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亦此刻就是一臉餵了屎的表情。
白青顏竟然抱住他睡着了,他有那麼好睡嗎
溫亦束手無策的低頭看了她一會,擰了擰眉心,現在要怎麼處理
又推了推她:“彩虹糖,你能不能回屋睡”
睡夢中的女孩還在被人欺負,擰了擰鼻子,又哼哼了兩聲,囈語道:“再讓我哭會嗚嗚嗚”
溫亦:“”
又堅持了幾十分鐘,溫亦實在堅持不住了,看樣子,白青顏有這麼睡一宿的架勢。
燈光下女孩的頭髮柔柔的,因爲被她隨意的挽起就露出脖頸後邊一塊白皙的地方,機率絨絨的柔發散落子上邊,有點像小毛刷子刷在了心尖上
一旦有了這種感覺,溫亦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制止自己。
聲音不高不低的說:“白青顏,彩虹糖,你再不起來,我抱你了啊”
“喂,你倒是給個動靜,不說話,我當你默許了啊”
“喂喂喂”
溫亦好像自言自語似得嘀咕半晌,沒有得到任何迴應,終於忍不住彎腰把人抱了起來。
女孩比他想象的輕些,抱在懷裏輕飄飄的,不過他還是很不情願,儘量讓女孩的身體遠離他,這樣的姿勢就有些彆扭。
剛剛堅持到白青顏的臥室,雙臂一軟,人險些被他扔在地上,好在他步子大,往前跨了一大步,人被他扔在了牀上。
睡夢中的白青顏哼了一聲,溫亦嚇得趕緊躲到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發現女孩並沒有什麼大反應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往外走了兩步,又返了回來,把她的拖鞋扔掉,扯過被子搭在她身上,這才轉身出去。
溫亦往樓上走的時候,總覺得哪裏有一股怪味道,具體從哪傳來的,他又沒找到源頭。
直到他不經意的低頭,不由得閉了閉眼睛。
他的衣服啊
白青顏半夜起來找水喝,頭還有些疼,不由得揉了揉腦袋,迷迷瞪瞪的往客廳走。
剛出了臥室的門突然被嚇了一跳。
牆壁上投着電影,男人躺在沙發上,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睡。
白青顏頓了下腳步,繼續往廚房走,喝完了水才走到沙發處,彎腰看着溫亦,這人怎麼睡到這了
結果溫亦突然睜眼,含糊着問:“你幹什麼”
白青顏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往回退了退,卻被茶几絆住,直接坐在了茶几上。
不悅的瞪着溫亦:“你大晚上不回房間睡,在這裏幹什麼”
溫亦扯了下嘴角,哼了一聲
他是想回去睡的,可怕有人萬一一時想不開,跳樓了怎麼辦
他怎麼也是她的房東,能說的清楚嗎
所以他洗完澡就下樓來了。
這會聽見白青顏這麼問他,想到剛纔抱她的樣子,臉上有些掛不住,冷嘲熱諷的說道:“也不知道誰大晚上的哭起來沒完沒了,我還不是怕出人命”
“我這個房東做的容易嗎”
白青顏皺着眉頭想了想,難道哭起來沒完沒了的人是指她
指着自己的鼻子問:“你說我”
溫亦不滿的嗯了一聲。
白青顏哭夠了,又睡了一覺,這會除了覺得餓了,再沒有什麼感覺,看着溫亦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我就記着好像抱着椅子哭啊哭,別說還挺舒服的,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跑到牀上了。”
溫亦:“”
白青顏說完往廚房走去,“還有點米飯,我要加個雞蛋炒着喫,你喫嗎”
溫亦想了想,他被人當了一晚上人肉墊,是有點冤,於是衝着白青顏的背影喊道:“喫”
炒米飯對白青顏來說再簡單不過了,沒用多大會兒就炒出兩盤來,端到了飯桌上,“嗑米蟲,喫飯了。”
光喫飯不幹活,可不就是嗑米蟲。
溫亦沒想到這麼快他又多了一個稱呼。
“彩虹糖你能不能有點操守,怎麼也得專一點,起了這麼多外號,你自己記得過來嗎”
白青顏坐他對面,遞給滔滔不絕的男人一把勺子,“閉嘴,好好喫飯。”
溫亦:“”
得,她還來能耐了
中午就沒喫飯,晚上只吃了幾口,又哭了那麼長時間,白青顏早就餓了,這會狼吞虎嚥連停歇都沒有就吃了半盤。
溫亦只吃了幾口,看着她皺了皺眉,“你慢點,又沒人給你搶。”
白青顏擡頭瞥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怎麼沒人,你不就是嗎”
溫亦被噎的說不上話來,默了幾秒,把自己的餐盤推到白青顏面前,“你要不嫌棄就喫吧。”
他本來也不餓,就是跟着湊個熱鬧。
白青顏盤子裏的米飯已經見了底,看了眼溫亦,“真不吃了”
溫亦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晚上我喫飽了。”
白青顏稍一猶豫,把盤子挪到自己面前,低頭繼續喫米飯。
還是喫飽喝足了感覺舒服啊,白青顏終於感覺到肚子有了底,之前的晦氣也一掃而空,這會精神抖擻起來。
溫亦坐她對面,好奇之前她大哭的事,一臉求知慾的樣子,“說說,今天晚上怎麼回事,誰惹你了”
在盤子裏的米飯剩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時候,白青顏終於放慢了速度,細嚼慢嚥起來,聽到溫亦的問話,也早就有了傾訴欲,所以稍一猶豫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今天早上不是去客戶那嗎,誰知道肖臨臨時生病了,讓我一個人先去,我覺得也沒什麼,便先去了。”
“那是一個做批發零售的企業,上的財務加進銷存,我還想着挺容易的,再說肖臨都實施兩天了,應該就剩個收尾的活纔對呢,誰知道”
“誰知道,人家把你臭罵一頓,然後說你的軟件有問題,不但要退,還說你耽誤了人家的時間”
溫亦不等白青顏說完就插嘴說道。
白青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怎麼感覺你就好像在現場一樣”
溫亦冷呵了一聲,表情甚是輕蔑,“你就沒想過,爲什麼肖臨做的好端端的改讓你去了”
白青顏:“”
“我是想過,可,可不說我還請他喫過飯,再怎麼說我也是女孩子,哪有男人讓女人出來頂事的”
溫亦無語的看着她,“怎麼說你呢”
“幼稚吧還不太像,可要說你不幼稚,你覺得你有智商嗎”
“人家也是新人,憑什麼要把機會讓給你”
“而且怎麼就那麼巧,他一個大男生一大早上生病了不是藉口躲過去”
雖然溫亦說的頭頭是道,可白青顏就是覺得不可能,“要是你負責的事情出問題了,會把責任推給女人嗎”
溫亦深吸了一口氣,用極淡的口吻說:“我是男人”
白青顏:“”
“我看你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廢柴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