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乃守成之君,故歷年來只聞北羌犯境,大閏堅守,從未聽說大閏主動犯境北羌的。但這一點在大荒邊營卻不適用,向來都是我們尋着追着北羌的尾巴殺過去,生怕哪一日少殺了一個,便要遲一日離開大荒。”齊宴竹長長吐出一口氣“嘗聞善戰之師不如喜戰之師,難怪大荒邊營兇名赫赫,更是出了葉大俠這等人物。”“莫叫我大俠,在江湖摸爬數年,只爲苟活,無仁無德,不敢當此名號。”葉北枳擺了擺手,“我當年在軍中頂頭也只混到過總旗軍階,領着二十幾名卒子。此番隨軍,既是在軍伍中,齊將軍身爲大將,我亦只是你手下一卒罷了。”齊宴竹笑道“那好,今日起便叫你葉總旗了。”葉北枳望向前方“風牢隘口便是宜涼道上最後的高山了,過了那裏,放眼一馬平川,於騎戰最爲有利。”“葉總旗是在提醒我提防北羌騎兵?”葉北枳輕聲一笑“齊將軍統兵有術,自然是不用我提醒的。不過北羌素來以騎兵兇猛聞名,這不僅是因爲北羌蠻子生來就善騎,還因爲北羌馬本就要甚過中原馬許多。我估計等我們到了風牢隘口,北羌已經在隘口另一端擺好陣勢等着了。
“你們可知風牢隘口爲什麼叫這個名字?”齊宴竹指着遠處的風牢隘口的入口。葉北枳瞥他一眼,沒說話。旁邊的親兵捧場“還請將軍解惑。”齊宴竹給了親兵一個滿意的眼色“原因很簡單,你們看,眼前山巒起伏,唯獨在此處留下隘口縫隙,而隘口內呈壺型,而此處正好是風口所在,大風由北至南灌入隘口,卻因隘口內腹大口小,遂困於其中不得出,故而谷內常年大風,沙塵揚而不落,人入幾不得睜眼,耳邊仿若鬼哭,這風牢隘口,亦以此得名。”“世間竟有如此神奇之地?”親兵做驚訝狀。葉北枳卻皺起了眉“人入不得睜眼?那我們穿越隘口豈不是很危險?”“哈哈!”齊宴竹得意大笑,“葉總旗莫急,本將早有準備,以紗蒙面,大軍無憂耳。”“不僅是大軍穿越隘口的問題。”葉北枳眉頭仍然皺着,“還有斥候偵查也是問題。”葉北枳擡起頭望向遠處山巒“此山直上直下,不知山腳在哪兒?若有法子能上去,定能佔盡優勢。”齊宴竹嘆了口氣“這我如何不知?但此山自西起勢,莫說上山,哪怕是想繞行都要往西百里,這一來一回,又是兩日功夫。”葉北枳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時間若平白浪費在趕路上,只會給北羌更多時間修整兵力,那我們多久發兵?”“明日一早就發兵。”齊宴竹的聲音斬釘截鐵,“北羌興許會在另一頭谷口等着我們,我們直接入谷,只要衝破防線,便是得勝之時。”“直接強攻?”葉北枳愕然,“若北羌騎兵堵住谷口衝殺,豈不危險?”齊宴竹衝他一笑“放心,山人自有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