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家樂 >111.兒女婚事2
    此爲防盜章

    盤腿坐在炕上的呂秀菊輕輕扇了自己兩耳光, 心裏怎麼琢磨都不對勁。

    二房和三房可都是她的敵人,他們越得老頭老太太看中,到時候分家分到的家產就會越多, 這對於已經將單家的一切都看作自己的東西的呂秀菊而言,是無法忍受的。

    現在老太太表明了喜歡老三家的丫頭,也就是說老三家繼那個滑頭滑腦的單福德後,又多了一個助力, 她才一個兒子呢,二比一多不公平啊。

    她討厭那個小丫頭還來不及, 怎麼會喜歡她呢

    呂秀菊覺得不對勁,白天的她一定是鬼上身了, 沒錯, 就是這樣。

    “五兩、十兩......”

    看着木匣子裏的一堆零散銅錢和一些碎銀子,呂秀菊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現在單家還沒分家,每一房掙的錢按理都是要上交的, 不過這人嘛,難免有私心, 大房單峻山的工錢都是上交的,但酒樓東家和一些客人給的賞錢,單峻山都截留了下來, 讓媳婦藏着。

    酒樓裏來來往往的都是一些出手比較闊綽的客人, 因此這些年下來, 大房也攢了不少錢, 算下來, 應該是三房裏面最富裕的了。

    單峻山在縣城的酒樓裏當掌櫃,每個月着家的日子也就三五天,更多的時候,長夜漫漫,孤枕難眠,呂秀菊就只能靠數這些家當消磨時間。

    “三十四兩。”

    數完最後一錠銀錢,呂秀菊又仔細擦拭了年前的時候她男人給她買的一跟細細的金簪子,這樣的簪子在村裏也是很難得了,呂秀菊只捨得在自己屋裏戴,都不敢戴出去顯擺,生怕自家的家底被人看透。

    她可還準備和老頭老太太多哭哭窮,好從他們的手裏扣出點錢來呢。

    將匣子裏的家當點了一遍,呂秀菊這才下炕,挪開放衣服的樟木箱子,搬開石磚,把那個木匣子藏到石磚後的空洞裏,然後將石磚填上,把樟木箱子挪回原位。

    確定沒留下什麼痕跡,呂秀菊這纔回到炕上,總算能舒舒坦坦睡個好覺了。

    臨睡前,她在心裏默唸了幾句,老三家的丫頭就是個醜八怪,老三家的丫頭就是個醜八怪,伴隨着這個催眠聲,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等明兒起來,她肯定就不會再喜歡老三家那個小崽子了。

    夜深人靜,單單睜開了眼,只不過眼前的畫面霧濛濛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她試探着動彈了一下自己的手腳,軟綿綿的,壓根就使不上勁。

    看來和那個神仙說的一樣,爲了補償她,送她來到了一個歷史上沒有記載的世界,也按照她的要求,讓她重新保留記憶投胎,而不是直接佔據一個無辜陌生人的身體。

    說起這段時間的經歷,單單依舊覺得和做夢一樣。

    單單,這個名字取自父母雙方的姓,聽起來,彷彿她就是一個在父母期待中出生的孩子一樣,其實不然,之所以取單單這個名字,也只是因爲那對夫妻懶得思考,隨意拍着腦子想出來的罷了。

    她的父母是早年從農村出來打工的夫妻,這麼多年在城裏打拼,靠着自己的踏實肯幹,從小推車起家,到買下屬於自己的早餐鋪子,這麼多年,陸陸續續買了房,買了車,也算是村子裏比較有出息的人物了。

    然而這樣風光的生活,一直都和她無關。

    因爲農村戶口的緣故,即便是在計劃生育最嚴格的那幾年,單家夫妻依舊擁有生二胎的權利,在她六歲的時候,單家的寶貝兒子出生了,忙於早餐鋪子的單家夫婦想也不想,就把大閨女扔回了鄉下老家,專心照顧這個得來

    不易的小兒子。

    她被送回老家的日子,也是夫妻倆盤下店鋪,終於告別了擁擠的出租房和小推車的日子。

    從有記憶起,她就只能在過年的時候看到自己的父母,直到後來照顧她的奶奶去世了,在時隔十 年後,她纔回了城裏的那個家。

    爲了給年僅十歲的小兒子攢錢買婚房,十八歲後她就不得不開始自己擔負起了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同齡小姑娘在攀比衣服化妝品的時候,她在烈日底下發傳單,同齡小姑娘在談戀愛的時候,她在餐廳端盤子,這樣的生活也磨鍊出了一顆比金剛鑽還頑強的心臟。

    大學畢業,她就從那個家搬了出去,每月按時給那對夫妻打生活費,當是他們養她那麼大的補償,至於那對夫妻倆話裏話外嫌錢少的話,她就當是耳旁風,聽過就忘。

    一個月固定打兩次電話,一年固定只在過年見一面,打心裏放下那些“家人”,爲了給自己掙一個真正的家,她認真工作,雙休日還接家教的私活,終於在她二十六歲那年,攢夠了一個小公寓的首付。

    眼看着苦盡甘來,就在她簽完購房合同的當天,她就被高空拋物給砸死了。

    臨死前,單單還忍不住想,那對夫妻聽到她身亡的消息後,是會爲她傷心呢,還是爲憑白多了一套小公寓而高興。

    只可惜那一幕她也看不到了。

    原本以爲自己的一生就這麼結束了,可單單沒想到,這一切只是剛剛開始。

    把她砸死的東西是天上的神仙途經時不小心失手墜落的,因爲怕她找麻煩,也擔心沾染這因果,那個神仙就威逼利誘送了單單這場新生。

    不僅如此,他還送了單單一根金手指,至於金手指的具體作用,只能等她自己以後慢慢發掘了。

    這一切在單單看來都不是最重要的,她最爲期待的,是老神仙的承諾,在這個世界,她將會有一羣疼愛她的家人。

    這樣的體驗,是上輩子的單單沒有過的。

    “乖乖是不是餓了”

    蘇湘睡得不安穩,總怕自己睡覺的時候壓着孩子,因此剛剛單單只是揮了揮手臂,她就立馬驚醒了。

    看着眼睛睜開一條小縫,看上去似乎很精神的奶娃娃,她想也不想就扒拉下孩子的尿戒子,摸到乾燥的尿戒子後,鬆了口氣,將軟乎乎的寶寶抱到懷裏,撩開衣領就將乳頭塞在了她的嘴裏。

    輕哼着兒歌,聲音溫柔地能擠出蜜來。

    這就是媽媽的疼愛嗎

    單單忍去一個成年前喝奶的羞恥,努力讓自己適應現在的處境,兩隻小手小心翼翼地搭在小娘親的肩上。

    從今天起,她也是有父母疼愛的孩子了,真好。

    其實平柳村有自己的私塾,教書的是村裏早年考上秀才,後來次次名落孫山,乾脆放棄回鄉教導村裏兒童的老人,對方的束脩並不高,因此村裏人也很樂意將孩子往他那裏送,當初單峻山就是在那個老秀才那兒唸的書。

    這年頭讀書費錢,對於普通人家而言,供養一個讀書人,幾乎得耗費全家之力,往少了算,一年筆墨紙硯加上一些購買書籍的花銷,起碼就得一二十兩,待到縣試、府試、院試,請稟生作保,去外頭備考的路費和開考前的食宿費,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這還只是投資,很大可能最終的結果也只是血本無歸。

    單峻山就是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當初要不是爲了供他念書,家裏哪會只攢下二十多畝地,可到頭來他也只考上了童生,好在他這人比較精明,及時止損,在縣裏找了一個賬房先生的工作,一步步往上爬,成了現在酒樓的大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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