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過後,餘嘉躺在紀蘇寒懷裏,雙頰的紅暈還未褪去。

    她手指按着他胸膛,像是在彈着鋼琴。

    手感好像是比之前更結實些。

    “你最近是不是鍛鍊了。”

    感受着懷裏的溫香暖玉,紀蘇寒閉上眼睛,脣邊低低應道,“嗯。”

    餘嘉不由想起之前妄想勾搭他的那些小妖精,心裏一下子喫味起來。

    “你身材本來就很好,不需要再練什麼肌肉。”

    紀蘇寒睜眼,輕按住她在自己胸膛作亂的手,眼底噙着絲絲笑意,“你不喜歡可我剛纔感覺你不是這樣。”

    餘嘉紅了臉,“不是不喜歡,就是”

    “就是什麼。”

    “不放心。”

    紀蘇寒好笑,“大明星還有對自己不自信的時候”

    餘嘉:“你們男人都一個德性,比如覺得家花不如野花香。這種事情我看多了,就我們圈裏有一對在外界公認的模範夫妻,私底下,男的不知道出過多少次軌。”

    “你一年三百六十天在外面,也算是家花”

    餘嘉:“”

    無言以對。

    她噎了一下,悶悶嘀咕,“那你說我是什麼花。”

    “在我心裏,你是獨一無二的狗尾巴花。”

    餘嘉氣急,握着粉拳朝他胸口錘去,“你纔是狗尾巴,懶得理你。”

    紀蘇寒重新把她拉入懷裏,表情陡然變得正經不少,他垂眸注視着面前那張明豔動人的小臉,“你知道狗尾巴的花語是什麼”

    “什麼”

    “堅忍,不被衆人所知的愛。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很像這種關係。”

    剛纔還鬱悶的餘嘉,聽到這話,立即變得很是心虛。

    他心裏其實還是一直介懷的嗎

    “我的工作性質是這樣,等我再拼幾年好不好以後一定好好補償你。”

    她一衝着自己撒嬌,紀蘇寒心就軟的一塌糊塗。

    他伸手輕輕磨砂着她紅潤的嘴脣,“你說我身邊小妖精多,我看你身邊男狐狸精也不少。”

    “哪有什麼男狐狸精。”

    “在片場,抱着你就不願鬆開那位。”

    果然,他之前一直沒提,現在秋後算賬來了。

    剛纔還表現的一副很大度的樣子,什麼,都是裝的。

    餘嘉:“戲裏這樣要求的,我哪有不願鬆開,你別瞎想。”

    “我瞎想你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追過來。”

    餘嘉知道席然想撩她,不過這種事哪好在紀蘇寒面前提。

    她掩飾的說道,“我在片場得罪過他,他估計心裏不痛快報復我呢。”

    紀蘇寒:“真要報復你,不會堂而皇之的在大馬路上撞你的車。”

    餘嘉心知自己這點蹩腳的謊話也瞞不過紀蘇寒,她只好不再作聲,多說多錯。

    紀蘇寒:“你知道他爲什麼要撞你”

    “爲什麼。”

    “應該是想看清楚我是誰。”

    “啊”

    紀蘇寒脣邊無聲的一嘆,“看來這個情敵,不大好對付。”

    餘嘉趕緊道,“哪有什麼情敵,反正我眼裏心裏都是你,只有你。”

    一提起席然,本來好好的氛圍都被破壞了。

    餘嘉不想再讓別人破壞她和紀蘇寒難得相聚的好心情,轉移話題,“問你,你有沒有每天都想我。”

    “沒有。”

    餘嘉不樂意了,轉過身不想理他。

    “我話還沒說完,不是每天,是每分每秒。”

    聞言,餘嘉方纔還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那你話說到一半不說完。”

    “是是是,是我話沒說完,惹老婆你生氣了,給個機會將功贖罪”

    “什麼機會”

    紀蘇寒把她往懷裏拉了拉,原本擱在她腰間的手緩緩上滑,“深入體會你老公已經一個月沒有施展技巧的機會。”

    餘嘉:“”

    酒店大套房。

    一個黑色的身影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如鷹般的眼睛盯着擺在面前的電腦。

    “席先生,餘小姐自從昨天下午跟那個男人進房間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出來過。”

    說話的黑衣男子語氣很是小心翼翼,並且不管觀察坐在沙發上男子臉上的表情。

    只可惜光線並不清明,那張隱藏在陰影下的臉,除了俊朗的輪廓清晰,其餘都很是模糊。

    空氣安靜了許久,久的黑衣男子站得

    腿隱隱開始痠麻。

    “交給你一個事情。”

    “您請說。”

    “我要那個男人的詳細資料。”

    “這他一直戴着口罩,不知道到底是誰。”

    “怎麼,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磁性中帶着少年氣息的清潤嗓音,明明好聽得很,卻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黑衣男子連忙應答,“沒,沒有。”

    “出去。”

    “是。”

    黑衣男子心頭一凜,再不敢多話,道了一聲“是”後,趕緊退出房間。

    房門關上的那刻,屋子徹底陷入黑暗。

    六年前。

    “小屁孩,有沒有傷到哪裏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老女人,你叫誰小屁孩”

    一個暴力的拳頭朝他腦門砸去,“老孃哪裏老了,沒大沒小,叫姐姐。”

    “自稱老孃還不老老女人,不要以爲你剛纔救我了,我就不敢打你。”

    頭頂接着又是一記拳頭。

    落日餘暉,霞光滿地。

    夕陽下那張圓圓的小臉紅彤彤,像一個熟透的蘋果。

    “老女人,醜女人,你再動手試試。”

    “我就動手了怎麼着,沒大沒小的小屁孩,我今天非得把你打得叫一聲姐姐不可”

    “多少錢。”

    “啥”

    “我給錢你,咱們兩清。”

    “少說也得一個億吧。”

    “”

    沙發上的黑影動了動,他彎腰撿起地上的電腦,重新放在茶几上。

    屏幕還亮着,一張放大的笑臉正對着他。

    次日,天剛亮餘嘉就已經醒了。

    拍戲早起慣了,形成生物鐘,儘管昨晚折騰的比較久,累得不行,一到點還是自然睜眼。

    窗簾遮得很嚴實,只有從少許縫隙偷跑進來的微許光線,想試圖照亮着屋子。

    近在咫尺的那張臉,閉着眼睛,呼吸均勻,睡得沉穩。

    她怕吵醒紀蘇寒,一動都不敢動,甚至呼吸都很小心。

    平日工作忙碌,總覺時間過得很快。

    可一旦稍微閒一點,便開始忍不住想他。

    想念那溫暖的懷抱,纏綿細膩的吻,以及溫柔的情話。

    怎麼就看不膩呢,還是她老公長得帥,連熟睡的樣子都這麼勾人。

    還說什麼她身邊男狐狸精多,明明他自己就是最大的男狐狸精。

    欣賞了一會自家老公的盛世美顏,玩心大的餘嘉開始不安分起來。

    昨晚那樣欺負人家,現在知道累了

    她頭稍稍前移,往他靠近,鼓着嘴巴,輕輕朝他臉頰上呼氣。

    第一次呼出時,她心裏還有點緊張,怕吵醒他。

    可呼完等了片刻,眼見對方半點反應都沒有,惡作劇的期待落空,心裏不免有點失望。

    第二次第三次接連朝他臉上呼氣時,她膽子大了些,每次呼氣的時間也更長。

    還沒反應

    這是睡得有多熟

    她湊近他,細細的打量着眼前那令人羨慕的長睫毛。

    老公長得太帥,雖然自己看着舒服,但煩惱亦是不少,太容易招人惦記。

    哪怕她現在成了明星,還是不大放心。

    手忽然被按住,身上一個力道壓下。

    “壞傢伙,還要不要人睡了”

    餘嘉對視着他,嘀咕,“不讓,誰叫你昨天晚上沒讓我睡個好覺。”

    “那是誰讓我當了一個月的和尚”

    餘嘉說不過他,只好默默閉嘴。

    紀蘇寒:“我這次要是不過來,你還打算讓我喫素到什麼時候”

    餘嘉弱弱嘀咕,“不是可以自己解決嗎”

    紀蘇寒:“明明有滿漢全席可以喫,又怎麼會對鹹菜蘿蔔感興趣。”

    他把自己形容成滿漢全席

    算了,就當他說自己美味可口。

    “那是你口味太刁。”

    “要刁,也是被你養刁了。”

    餘嘉感覺身上那隻手開始不安分起來,連忙道,“你不是沒睡夠嗎”

    “嗯,是沒睡夠。”

    “我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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