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和紙片人談戀愛[綜] >268.中二和紳士
    第10章

    商議暫時沒有結果,但確定了這個時代的巖窟王是關鍵之後,接下去的行動不管怎麼說都是要圍繞對方來了。

    現在藤丸立花倒是有點了解,巖窟王爲什麼要帶他們來歌劇院了,因爲想要接近對方,這或許是最穩妥的方案。

    這個時候的巖窟王,他的復仇計劃已經即將開始最高|潮的部分,弦自然繃得緊緊的,貿然接近對方只會被他警惕。

    至於接近的辦法也很簡單。

    這個時代的歌劇院沒有明確的座位之分,只有籠統的前座、後座、包廂、露臺等等座位票,由於整個巴黎能夠前來看歌劇、且對此也有興趣的人,永遠都只是那麼一小撮的熟面孔,絕大部分位置更好的票都是憑身份購買,提供給平民公開販售的只有位置不好的後座票。

    迦勒底一行人手中的票當然也是後座票,不過巖窟王從來不是循規蹈矩的人,他直接帶着藤丸立花等人上了二樓的露臺座位。

    “巖窟王,這樣沒關係嗎?”不按照座位坐,讓藤丸立花有點渾身不自在。

    “沒關係,二樓是貴族的專座,不會有人膽大到敢來二樓查票的。”巖窟王不在意地說道。

    其實也並非沒有,在一樓上二樓的樓梯口,原本就有劇院的侍者在,這些侍者的職責就是看住一樓的客人,不讓他們輕易上二樓,不過在暗示魔術的作用下,根本沒有人上來攔住他們。

    “那不是更糟糕嗎?”藤丸立花愕然。

    “哈哈,放心吧。歌劇院的座位遠沒有到達會爆滿的程度,尤其是露臺座位更是經常會空一大半,不用擔心佔了那些無聊的貴族的位置。即使是附庸風雅的表面功夫,許多人都沒有那個耐心去做。”

    巖窟王沒有說的是,其實真有那些熱愛歌劇,經常來劇院的熟面孔的話,每個人都有各自默認的座位,畢竟自詡尊貴的貴族們,不可能爲了一個位置而起爭執,而基督山伯爵正是其中的一員。

    他記憶中的歌劇院並非這座已被燒燬的巴黎皇家歌劇院,但他當然知道“自己”會選擇怎樣的一個位置——相對隱蔽、又能最大程度地看清楚觀衆和其他露臺,同時靠近通道,方便隨時不着痕跡地離開。

    隨着開場時間的臨近,觀衆們也越來越多地從巴黎各處匯聚於此。

    若非暗示魔術的作用,生面孔卻佔據着一個露臺的他們估計要引得人人側目了。

    即使如此,橙發少女還是有些坐立不安。

    好在就在這時,一個腳步聲靠近了露臺的入口處,藤丸立花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射過去。

    毫無疑問,那就是他們所等待的目標——爲了方便區分,就稱他爲基督山伯爵吧。

    這個時代的愛德蒙·唐泰斯穿着一身以濃紫色爲主色調的繁複禮袍,戴着白手套的手執着一根文明杖,有如復仇之血般濃厚的赤色雙瞳冷靜地巡視着周圍的一切,銀白色的長髮被同樣深紫色的高聳禮帽壓制着,在腦後束成一縷。

    人還是那個人,只不過即使是藤丸立花也不得不承認,這身服帖的禮袍將他映襯得更爲氣質華貴、儀態高雅,只不過或許是還未完成復仇的緣故,他藏在禮帽帽檐下的臉色有着一絲掩飾得很好的壓抑陰鬱。

    同樣是幽黑的深淵,她身後的巖窟王已經能將自己那深不見底的裂縫坦然展現,而面前這個基督山伯爵則還蒙着一層遮蔽人視線的煙霧僞裝,那是爲了讓選定的目標能夠踏入他的陷阱。

    ……唔,等等,藤丸立花下意識地回過頭想去看巖窟王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再次靈體化隱身了,此刻露臺上看起來只有她、瑪修和蓋提亞在。

    發現自己常來的露臺上已經有了人,基督山伯爵眉角稍挑,似乎有一絲意外,視線在三人身上逡巡了一遍,但很快就恢復了波瀾不驚的樣子,向他們點了點頭致意,就沒有進來,轉而與跟在他身後的一個黑人——因爲對方的氣勢太強烈,藤丸立花現在才發現還有一個高大的黑人跟在他身後,那大概是他的啞巴僕人阿里——說了什麼,然後阿里一躬身離開,大概是另外去找空着的露臺了。

    不過時間已經臨近開場,而且剛纔藤丸立花就發現了,或許是這出《歌劇魅影》的確是新上映並且大受歡迎的緣故,觀衆比巖窟王所說得多出不少,底下的一層座位已經坐滿了八成,左右和她目之所及的位置和露臺也都坐上了人。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基督山伯爵也絲毫沒有侷促的感覺,閒適地守候在一邊,由於歌劇臨近開場,並沒有其他人上走廊走動。

    很快,阿里就回來了,迴應應該不怎麼樂觀,因爲藤丸立花的眼角餘光看到他搖了搖頭。

    “那個……抱歉,我們是佔了你的座位吧?真的非常抱歉。”之前就有些坐立不安的藤丸立花下意識地站起來,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終於意識到了巖窟王所謂接近的辦法是什麼了。

    事實上,基督山伯爵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是什麼人都能買二層的露臺票的,劇院賣出去的票都是有數的,阿里說所有的露臺都有人了,如果劇院沒有犯多賣出票的錯誤,那麼很顯然是有人佔了他的位置——最可能的就是莫過於這出現在他慣常前去的露臺的三人。

    因此,在藤丸立花開口的時候,他絲毫不顯意外……不,其實還是多少有一點意外的,他沒想到對方還能主動承認。

    ——知錯就改,這雖然是連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然而就他所見絕大多數大人反而是做不到的。

    大部分人在發現自己的失誤之後,第一反應絕非道歉改正,而是想辦法遮掩錯誤,或者乾脆用更具有攻擊性的態度,虛張聲勢地掩蓋、甚至攻擊指出錯誤的人和知情者。

    他的老朋友,當年的馬賽市檢察官、如今的國王檢察官維爾福就是此中例證,因爲擔心他父親與拿破崙一黨有所聯繫的事禍及他的仕途,而在明知對方無辜的情況下,讓一個年輕人的人生就此於牢獄中中斷。

    基督山伯爵的面色稍緩,讓他對佔據了他座位的人有所好感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之前的惡感倒是基本被消除了,眼見着那位裝扮奇異的橙發少女歉意地一鞠躬,然後就帶着兩位同伴要離開,他終於開了口。

    “這位來自異國的小姐,以前從未見過你們,你是第一次來這裏嗎?”扮演着家財鉅富的上流人士的基督山伯爵,自然不可能爲難兩位女士,他摘下自己的帽檐,行了一個風度翩翩的脫帽禮。

    而且說實話,他的確對這打扮奇異的三人有些興趣。

    ——的確是裝扮奇異,他自詡見多識廣,年輕時的水手生涯就跟隨着法老號走南闖北,逃出伊夫堡之後,他更是爲了準備那龐大的復仇計劃,而跑了不少地方,從印度到希臘,從埃及到俄國,他都有前往,然而沒有一處的人們穿着如此……奇特的服飾。

    在某種程度上,愛德蒙·唐泰斯以自己的見識爲傲,也對見識各地風土人情情有獨鍾,如果不是那場令他身陷囹圄的禍事,或許他早就成爲了法老號新的船長,出海遠洋,成爲了一名知名的冒險家。

    藤丸立花停住腳步,“呃……是問我嗎?我是第一次來巴黎。”

    基督山伯爵瞭然,“歌劇馬上要開場了,此時再走動會影響別的觀衆。如你所見,這處露臺的位置裝下我們綽綽有餘,不知道我有幸能邀請三位一同觀賞這齣戲劇嗎?”

    其實劇院二層的每一個露臺都挺大的,坐下六七個人都不成問題,阿里雖然說每個露臺都滿了,但其實只是指每個露臺都有人而已,大部分露臺都是小貓兩三隻,只是這些自持身份的貴族絕對不會與人拼座。

    巖窟王你明明能很像模像樣的成爲紳士的啊!爲什麼要當一個說話中二的話癆呢!

    彷彿是能猜到她的腹誹,耳邊彷彿能聽到巖窟王不悅的念話,【我的共犯啊,不必感到迷惑,那個傢伙並不是我,哪怕我們有着同樣的過去和經歷,同樣曾經陷於深淵,他也絕不是現在的我。】

    嗯嗯,當然了,從者嚴格說來只是英靈的其中一面嘛。

    ……說是這麼說,對於基督山伯爵的邀請,不需要多猶豫,藤丸立花立刻雙眼發亮,開心地點頭,“當然!我很樂意!”

    作者有話要說: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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