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和紙片人談戀愛[綜] >168.星空與玉座
    第76章

    就像童謠說的那樣,藤丸立花一從童話森林中出來, 很快就被憐憫之獸鎖定了座標。

    “唔……”

    仰躺在青灰色的巖磚之上, 並不能說是多麼舒適, 然而映入眼簾的風景,藤丸立花可以保證此處乃是絕巔。

    這並非她第一次來到此處。

    但卻是第一次能有這份閒暇, 仰望這裏的天空。

    沒有錯,這裏正是藤丸立花曾經去過的——終局特異點:冠位時間神殿·所羅門。

    蓋提亞在從童謠的結界中找到她之後, 將她拉入了第二寶具之中,也就是此處。

    仔細想一下,這應該不是她從終局特異點後第一次到這裏, 起碼上次從童謠結界離開到返回迦勒底時, 應該也是搭乘着這座穿梭舟返回的。

    可是那一段記憶, 她已經失去了, 這就是她在無名森林中真正丟失記憶嗎?

    ……算了, 既然失去了也沒辦法。

    環顧四周,由於失去了所羅門身軀的加成,此刻的這個時間神殿之中, 曾經佈置了諸多魔神柱的外圍, 已經全部崩落,僅餘中間的玉座部分。

    那麼,還是如此稱呼這裏吧。

    ——固有結界·時間神殿。

    熔礦爐、情報室、觀測所、管制塔、兵裝舍、窺覺星、生命院、廢棄孔……此前盤踞着魔神柱們的外圍已經全部不見了, 玉座之後那光帶組成的巨大光圈也不見了。

    由於那光圈過於燦爛,引人注目,反倒掩蓋了其他, 如今一度混沌未明的環境顯露出其之本相……那是浩瀚的星海。

    但仔細看的話,又會發覺那些並非真正星星,而是在閃耀着的璀璨光華,有時自己消失,有時又會重新出現,並且還會移動位置。

    剛進來的時候,藤丸立花就問過蓋提亞這個問題。

    “那是現實在虛數空間裏的投影。”端坐於玉座之上,以單手支撐着腦袋的獸回答,略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橙發少女上次問過一模一樣的問題。

    可是藤丸立花已經不記得了,她如今瞭解到的,虛數空間就是這一片天幕,現實在虛數空間的一個個投影構成了璀璨的星幕,即便知曉這並非真正的星海天穹,她仍舊爲那美麗的光華而深深着迷。

    走到玉座空間的邊緣之處,藤丸立花試圖窺視這星空之底——那是有如無底幽暗的深淵漩渦,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時不時有接近那裏的星星被漆黑所吞噬。

    不過沒關係,只要現實世界依舊存在,即使投影消失,也會產生新的投影。很快又會有新的星星從混沌的虛數之海中誕生。

    藤丸立花就趴在邊緣的立足處,彷彿着迷一般地看着這些星星被吞噬又重新誕生的景象。

    有時會有星星接近她,甚至穿過她——這些投影對於藤丸立花來說並非實體,雖然看得見但摸不着。

    即使如此,她還是樂此不疲地伸出手去,盛開怒放的花朵、一閃即逝的流星、剎那芳華的煙火、稀世瑰麗的極光……或許女孩子天生對於這樣短暫但璀璨的存在就沒有抵抗力。

    但看着這種璀璨跳動於自己指尖,這對於藤丸立花來說也是一種樂趣。

    “嘿~喲!”

    藤丸立花忍不住稍微探出上半身,去探索流過邊緣處不遠的星星,當然一如既往地穿過那抹光輝而過,只不過這次稍稍有點糟糕的是,身下的邊緣突然崩塌——

    不妙……!

    無法控制重心地向下栽倒,而那裏,是一片黑暗的深淵漩渦,藤丸立花不由得閉上了雙眼。

    ……!

    微微的失重感傳來,藤丸立花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掉落,而是漂浮在空中,緩緩地從玉座空間的邊緣浮到了玉座之前。

    藤丸立花下意識地一踮腳,就踩到了底部白色的臺階。

    “——藤丸立花,你想掉下去嗎?這裏的空間並不穩定。”之前似乎一直在閉目休憩的獸,終於睜開了雙眼。

    這裏的空間的確不能算是穩定,尤其是邊緣處,仔細看的話,時不時會有岩石崩塌,然後被底下漆黑的漩渦吸走,當然,照這個地方還沒有被粉碎來判斷,就知道蓋提亞始終在用魔力維持或者說補充這片懸浮於虛空中的陸地。

    “老是待在這裏有點無聊嘛……話說,蓋提亞,神殿底下那個漆黑的漩渦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

    “不知道!?”對於這個答案,藤丸立花有些驚訝。

    “千里眼無法看透那黑暗之中有着什麼,不論向裏面丟什麼,都會被吸進去一點不剩……沒有任何反饋,我也無從知曉那是什麼,裏面有什麼東西。”

    “簡單來說,就是黑洞吧……算了,不管這個問題了。我們還要在這裏多久才能回到迦勒底?”藤丸立花忍不住控訴。

    雖然漫天星幕看上去十分美麗,追逐星星也很有意思,但是這不過是沒有其他事情可做而已。

    固有結界·時間神殿說是神殿,其實只是僅限於玉座這一塊近千平米的狹小空間,而且裏面除了蓋提亞身下的玉座、臺階和空曠的巖磚地面,可謂什麼都沒有。

    這裏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漫畫和書籍,沒有遊戲,巖磚之上一片荒蕪,光禿禿沒有植物當然更沒有動物,就連想找地方睡一覺補個眠,這巖磚地面都嫌太硬了一些。

    迄今爲止藤丸立花見過不少固有結界了,emiya的無限劍制,征服王的王之軍勢,法老王的光輝的大複合神殿,剛出來不久的童謠的無名森林,還有一些雖然沒見過但是聽說過的,什麼千年城啊,枯竭庭院啊,瓦拉契亞之夜之類的。

    與這些華麗、規模宏大又氣勢逼人的固有結界相比,所羅門·蓋提亞的時間神殿,恐怕能競爭“最無聊樸素固有結界”排行榜前三,只有一個光禿禿的荒蕪玉座,別的什麼都沒有。

    雖然藤丸立花明白,固有結界的重點是性能,但她還是有點無法想象,憐憫之獸是如何在這種環境中持續3000年的,而且還是一個人的情況下。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幽閉恐懼症”了,她待了3個小時就無聊到只能抓星星玩,一個人待3天她估計就得瘋。

    ……也許是跟魔神柱聊天?

    那樣自言自語過3000年,怪不得他會想燒人理報復社會了……

    “等我的魔力恢復。”

    藤丸立花這纔想起來,如今他並非擁有單獨顯現、並且能夠批量製造聖盃那種東西的魔神王了,不過——“魔力?不是有迦勒底那邊供魔嗎?”

    “這裏是虛數空間,迦勒底的魔力供應無法到達此處。”蓋提亞簡單地解釋道。

    聽到他這麼說,藤丸立花試了一下才發現,的確不論怎麼嘗試從契約另一端汲取魔力,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不能怪她太遲鈍,畢竟之前在童謠的結界裏,她也有很長時間沒有給從者供魔的必要了。

    “用令咒給你供魔可以嗎?”

    “可以,但是還不夠。”憐憫之獸點了點頭。

    ……他怎麼知道還不夠?細微的疑惑一閃而逝,藤丸立花立刻看向手背上,“以藤丸立花之名,令咒啊,化作魔力補充給蓋提亞……乘以三!”

    見手背上的令咒接連消失,順着與從者的契約流入對方那端,藤丸立花舒了一口氣,“話說回來,你之前是怎麼到這裏的?”

    “坐在玉座,從虛數空間中吸收魔力。”看到橙發少女帶着十分好奇的樣子,蓋提亞伸出手,將她帶到玉座上——不,由於玉座的空間有限,實際上算是坐到他的懷中。

    藤丸立花剛要出口發問,就感覺到了什麼。

    “玉座……在吸收魔力?”

    “對。”金髮的獸點了點頭。

    藤丸立花下意識地扶上邊上的扶手,閉上眼,感受着周圍大源魔力的凝聚,即使是不算正統魔術師的她也可以感覺到,兩人身下的玉座,彷彿是一個魔力轉換器或者提取器之類的東西,負責將周圍四散的大源魔力收集過來。

    等她重新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蓋提亞已經又保持着剛纔的姿勢,一隻手在扶手上支着腦袋,閉着雙目假寐。

    看到這個樣子,不難想象出這隻獸保持着這個姿勢,在這裏宅了3000年的樣子……

    如果要說與剛纔有什麼不同,就是他的另一隻手還環在她的腰間,好像是爲了防止她掉下去?

    ……

    …………

    ………………等一下。

    藤丸立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坐在他的腿上!因爲剛纔被玉座的功效岔開了注意力,她都沒來得及起身反抗!

    但是現在。

    雖然迦勒底御主很清楚,蓋提亞應該沒有睡着,但看到他那彷彿岩石一般、保持了數千年巋然不動的坐姿,莫名產生了一種不想打擾他的感覺,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緩了不少。

    ……糾結。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  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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