一口氣,取下手上的手套,露出左手中指的戒指。
“等等,如果羅馬尼就是所羅門,那麼……現在你身邊的那個所羅門又是誰?”
奧爾加瑪麗似乎終於從衝擊中回過神來,立刻就發現了其中的違和,“還有,立花你爲什麼會知道……”這一切?
要知道,很多祕密可是連作爲馬里斯比利的親生女兒、繼任了迦勒底的她都不清楚的事。
“這個嘛……”藤丸立花略過了第一個問題,選擇性地回答了第二個問題,“奧爾加,醫生,達·芬奇親,工作人員的大家,瑪修、alter親、golden桑、賴光桑,還有其他的從者們——唔,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呢,各位。這也是我第二次成爲迦勒底御主,第二次拯救人理了。”……雖然第一次是在遊戲裏啦。
“什麼!?”
“——原來如此,是時間回溯,或者世界重置?還是乾脆到了平行世界?”達·芬奇很感興趣地分析着。
“抱歉,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藤丸立花搖了搖頭,沒有隱瞞自己因爲猶豫和糾結而錯過的兩個星期,平實地說道:“總之,我是在來到迦勒底半個月前,看到迦勒底的海報,就突然回憶起了第一次成爲迦勒底御主的記憶……對不起,奧爾加,如果我能再早一點想起來,再早一點來到迦勒底的話,說不定就能阻止這一切了。”
“這不是你的錯,立花!”奧爾加瑪麗的話脫口而出,“嗯……那種情況下,就算你直接對我說出全部,恐怕也很難讓那個時候的我相信,停止這一切。”不意氣用事和逞強的時候,作爲貴族派的精英魔術師,奧爾加瑪麗的頭腦無疑很好使。
而聽完這一切,dr.羅曼則是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和立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立花會是那種反應——那對於他來說是初見,對於她卻不是。
壓存在心中許久的疑惑,終於有了解答。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對於自己的結局,也有了一絲明悟。
——什麼樣的情況下,讓立花再次見到他的第一面,會哭到泣不成聲?
那樣的答案,還會有疑問嗎?
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中並沒有什麼意外,有着只是一種悵然。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只有如此理所當然的反應。
這不是用千里眼所看見的,但卻是他心中冥冥有着一種啓示,或者來自於主,或者來自於未來,或者來自於藤丸立花遇到的羅馬尼·阿基曼。
那就是他最終獲得的結局。
他不知道與立花第一次的相遇中發生了什麼,但那應該令自己十分滿足吧。
在許願的時候。
明明,他所期待的,應該是更加平常、更加平凡、更加平和的日子。
明明,他想要的,是作爲平淡無奇的人類,所經過普普通通的人生。
但是,他了解自己。
dr.羅曼可以確信,就算不像預想中那麼普通,就算不像預想中那麼平靜——
但想必那是一段令他十分滿足的時光,因此他才能夠爲了守護那段時光,選擇如此的終局吧。
奧爾加瑪麗不知道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這種事,只是繼續追問道:“那最後呢?結果怎麼樣?”
藤丸立花笑了笑,點點頭,“沒問題哦,第一次我們也成功拯救了人理,所以,這次一定也沒問題的!”
“是嗎……那就好。”
奧爾加瑪麗滿意地點點頭,但她也沒有忽略剛纔藤丸立花話中語焉不詳的部分。
“立花,你剛纔說——‘幕後黑手’,也就是說,這件事不僅僅是雷夫做的!?你知道的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如果來得及就晚上更,如果來不及就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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