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駕到”
宣呼聲傳來,蘇亦愣了一瞬,然後就要坐起身,馬秀秀趕緊上前去扶。
屋門推開,兩名太監當先進來恭敬立於兩側,緊接着陳勳就在江公公的攙扶下邁了進來。
蘇亦作勢就要下牀,陳勳見狀,趕緊快走兩步握住蘇亦的手:“先生快快躺下,毋需起身。”
蘇亦無奈地拱手:“多謝陛下。”
陳勳安撫道:“先生有恙在身,就不要說這些了。朕在宮中聽聞先生遇刺,不敢耽擱,立時就出宮來看望先生了。”
蘇亦灑脫一笑:“害陛下擔心了,幸得臣還算福大命大,只受了些皮外傷,修養些時日就能痊癒。”
陳勳正色道:“真是膽大包天,當着朕的面就敢來京城行刺,待揪出他們來歷,朕非得滅他們九族不可”
蘇亦道:“臣已安排人去嚴查了,大概有些方向,陛下放心。”
如今的陳勳,雖還只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但早已脫去了稚氣,此時站在當下,身形挺拔,一身龍袍更襯得器宇軒昂,帝王的威嚴氣象由內而外顯現。自他進來後,葉北枳四人就無人再開口,靜靜看着他與蘇亦交談。
自有太監搬來椅子,讓陳勳落座。
一番閒談完畢,蘇亦這纔想起屋內還有幾人,連忙向陳勳介紹:“陛下可還記得他們”
陳勳回頭看去,雙眼一亮:“是你們朕當然記得,劍氣近百里孤城定風波葉北枳大高手你可還記得朕”
葉北枳朝他微微點頭:“記得,皇帝當年你還是孩童,日子過得真快。”
陳勳大笑:“誰道不是那時候朕還曾向先生提起,說要找你學武,先生卻告訴朕,學刀學劍都不能經世治國,唯有學書才能。”
葉北枳淡淡笑着:“他說的沒錯。”
“先生早告訴過朕你們回京的消息,無奈國事繁重,一直無暇接見,你們不會怪朕吧”陳勳看起來很高興,“沒想到今日居然在先生府上遇見,着實有緣。你們的事朕都知道,都是大閏的功臣且放心,朕不會忘了你們,待到萬國來朝那日,大典上朕要當着天下人的面賞賜你們”
百里孤城拱手道:“陛下不必如此客氣,此間事都是我等與蘇大人做了約定,蘇大人允諾了我們所求,所以這些都是我們分內之事罷了。”
葉北枳點頭附和:“正是如此。”
陳勳語氣一滯,正氣氛有些尷尬時,蘇亦開口打了圓場:“馬秀秀,還不去叫下人再端茶來”
馬秀秀這纔想起剛剛是自己打碎了茶壺,於是趕緊小跑着出了門去。
陳勳最近掛着笑意:“先生還真就把馬秀秀藏在府中了”
蘇亦臉一黑:“什麼叫藏馬秀秀在京中沒地方住,我纔給她下榻之地,再說了,她現在是我學生,住我府上有什麼奇怪的”
陳勳大笑:“哈哈,朕又沒說什麼,先生何必解釋這麼多。”
“不過這次也多虧了馬秀秀。”蘇亦嘆了口氣,“幸好她機敏,才能提前發覺府中潛入了刺客。我聽府中下人說,馬秀秀闖進內院時,那刺客已經摸進了我娘居住的房中,不過不知爲何他沒有行刺,而是在屋內翻箱倒櫃,似乎在尋找什麼,這纔給了馬秀秀追過來機會。”
蘇亦搖頭:“我也不知,不過我們已經幾乎可以確認,今日這批刺客是鬼見愁的死士,他們既然把目標對準了我,想必是想刺探一些關於我大閏朝政的情報罷。”
“有道理。”陳勳默默點頭,“不過馬秀秀也當真勇敢,居然一個人就敢直面刺客。”
蘇亦笑道:“若不是今日這事,我還不知道她居然帶了弓箭到我府上。”
“弓箭”陳勳詫異。
蘇亦笑道:“陛下有所不知,那馬秀秀乃獵戶之女,曾隨父進山野獵,一手弓矢的準頭也是不差的。”
陳勳搖頭笑嘆:“有勇有謀,既通弓箭,又識書經,能文能武,當真是個奇女子。”
“陛下此言差矣。”一個聲音打斷,原來是馬秀秀重新端了茶從外面進來。
陳勳被人打斷,他知蘇亦對這個學生喜歡得緊,所以也不惱怒,笑問:“何差之有”
馬秀秀放下茶具,回道:“這個奇女子便是謬論,這事若放在男人身上,陛下難道會說奇男子嗎”
陳勳大笑:“哪有奇男子這個說法”
“對呀,”馬秀秀下巴微微揚起,“所以在陛下心中,這事男子做來就是正常,而女子做來就是稀奇咯恕民女無法認同。”
陳勳奇道:“那你覺得如何”
馬秀秀看了眼蘇亦,發覺蘇亦並沒有阻止的意思,於是放下心來繼續說道:“依我看來,男子能做的,女子皆能做得。這世間從來只有女子的事男子做不來,而無男子的事女子做不來的。”
這下不止陳勳,屋內衆人紛紛看向馬秀秀,都覺這言論新奇。
陳勳好奇發問:“何事是男子做不來,唯女子能做”
馬秀秀一揚下巴:“我們女人能生孩子,男人行麼”
陳勳一滯,臉有些漲紅。屋內池南葦與楊露紛紛掩嘴輕笑,葉北枳等一衆男子皆低頭沉思。
屋內沉默片刻,陳勳似乎是終於靈光一閃,擡頭笑道:“誰說的男人能逛青樓,你們女人能麼”
站在身後的江公公眼皮一跳,隨行的小太監紛紛低下頭去,神色黯然。
眼見這話題越說越沒譜了,蘇亦趕緊打斷:“咳咳陛下,慎言。”
陳勳醒悟,知道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連忙咳嗽掩飾尷尬:“咳,馬秀秀,此番你也有功,當受賞賜,你有什麼想要的,只管說來,朕都允諾。”
蘇亦聞言一驚,正要阻止,卻沒來得及。
只見馬秀秀雙眼大亮,直接脫口而出:“我想做官”
ps:回來啦回來啦,從西安回來啦。西安肉夾饃是真的好喫,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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