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宜佳窩在康熙懷中,手指繞着一縷青絲,表面看起來端是嫵媚慵懶,但實際上郭宜佳早就不耐煩了起來。

    開玩笑,郭宜佳是什麼人物,在前世的修&a;#10008;真&a;#10008;世&a;#10008;界可是人稱神仙見了也發愁的人物。她會不清楚康熙之所以會這麼問的原因嗎,想來無非就是疑心病發作,玩一出試探罷了。

    可正因爲知道,郭宜佳才覺得很不耐煩。在前世,她也是與人界君王有過幾次歡~好的。雖說那時的情況與現在不同,但記憶中這種前一刻還極盡溫存,下一刻卻穿起褲~子不認人的調調,好像是仙~帝那逼的專屬技能。

    記得有次仙帝這麼做了後,自己是怎麼處理的呢。好像是隨即喫下大力丸、然後單手拎起幾百斤重的九獸鼎往那逼身上砸去,末了還嫌不夠解氣狠揍了他一頓不說,還唆使徒弟弟將仙帝那逼唯一的女兒給誘拐了。說道這兒,也不知他們死離修&a;#10008;真&a;#10008;世&a;#10008;界時,仙帝那逼有沒有喜當外公。

    將康熙歸納成仙帝那既好色又疑心病甚重的那一類,郭宜佳倒是想砸仙帝那樣,砸死康熙這得了便宜還嫌便宜燙手的混蛋。

    這想法很好,但問題是她現在有心而無力。而且就算能這麼做,但後續的結果也是她不能所接受的,畢竟看在康熙是徒弟弟的親生父親的份上,她最多隻能選擇加倍勾着康熙,讓他早日腎~虧。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不能砸人泄憤,那麼她估計只能選擇平息那股子不耐煩,轉而利用自己豎立的說話不懂委婉、喜歡直來直去戳人肺管子的說話方式開口道。

    “榮嬪娘娘的確帶着三阿哥來奴家所住的承乾宮串門子。萬歲爺你不知道,奴家冷不丁瞧見榮嬪娘娘以及才幾個月大的三阿哥好懸沒嚇岔氣。”

    “榮嬪和三阿哥有那麼嚇人”康熙似笑非笑的來了這麼一句。

    “榮嬪娘娘是不嚇人,三阿哥更不嚇人,可他們一塊兒來,奴家就覺得哪兒都嚇人。”說着,郭宜佳故作惶恐的拍了拍胸~脯,那上下顫動的波濤洶涌,讓康熙曈孔顏色不由自主的加深。這時只見郭宜佳繼續說道。

    “奴家給萬歲爺說心裏話,奴家和榮嬪娘娘的關係不太融洽。先不說榮嬪娘娘爲何會想起帶着三阿哥來奴家這兒串門子,就說這天氣,雖說依然秋高氣爽,但一早一晚溼氣重,大人或許沒覺得什麼,但只有幾個月大的嬰孩可受不了這個。奴家之所以覺得嚇人,就是因爲這原因,要是三阿哥來了奴家這兒,沾染是溼氣或者吃了什麼不潔的食物,回去鬧病的話,奴家就算有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郭宜佳這一長串話兒說完,很符合她一貫給人直來直往的印象,因此康熙倒沒有往上眼藥那方面想,反而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所以榮嬪來了,你不說奉茶,就連口熱水也沒讓如蘭倒。”

    郭宜佳笑嘻嘻的遞刀子補充道:“奴家還把榮嬪氣走了呢。”

    那得意的小眼神頓時讓康熙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郭宜佳跋扈吧,在康熙的心裏榮嬪其實更跋扈。原先榮嬪孩子一個接一個生時,就連元后赫舍裏芳齡還在時也要避其鋒芒。而後因爲她名下所出子嗣接連夭折,榮嬪倒也收斂了一二,只是隨着榮憲以及三阿哥的降生,榮嬪又開始恢復了以往橫行無忌、飛揚跋扈的作風。

    康熙其實也清楚榮嬪會帶着話還不會說的三阿哥來承乾宮坐坐,其緣由無非就是受了惠嬪的唆使來炫耀和找茬罷了。

    只是不管是榮嬪也好,還是做了幕後推手的惠嬪都萬萬沒料到,跑來找茬的榮嬪會被郭宜佳的直爽性格給氣到哭吧。

    不過郭宜佳也是,就算再怎麼不待見榮嬪,也萬萬不能連杯熱水也不給人上吧。這傳揚出去,旁人還以爲他怎麼苛刻寵妃,導致寵妃所住的宮殿連專門燒水的人手也沒有。

    腦補越補越多的康熙惆悵極了,他深沉的看了郭宜佳一眼,發現咱們的郭美人依然笑靨如花,雙眸宛如一汪秋水、一副含情脈脈

    的模樣,頓時心中的惆悵奇異的消失不見,有的只是不知從何而來的柔情。

    康熙將柔弱無骨、豐~臀~蜂~腰的郭宜佳摟得更緊,嗓音略帶沙啞的說道。“這種事有一不可有二,不管來串門子之人抱有何種目的,你也不可如此慢待就算榮嬪來你這兒吃了茶點回去鬧肚子,想來她也不會怪在”你的頭上

    康熙話還沒說完,打臉的就來了。有要事要稟告的梁九功進屋後,頂着康熙的黑臉,戰戰兢兢地說道。“主子爺,榮嬪娘娘打發宮人來,說是三阿哥不小心着涼得了風寒。”

    郭宜佳捂嘴偷笑:這波打臉她給十一分,多給一分望下次繼續努力。

    康熙:“”

    很想破口大罵的康熙壓抑下心中的暴躁,深呼一口氣後,冷聲道。“伺候朕更衣。”

    打着哈欠的郭宜佳懶洋洋的從康熙懷中起身,香肩半露的她接過樑九功以及如蘭手中捧着的月白色、繡金龍的常服,就往康熙身上套。

    郭宜佳本想將腰帶往康熙腦袋上栓的,但此時此刻她看戲的心高過一切,因此她並沒有玩什麼花招,而是規規矩矩的伺候康熙穿好衣裳。等如蘭跪俯在地幫康熙穿龍靴時,郭宜佳也將如梅捧來的那套縷金百蝶起花八團倭緞旗裝換上,正坐在做工精緻、樣式典雅大方的鏡臺前,自梳頭髮。

    說起來郭宜佳的手腳還是非常利索的,平時不自己動手主要是懶的。這次爲了跑去永和宮看戲,郭宜佳充分發揮了手腳利索的的優勢,及其快速的用白玉嵌蓮荷紋扁方將一頭青絲固定,梳了小兩把頭,並取了與之配套、銀鍍金雙針上點翠嵌珠寶、蝴蝶、白玉、珊瑚菊花的銀鍍金嵌寶蝴蝶簪和一對晶瑩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白玉耳墜,分別綴上、戴上。

    將首飾綴戴完畢,郭宜佳又取了一點和蜜一起蒸過的脂粉撲在了臉上,藉以掩蓋情~欲過後還殘留的痕跡。

    郭宜佳之所以這麼做,可不是好心不以此刺激榮嬪。而是私心想着,明眼人都知道康熙來她宮裏主要是幹什麼,她遮掩一番反而容易令人聯想翩翩,擅長腦補者說不定還會腦補出一場或者好幾場的妖精大戰

    記得有句話是怎麼說來着,知道你過得不好我就開心了。爲了開心,郭宜佳就想讓喜歡多思多想的嬪妃們不好受,所以才死命的往怎麼有效戳人肺管子方向死命折騰。

    啊,真期待一會兒在永和宮上演的大戲啊

    郭宜佳忙裏偷閒的朝康熙拋了分外妖嬈的媚眼兒,然後跟着他、大大方方的上了龍攆,一路心情特飛揚的去了永和宮。

    如她先前所料的那般,此時榮嬪所住的永和宮偏殿已經聚集了各種看熱鬧的後宮嬪妃們。當然這羣女人雖然是抱着看熱鬧、看笑話的心思來的,但面上都如惠嬪一般,掛上感同身受、焦急、憂慮的表情,讓隨着康熙到了永和宮的郭宜佳都有一種錯覺,她們每個人都是三阿哥的親額娘。

    康熙以及他身後跟着的郭宜佳一踏入偏殿明堂時,聚在這兒的嬪妃們包括正捏着帕子哭得稀里嘩啦的榮嬪全都不約而同的望了過來。

    當然這個時候,真正爲三阿哥擔憂、有了那麼一丁點慈母胸懷的榮嬪和旁的嬪妃並不一樣,她很直接的把嬌美好似花兒一樣的郭宜佳給忽略了的。

    榮嬪眼淚汪汪、鼻涕縱橫的朝着康熙撲去,並悽悽慘慘慼戚的喚了一聲萬歲爺

    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兀起的郭宜佳趕緊閃到一邊,在康熙不留痕跡將哭得妝都花成一團兒、看起來比以往更醜的榮嬪推到一邊,並溫和的詢問三阿哥情況如何時,就連奇葩如郭宜佳這種人也忍不住在心中感嘆道。

    嘖嘖,果真人生如戲、全靠演戲,這後宮女人包括康熙,就連智商真心不怎麼高的榮嬪、惠嬪,也幾乎渾身是戲。就是不知道這場戲唱完誰是輸家,誰又是贏家。

    郭宜佳眯着眼睛、那閃爍着精光的眸子隱晦的一一掠過在場的嬪妃們。誰是贏家她才懶得管、懶得過問,但有心人想把她變成輸家的話,那她便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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