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顏的酒量完全來自遺傳,以前還不知道,有一次過年跟家裏親戚聚餐,酒桌上表哥拉着她讓她來點。
那個時候她才大一,還沒嘗試過喝酒,但又有那麼一點躍躍欲試,於是在一幫同齡的表兄弟姐妹的攛掇下,她開啓了酒文化之路。
當時表哥只給她倒了一小杯,她喝第一口的時候覺得很辣,又喝了第二口,品了品,似乎又沒那麼辣了。
結果一小杯下去什麼事沒有。
臉都沒帶紅的。
表哥又給她倒了第二杯。
那個時候小嘛,有點虎,第二杯下去,又來了第三杯,後來一個人把一瓶42度的青花瓷在不知不覺中就喝完了,除了舌頭有點大,頭有點飄,別的任何反應都沒有。
從那以後兄弟姐妹再沒有人敢跟她拼過酒。
所以說天分是多麼重要。
白青顏拎着兩瓶啤酒放在桌子上,用酒起子啓開遞給肖臨一瓶,“天熱,正好解渴。”
肖臨:“”
一張秀氣的臉有些紅,“我不會喝酒。”
白青顏看着兩瓶啤酒傻了,“真不會”
肖臨搖了搖頭,“我還是來瓶營養快線吧。”
白青顏:“”
怎麼畫風這麼詭異呢
也怪自己手快,白青顏在心裏嘀咕,怎麼那麼快就把兩瓶啤酒都打開了,現在怎麼辦
退肯定是退不回去了,不喝豈不瞎了
喝
然後整個桌子的畫風就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坐在小店靠窗的位子,男生慢條斯理的喝着冰鎮營養快線,女孩抱着兩瓶啤酒自斟自飲。
偶爾有不和諧的目光飄向她們,白青顏總能聽見一陣竊笑,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一句,笑屁啊
肖臨話不多,白青顏因爲有求於肖臨也不敢說太多。
她信奉媽媽的叮囑,說的多錯的多。
所以在說過的話已經能表詞達意之後就儘量減少說話。
所以一頓飯喫的很沒意思。
午飯過後,白青顏和肖臨一起出了小店,白青顏問肖臨:“肖哥,你去哪”
肖臨笑着說:“跟朋友約了一會兒去打檯球。”
白青顏也笑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感謝肖哥工作上對我的幫助,等我拿了工資,再請你喫頓好的。”
肖臨臉上仍然掛着淡淡的笑,“好說,互相幫助。”
跟肖臨分開後,白青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的數了數錢包,現在好了,還有不到一百塊。
白青顏計算了一下發工資的日子,好像是每個月10號,她來的晚,也不知道能不能給她發幾天的工資,還是要下個月合到一起發
出來的時候還想買雙鞋呢,現在看了眼隔着一條馬路商場的方向,只能輕輕的嘆口氣,算了。
白青顏在外邊溜達了一會兒,坐公交倒地鐵的回到家的時候都晚上五點多了。
白青顏一手推門,還沒等她走進屋就聽見屋裏傳來溫亦的聲音,難得的正經認真:“一套完善的his系統至少得三年,從門診、住院、藥房、藥庫、報表查詢、電子處方、固定資產等等都要調研清楚,差一個環節都不行”
白青顏聽了兩耳朵,有些沒弄明白。
什麼系統好像說的是軟件吧
可又是門診,又是住院的,難道誰生病了
既然沒聽明白,白青顏又對溫亦的話不感興趣,直接略過他徑自走回了房間。
就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胳膊突然被人抓住,溫亦一手抓住她,一手還拿着電話放在耳朵處,此刻一邊聽那邊人說話,一邊看着白青顏用眼神示意,讓她等一下。
要幹什麼。
溫亦又跟那邊的人聊了兩三分鐘,白青顏就這麼皺着眉心看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擰了擰身體,用口型跟他說:“鬆開。”
溫亦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樣子。
就這樣持續了兩三分鐘,直到溫亦掛了電話。
“你幹什麼呀”白青顏剛纔不想打擾他講電話,這會兒沒了顧忌使勁推開他,“抓着我幹什麼”
溫亦穿了一套比較寬鬆的淺灰色運動服,短袖,長褲,看起來很顯氣質。
果然顏好,穿什麼都好。
白青顏在心裏吐槽了一遍。
溫亦淡聲道:“出去跟我買東西。”
白青顏心裏:我太陽你大爺
臉上卻掛着和氣的笑,“買東西這種事就不用我了吧”
溫亦轉身就走,“可以抵一頓飯。”
白青顏怔了幾秒,立刻狗腿的喊道:“等我一下,換雙鞋。”
怎麼說也出去了一下午,她穿了雙跟鞋此刻腳丫子有些疼,她想換雙運動鞋。
五分鐘後,兩個人在別墅門口匯合了。
溫亦正雙手抄兜,姿態悠閒地站在門口的柳樹下,白青顏走到他身邊,瞥了他一眼,“走吧。”
溫亦回頭按了一下按鈕,大門徐徐關上。
白青顏看着他怔了怔,還挺先進的。
兩個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大超市,溫亦仍然是甩手掌櫃,用下巴點了一下貨架,“看看廚房用什麼就拿什麼。”
頓了一下又說:“晚上是回去做清蒸魚,還是在外邊喫”
白青顏就納悶了,“你不是中午才喫完排骨嗎”
“你不說晚上不喫肉,怕胖的嗎”
溫亦立刻指出她話裏的漏洞,“我可沒說怕胖。”
白青顏從上到下掃了一眼,寬肩窄腰大長腿,是不怕胖的身材。
“可是”
溫亦回頭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裏迸發出的光芒就是,你再敢比比,老子不高興了。
白青顏不想跟他爭辯,可這會也累的什麼都不想幹,大腦稍一轉動試探道:“那不如我們在外邊喫”
溫亦轉頭看着她,眼裏有些不可置信的光芒,有點像小孩子見到了什麼令他欣喜的東西一樣,“你請我”
果然他就沒安好心,原來在打她這個主意。
“中午叫過你,誰讓你不去的。”白青顏隨口回道。
溫亦不高興了,“你一個處了沒兩天的破同事有什麼好,你還請他呢,我現在可是你的衣食父母,請我喫頓飯怎麼了”
白青顏不服氣的分辨,“我是住了你的房子,可我也用勞動補償了,你情我願的事,怎麼好像我佔你多大便宜了”
溫亦冷冷的哼了一聲,“我跟你要伙食費了嗎”
做飯抵房租,可沒說可以讓她免費喫飯。
白青顏一時啞了嗓子,半晌才發出聲音,“那你你”她好像是喫白食了。
溫亦好笑的看着她,就這麼一句,女孩就紅了臉,麪皮也太薄了。
有點得意的反問她:“你什麼”
白青顏吭哧道:“那你也沒讓我看着呀”
喫他兩頓飯這麼小氣,平時浪費那麼多糧食的時候他咋沒這覺悟
最後白青顏還是請了溫亦喫飯,連東西也沒買,拎着東西再去找飯店累手,“好了,好了,請你喫。”
喫死你
“喫完再買吧。”
出了超市,白青顏問溫亦:“你想喫什麼”
心裏不住的祈禱着,千萬別喫什麼豪華大餐,否者就是把她賣了也不夠一頓飯錢。
結果溫亦還好,“你中午喫的什麼,現在就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