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眯起了眼睛:“我沒跟你說笑,你無緣無故要進錦衣衛任職,又無緣無故要查官員府邸,你要我我怎麼信你”
馬秀秀卻是一點不怕:“你怕我會害你”
“別給我耍小聰明。”蘇亦抓住馬秀秀手腕,又把她往自己身邊拽了拽,“我每天對付朝堂上的勾心鬥角就夠忙了,沒功夫還要來對付你。”
“哪裏比得上你蘇大人聰明”馬秀秀笑着,“你越不讓我進,我就越是要進。錦衣衛職責所在,我又何錯之有”
“馬秀秀”蘇亦咬着牙低聲呵斥。
馬秀秀渾然不懼,她把下巴一揚:“你不讓我進,我就回去告訴你娘,你猜她會怎麼說你”
“老太太她懂個什麼”蘇亦氣急,“你這是玩賴”
馬秀秀也有些不好意思,哼哼兩聲扭捏道:“我就是想看看這些大臣平日裏都是怎麼辦公的”
此時有錦衣衛來報:“大人,費大人已經知曉,屬下吩咐他不用出府迎接,他此時在府內恭候。”
蘇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行人已經在街上停留太久了,他環顧一圈,發現已經有不少過路人對着這邊指指點點,猜疑着錦衣衛在這裏聚集的原因。
蘇亦咬了咬牙:“行,那我就讓你進”
馬秀秀頓時一喜,只聽蘇亦又道:“不是讓你進府查探是你跟着我進去,這般在外人看來,便是我主動來拜訪費大人,錦衣衛只是我隨行的護衛,你可懂”
馬秀秀頓感失望:“行吧,你官大你說了算。”
既然說定了要進去,自有錦衣衛前去叫門。費府的門房早早就侯在了門後,才一聽到叩門聲就忙不迭把府門大開,將衆人迎了進去。
不等蘇亦開口,費府管家趕緊上前,恭敬道:“拜見蘇太師,我家大人已經在後廳恭候了。”
蘇亦還沒說話,馬秀秀先不滿道:“若不在辦公,那我還看個什麼”
蘇亦只覺額角的青筋都差點跳了起來,他耐着性子:“稍安勿躁,待會帶你去見識下朝官是如何在府中處理事務不就得了”
“這還差不多。”馬秀秀嘟囔一句,老實跟在蘇亦後面。
在管家引路下,衆人來到後廳。
一衆錦衣衛自然是留在了門外,只有蘇亦和馬秀秀走了進去。
費普賢起身相迎,招呼僕人看茶,拉着蘇亦到椅子上坐下,他有些躊躇地看了眼馬秀秀,強顏歡笑道:“哈哈,那個今日是怎麼個情況”
蘇亦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巍然兄莫要驚慌,只是一些誤會。”
“巍然”是費普賢的表字,得到蘇亦的親口解釋,費普賢心裏也稍稍安穩了些,他不着痕跡地把馬秀秀打量了一番:“誤會就好,早先看到錦衣衛的大人在府外徘徊,我還道是立之有什麼安排。”
蘇亦端起茶杯嚐了嚐,用手一指旁邊坐着的馬秀秀:“這位就是馬秀秀。”
饒是蘇亦臉皮再厚,這時也不好說是自己動用職權把馬秀秀塞進錦衣衛的,只說:“咳,馬姑娘性格嫉惡如仇,咳咳錦衣衛最適合她不過。”
費普賢哪裏會信這番說辭,但當然也不會點破,應和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廳裏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這時,馬秀秀突然開口打破僵局:“費大人,你上馬坐任戶部尚書已快半年,不知這半年裏”
蘇亦連忙打斷:“咳,巍然兄,今日來其實還有一事。”
費普賢有些訝異地看了看馬秀秀,然後才把目光投到蘇亦身上,他似乎有些驚訝這二人的關係,再聯想到今日朝堂上的傳言,情不自禁有些胡思亂想起來。他對着蘇亦點頭:“立之但說無妨。”
蘇亦瞥了眼馬秀秀,淡淡說道:“馬秀秀有心仕途,所以特向我央求,想看看費大人平日裏都是如何處理公務的。”
費普賢一愣,下意識把目光在馬秀秀和蘇亦身上打量,心下懷疑此舉到底真是馬秀秀所求,還是蘇亦指使,所以難免泛起了嘀咕,心想是不是蘇亦另有什麼深意。
蘇亦一看費普賢那猶豫神色就知道他想多了,於是擺了擺手:“巍然兄不要多慮,事先馬秀秀想唐突入府也是因爲這個,所以我才親自趕來。”
費普賢恍然大悟,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馬姑娘就跟我來罷。”
話分兩頭,且說唐錦年那邊剛送走了蘇亦和夜凡,尚未得休息片刻,就又有人找上了門來。
來人正是虞美人,楊露。
屋內,楊露將見面禮放下,左右環顧卻只見着唐錦年孤身一人,遂問:“饒姑娘怎麼不在”
“她被我派去北面追查鬼見愁殘部的事了。”唐錦年輕輕瞥了眼桌上楊露放下的水果,“這般客套,難道你也有事求我”
“沒有呀,”楊露一愣,“爲什麼要說又”
唐錦年冷笑一聲:“還不是那當官的蘇亦,竟讓我陪他去宮中赴宴,還說要和什麼東瀛人比試武藝,我和他很熟麼”
“蘇公子人還是很好的。”楊露倒是替蘇亦說了句好話,“他既然想到找你,想必也是因爲你確實是他心中的不二之選吧,你答應他了嗎”
“怎麼可能,當然沒答應。”唐錦年揮了揮手,“我跟他頂多算是互利互惠的關係,還不至於讓我一個天人境去給他當打手。”
“也是。若不是天大的事,自然用不着天人境出手。”楊露附和着點頭,她悄悄打量了一眼唐錦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有話要說”唐錦年斜眼看着她。
楊露輕聲一笑:“卻是瞞不過你,我只是想問問,既然你都回京了那孤城呢,他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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