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露再次醒來是三天後的晚了。
是,楊露幽幽醒轉。戈壁中的晚寒氣重,她上蓋着厚實的棉被,被窩裏暖烘烘的。楊露撐着沿坐起來,大病癒免不了還有些疲憊,手臂有些乏力。
百里孤城就守在門外,靠在椅子上假寐。
繁星天,下的大荒更顯得空曠寂寥,不時有野的長嗥遠遠飄來。
聽見動靜,百里孤城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接着屋就傳來了楊露的呼喊聲。
“孤城,孤城——”聲音還有些虛弱。
百里孤城連忙推門走了進去,快步走到邊:“我在。”
百里孤城把枕頭墊在楊露背後,讓她能坐得舒服些。
楊露臉還有些蒼白,不過比起前些天已經好得太多了,她看了看屋的擺設,問道:“我們到哪兒了?已經在赫連城了嗎?”
百里孤城搖頭:“還沒,這是個沙匪寨子。你子太虛弱了,我想這些沙匪常年在戈壁裏討生活,肯定也是要生病的,所以寨子裏肯定有會治病的人,便帶你來了。”
楊露神一黯,苦笑道:“卻是我拖累你了……對不住。”
“沒有的事。”百里孤城搖着頭,“我讓大夫熬了藥,你先把藥喝了,等病好了我們再去赫連城。”
說罷,百里孤城對着屋外喊了聲:“大夫——把藥端來。”
不多時,便有人進來了,手裏端着藥碗。
百里孤城接過來隨口問道:“藥冷了嗎?”
沙匪忙賠笑道:“沒有沒有,一直在爐子裏,你就不怕這一去疑沒解,還把劍留下了?”
楊露神嚴肅了三分,勸道:“可別這樣想,赫連劍宗傳承近百年底蘊深厚,不是那麼好相與的,能不起衝突還是不要起衝突,切記不可亂來,屆時我幫不上你什麼,更要小心爲上。”
“我理會得。”百里孤城拍了拍楊露的手安着,“放心便是。”
三天後,楊露體好了個七七八八,便催着百里孤城啓程了,百里孤城勸不過,只得遂了她的願。
從白駝寨了一份補給,又牽走了兩匹馬,二人終於是重新上lu。走的時候白駝寨衆匪鼓樂齊鳴人馬叫,紛紛前來相送,只怕百里孤城突然改主意不走了。
百里孤城也是個講理額人,知道嚴格來說白駝寨對自己二人有恩,遂也沒對白駝寨做什麼,頭也沒回地離去了。
不過關於二人的消息也在大荒上的沙匪中傳開來了,那些攔在他們lu途中的匪寨,每每在二人快要到時便早早等候在了門外,規規矩矩地奉上一份補給和置換的馬匹,然後千恩萬謝地送二人離開。
百里孤城受了恩惠,拿了東西道聲謝,然後轉離開,也不再找這些沙匪的麻煩了。
一lu清水補給充足,楊露的體也沒再出過毛病。六天後,lu途中的植被漸漸多了起來,一座連的山脈出現在了地平線上,山腳下,一座城池的輪廓也顯現了出來。
赫連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