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兔子要喫窩邊草 >29.第29窩兔子
    白青顏回到工位處, 拎上自己的包剛要往外走, 想了想, 又彎腰把電腦關了, 不管怎麼樣,好聚好散吧。

    離開辦公室, 白青顏終於忍不住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還差五天滿一個月, 她以爲的職場之路就這麼中斷了。

    她擦掉眼淚, 仰頭看着天空, 不甘嗎

    有一點。

    更多的是失望。

    到底哪裏才能容得下她這個職場小菜鳥

    看來從明天開始又要不停地找工作了。

    白青顏找個地方蹲了一天,到了晚上纔買了些菜回到溫家。

    不管怎麼樣, 現在還有溫亦收留她,她要好好地維護着,否則真得要住橋洞了。

    她發現溫亦其實是個肉食動物, 不管什麼雞肉, 牛肉, 羊肉, 豬肉還是魚肉, 只要是肉他都能喫的很開心。

    蔬菜喫的少, 每次她做完了,他都挑挑揀揀的喫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白青顏挑好的腰條買了些, 打算做一碗紅燒肉, 又拿了些香菜紫菜, 甘藍, 再拌個涼菜。

    經過今天一天的思考, 她決定再找一個星期的工作試一試,如果還是沒有合適的,她就打算歸隱山林,回到自己出生的小城市了。

    畢竟有父母在身邊,互相有個照應,還能減輕些生存壓力。

    再也不用像外邊這麼累了。

    白青顏先把腰條切成大小適中的塊,放在鍋裏煮到血水沒了撈出來放到一旁。

    把提前化好的冰糖放到鍋裏,炒到棗紅色才把肉放進去。

    生抽用來調色,鹽,蔥薑蒜,香菜,都放進去,白青顏又打開啤酒倒了一聽進去,這才放好了水,蓋上了鍋蓋。

    大概四十分鐘就能出鍋了。

    等紅燒肉的空隙,她又把生菜都切好了所有佐料放齊了,就等着時間一過,味道進去就可以吃了。

    溫亦一直躺在沙發上聽着廚房裏的動靜。

    好像今天特別安靜,沒有唧唧喳喳的說不停,也沒有叫他病毒君,二房東,嗑米蟲一類的稱呼。

    更沒有無聊打趣他兩句當做笑話。

    而且更爲奇怪的是,他都兩天沒聽她哼哼不在調上的小曲了。

    還真不習慣。

    出了什麼事了

    是不是跟昨晚哭的事有關

    看來以後還得在客廳安個監控,這樣她時時刻刻的行爲他就都能清楚了。

    有了這個想法,溫亦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是不是越來越往變態的方向發展了

    紅燒肉做的很好,溫亦吃了一小碗,白青顏看着他都覺得害怕,“你不怕胖嗎”

    溫亦看了一眼樓上,“三樓有健身房,一會去運動一下就好了。”

    “健身房”白青顏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你怎麼不早說”

    溫亦往後退了一下,故作驚嚇狀,“你不是又要揩油吧”

    白青顏硬是擠出一絲笑,反問他:“你怎麼這麼聰明呀”

    溫亦想翻白眼,實在是因爲太影響他青年才俊的氣質才作罷。

    不鹹不淡的說道:“別給我弄壞了,弄壞了賠。”

    “摳”白青顏看着他不屑的說道,“不就是些健身器材嗎你等姐姐有了錢,也弄個健身房,到時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溫亦看着她毫不留情的反問:“你什麼時候有錢”

    白青顏下意識的說出口:“我都轉正了,發了工資就有錢了唄。”

    溫亦:“你什麼時候發工資”

    白青顏:“”

    忽然想到,她辭職了。

    不由得嘆了口氣,又默默的低頭喫飯去了。

    發工資的事,這個得看緣分,誰知道呢

    晚飯過後,白青顏是第一次把碗筷收拾下去沒洗,直接去了三樓健身房。

    溫亦想叫住她都沒成功。

    二樓是他的禁地,他可不希望她莫名其妙的闖進去。

    好在是三樓,三樓

    應該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

    “像一顆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隨風飄搖。”

    “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浪花裏舞蹈。”

    “海草,海草,海草,海草,管他駭浪驚濤,我有我樂逍遙。”

    “人海呀”

    “茫茫呀”

    此段來自海草舞

    溫亦去了趟洗手間,剛出門口就聽見樓上傳來這麼一陣“悠揚”又有“韻味”的歌聲。

    不由得定了一下腳步,仰着頭往樓上看了一眼,女人不是要翻天吧

    溫亦感覺自己的健身器材還是挺全的,什麼自行車、跑步機、啞鈴、拉力器、走步

    機等等,可他走到樓上的時候,看見的卻是讓他目瞪口呆的場景。

    女孩正在跳廣場舞。

    廣場舞

    這溫亦就沒眼看了,一到晚上滿大街都是大爺大媽跳的東西,白青顏在他這麼高貴的健身室跳了起來。

    這是有多沒見過世面

    溫亦走過去關了音響,“你能不能不要在家裏跳這個”

    白青顏正跳的高興,音樂陡然被人停止,心裏不悅,臉上也不肯表現出來,徑自走到音響處又把音樂打開了,返回去繼續跳。

    溫亦像傻了似得看着她走過來又走過去,不說話也不看他,這是受了多大的打擊

    默了幾秒,溫亦返回了樓下的臥室。

    躺在牀上的時候盯着天花板,樓上蹬蹬蹬一直響不停,他有心去阻止,又怕她跟昨天晚上似得抱着他哭。

    最後無奈的隔着頂棚任她繼續作夭。

    白青顏到底跳到了什麼時候

    好在是獨棟的小別墅,否則這會警車都出來維持治安了。

    溫亦最後實在熬不住了閉上了眼睛,臨睡前他想,最好別耽誤了明天的早餐。

    每天早上都是白青顏做好早飯,她喫一半,把另一半飯菜放到鍋裏,溫亦起來就能吃了。

    不過今天的他有些擔心是不是沒早飯了,結果他走到廚房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鍋蓋扣着,裏邊是一碗扣肉和米飯。

    一大早上做扣肉

    他往白青顏的臥室看了一眼,不是昨晚跳完廣場舞就來做了吧

    現在人呢

    應該上班了吧

    早晨還是不太適合太油膩的東西,儘管扣肉很香,溫亦還是沒喫幾口,倒是喝了一大杯牛奶。

    中午他又像往常一樣坐到沙發上看着菜單點外賣,這幾家的菜譜都被他叫了好幾遍了,早就喫夠了,可除了叫外賣又沒別的辦法。

    要不把早上的扣肉熱一熱

    溫亦想着,正要起身,突然聽見吱嘎一聲,他下意識的往聲源處看去,竟然看見頂着一腦袋螞蟻窩的女孩穿着睡裙出來了。

    一邊往外走着還一邊捂着嘴打了個哈欠。

    溫亦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畫風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不是週末呀

    怎麼才週二白青顏就沒去上班

    目光隨着她一直進了廚房,倒了杯水又喝下去,他還沒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又眼睜睜的看着白青顏跟個殭屍似得返回臥室,這麼說還不太貼切,畢竟殭屍不會喝水,可實在無法形容白青顏的詭異行爲。

    臥室的門緊接着就被關上了,徹底隔絕了溫亦的視線。

    大概十幾分鍾之後,白青顏換了衣服素顏出來了,走到他面前,面無表情的問:“中午想喫什麼”

    可以點菜嗎

    溫亦有些竊喜,一時間想不起喫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白青顏已經點了下頭,“哦,我知道了,隨便是吧。”

    語畢也不等溫亦說話,徑直出了家門。

    溫亦呆呆愣愣的看好她,她在爭取他的意思

    好像沒有。

    可要說沒有

    也不太確定。

    午飯還真是挺隨便的,白青顏在外邊買了些大拌菜,又買了幾張餅和一些青菜,回來直接放在餐桌上就叫他過去喫飯。

    溫亦來到飯桌前的時候皺了皺眉頭,這個

    貌似太隨便了吧。

    白青顏攤開一張餅,把小蔥白菜香菜什麼的放上,又放了些醬調勻,從大餅的一邊捲起,因爲菜放的多,看起來很是臃腫。

    白青顏吃了一口,不由得稱讚道:“好喫。”

    話說完了半晌沒聽見迴應,她下意識的擡頭,發現溫亦竟然還站在她身邊,不解的看着她。

    白青顏蹙了蹙眉心,“你怎麼不喫”

    “喫,”溫亦坐她旁邊,也學着她的樣子捲了個捲餅,就是他卷完的餅瘦瘦的,跟白青顏的剛好相反。

    氣氛有些僵硬,白青顏不說話,溫亦也在旁邊沉默,反正現在溫亦的準則就是女孩不哭就好。

    他不會哄。

    白青顏很快喫完了一張餅,又捲起第二張的時候,開口道:“嗑米蟲,我大概要離開了。”

    “離開”溫亦把最後一塊餅放嘴裏,因爲最後一塊沒有捲到菜的關係有些噎,他攥着拳頭錘了錘胸口,意味不明的看着白青顏。

    白青顏一邊把餅放到嘴邊,一邊說:“我辭職了,”默了幾秒,“都算不上辭職,畢竟也沒拿過工資,反正就是不幹了。”

    一口餅咬下來,從眼裏滾下來的淚珠子正好掉到大餅上。

    白青顏吸了吸鼻子,用抓着捲餅的手背擦了擦眼睛。

    果然

    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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