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接下去幾天,迦勒底一行人就努力地探索這個特異點的異狀。

    既然有了埃菲爾鐵塔的先例,Dr.羅曼建議着重探索巴黎比較知名的名勝,這個建議正合藤丸立花心意,每天都元氣滿滿地踏上旅遊……啊不,探索之旅。

    剛建立好不足兩年的凱旋門,盧浮宮博物館,香榭麗舍大道……

    當然,作爲歐洲的中心之一,巴黎的宗教色彩縱使不如意大利那麼濃厚,相關地點也是不少的,比如大名鼎鼎的巴黎聖母院、聖心大教堂等等,不過因爲那條潛伏在聖堂教會的阿卡夏之蛇的關系,藤丸立花決定暫時繞着這些地方走。

    雖說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穫,但基本都是類似集結的怨魂之類的小打小鬧。

    “完工!我們回去吧,大家。”

    又一次晚上出動將一些怨魂一網打盡,藤丸立花長長出了一口氣。

    “辛苦了,前輩、還有巖窟王先生。”瑪修收起盾牌,面帶憂色地看向藤丸立花,“不過前輩,明天還是不要再晚上行動了吧,這樣你的身體會撐不住。”

    “說的沒錯。藤丸立花,你可不是這些不知疲倦的死者,還是你改變心意,在完成人理拯救之前就像先獲得永遠的安眠?”將怨魂灼燒殆盡的巖窟王也收起了黑炎,在戰鬥時候,藤丸立花都會讓蓋提亞注意教會可能存在的眼線,讓他也得以出現幫忙。

    橙發少女吐了吐舌頭,“我知道,我也不想每天晚上出動啊,可是誰叫這些怨魂總是在晚上出現呢。”

    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的精神的確比之前差了一點,沒辦法,白天要忙於尋找聖盃蹤跡,晚上要清理怨魂,她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而非可以不眠不休的英靈從者。

    “沒事的,我有保證6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瑪修仍舊帶有疑慮,的確,對於人類來說,6個小時的睡眠已經足夠一天的最低需求,可是除了最低需求,這種晝出夜也出的生活大大打亂了迦勒底御主的作息時間,僅僅過了兩三天,她的精神就難以遏制地萎靡下去。

    因爲夜晚有髒東西出沒的傳言愈演愈烈,在太陽下山之後,幾乎不會有人趁着夜色出來,沿着夜晚無人的塞納河畔,藤丸立花向着暫時作爲落腳點的麪包店走去。

    “奇怪,怨魂的由來到底是哪裏呢……?按理說,城市中大批量地出現怨魂是很少見的事啊……”

    怨魂這種東西,是怨恨生者的死者靈魂凝聚起來的怪物,之前藤丸立花見到的也多是在戰場那種地方,城市裏固然每天都免不了死人,但是這個年代死後安葬的人們都會有教會的牧師進行安魂,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出現怨魂的。

    “恐怕是塞納河中的怨魂吧。”巖窟王似乎知道什麼,說道。

    “塞納河?”

    “對了,是塞納河!立花,我把你們遭遇怨魂的地點在地圖上標註了出來,你看——”Dr.羅曼飛速地在控制檯上操作着,將巴黎地圖和這兩天藤丸立花清理怨魂的地點投影出來,可以明顯看到的是,基本上都在塞納河兩岸附近。

    “唔,真的耶,都在塞納河沿岸!”藤丸立花驚奇道。

    達·芬奇一下就明白了緣由所在,“我明白了,塞納河雖然是貫穿了整個巴黎的重要水道,可是這條河可一點都不平穩,時不時會水位上漲氾濫,嚴重的時候甚至會水淹巴黎,曾經淹死過不少人。”

    事實上,如果這個時代有人統計的話,人們就會發現,像弗朗索瓦家這樣住的離河比較近的,恰恰是巴黎的貧民階層,而富豪和貴族階層往往是住在遠離塞納河的地方,最典型的就是在巴黎市郊建了凡爾賽宮的法國王家。

    水火無情,那些被塞納河捲走、因此喪生的貧民們,很多最後連屍首都找不到,更不用說進行安葬、讓牧師鎮魂了。

    不過如果是平時,聖堂教會肯定會注意這方面,對於塞納河中可能產生的怨魂、水鬼之類,會有專人負責鎮壓和預防,但是如今,在聖盃的影響下,此地已經成爲了特異點,那些常規方法恐怕是不頂用了,纔會造成如今怨魂肆虐的情況。

    奧爾加瑪麗叉着腰說道:“換句話說,立花,只要你消除了這個特異點,這些怨魂應該就會重新回到被鎮壓的狀態。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好好休息,你身體的健康對於我們來說也十分重要,透支你的精力去消滅這些怨魂,實在是費力不討好。”

    “我知道了……”藤丸立花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兩天沒有找到線索,是我有點太心急了。”

    來到這個特異點已經過了兩天,可是聖盃在哪一點進展都沒有,這次的特異點範圍儘管只是一個城市,可是上百萬的人口放在這個沒有高層建築的年代,實際佔據的範圍相當恐怖。

    何況這個時代還沒有電車,也沒有巴士,出行全靠兩條腿和馬車運載,甚至還不如從者帶着她跑來得快,何況城市中道路地形複雜,遠不如一眼能看出很遠的郊外,探索也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是追查的方向有錯嗎?不存在這個時代的埃菲爾鐵塔出現,不代表其他名勝也出了問題,至少這兩天一無所獲。

    在這種情況下,每天晚上定時出去清理怨魂,大概是藤丸立花當前唯一能做的事。

    “……明天,去巴黎最大的歌劇院看看吧。”巖窟王開口道。

    “歌劇院嗎……?”藤丸立花有些不解,但看到巖窟王的臉色,還是什麼都沒問。

    ……

    第二天,藤丸立花在衆人默契的放縱下睡了個懶覺,快把她這兩天少睡的時間都補回來了,還是瑪修來叫她喫午飯的時候,她才醒來。

    “嗚嗚……我平時絕對不會睡到那麼晚的,瑪修,下次我再這樣你一定要叫我!”因爲起牀太晚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藤丸立花,用被子捂着臉小聲抗議着。

    “芙嗚~!”就連最近常常睡懶覺的芙芙都叫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藤丸立花總覺得能從它毛茸茸的臉上看出一股鄙視。

    “是,我知道了。”瑪修微笑着回答,不過聽她的語氣就不甚認真,“放心吧前輩,不會耽誤事的,我問過弗朗索瓦太太,我們今天去的巴黎皇家歌劇院不會那麼早開演的。”

    想想也是,這個年代的歌劇主要面對人羣還是富商和貴族,最差也是小資產階級,這些人可不會那麼早起牀,歌劇院往往都是下午開演,一直到深夜。

    想明白了這點,藤丸立花纔不那麼沮喪了。

    “走吧,前輩,今天的午餐是炸魚排,是我幫忙一起做的哦!”瑪修比晚起的藤丸立花早醒了許多,不但問清楚了今天的行程路線,還幫忙準備好了午餐。

    藤丸立花起牀飽餐了一頓,然後纔在瑪修、巖窟王和蓋提亞的陪伴下,前往巴黎皇家歌劇院。

    “說起來,前輩,我問了之後才發現,皇家歌劇院也是這個時代不該存在的建築呢。”

    “欸?跟埃菲爾鐵塔一樣嗎?”藤丸立花精神一振,終於又有新的線索了?

    她本來還在想這樣下去要不要乾脆不管什麼魔術協會了,直接闖到埃菲爾鐵塔上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反正已經惹上塔蘭泰拉,債多了不愁。

    “不,應該說是正好相反。埃菲爾鐵塔是日後才建成,現在還不存在的建築,而皇家歌劇院是1671年就建成了,只不過它在1763年被大火燒燬,所以它現在應該是已經被燒燬的狀態,直到1875年才重建了新的加尼葉歌劇院,也就是巴黎歌劇院。”

    瑪修搖了搖頭,“但是這個特異點,它一直沒有被燒燬,並且還在不斷進行歌劇演出,也是目前巴黎最大的歌劇院。”

    一路說話之間,他們已經來到了皇家歌劇院。

    整齊的拱門和美輪美奐的雕塑讓這裏與周圍庸碌的行人顯得截然不同,只是跟瑪修說的一樣,大概是沒有開演的關系,這裏顯得很冷清,只有門口的售票處裏,有個大叔正坐在那裏打着瞌睡。

    藤丸立花看不懂法文,但她也看得到售票處邊上的立牌上顯示,今天上演的劇目只有兩場,下午一場晚上一場。

    “四張晚上的票,不用找了。”

    金法郎掉落在櫃檯上的聲音驚醒了淺眠中的售票員,“哦……哦,好的,先生!”

    藤丸立花好奇地湊上前拿走了票,跟日後那些精美的門票相比,這個年代的門票顯然簡陋得多,上面只簡單地印着上演劇目的名字。

    “Lefantmedel\‘Opéra……”

    作者有話要說: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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