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郭宜佳的手藝還是挺不錯的, 畢竟前世浪了那麼幾千年,總有閒下來的時候,何況那時的她還養着胤礽這個徒弟弟呢。胤礽作爲那時的三界顏值擔當,可別指望他會給你學什麼針織女紅, 所以手藝其實挺不錯的郭宜佳將縫衣針一根根的縫進衣裳裏的行爲, 絕逼是故意的。因爲惡趣味滿滿地郭宜佳,就想看到康熙被紮成刺蝟的模樣,可惜如蘭這丫頭太忠心了,導致康熙沒能穿上那件滿滿都是愛心的衣裳。

    郭宜佳這次本也抱着讓康熙體驗一下刺蝟的感覺的,不過她也知道如蘭這死心眼的丫頭絕逼會嚴密監督自己,就算衣服做好了,也會細細的檢查一遍, 解決杜絕衣服裏內藏兇針的情況發生,所以這次郭宜佳倒規規矩矩的縫製起來了衣裳,只在最後刺繡時, 突發奇想的找了淺粉色的繡線出來,在衣襟衣袖處繡起了桃花。

    如蘭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說, 只得轉而將說服的工作交給比較能言會道的如梅。如梅抿嘴,仔細想了想道:“主子,太豔的衣裳萬歲爺穿, 怕是有點不合適吧。”

    “本宮做的衣裳, 萬歲爺就一定能穿上”郭宜佳似笑非笑的道:“不說其他, 這後宮的女人們每年少說要給萬歲爺親手縫製了百來套衣裳, 可有見萬歲爺平常時穿過。”郭宜佳很確定康熙一定會穿她親手所縫製的衣裳,所以爲什麼不能在衣襟衣袖處繡桃花,畢竟這也是她的一番心意嘛

    “可主子,就算不確定萬歲爺是否穿上,也不能繡桃花啊。”

    “桃花有什麼不好,熱鬧繁華,說不定萬歲爺穿上它,能更多的招來子嗣呢。”郭宜佳很正經地一派胡言道。

    如蘭抽了抽嘴,終於忍不住插嘴道:“主子,能招子嗣的石榴,石榴才寓意多子多孫。”

    “繡石榴多不好看啊”

    郭宜佳纔沒有理會如蘭、如梅二人的勸阻仍快速的穿針引線,在月白色的素蜀錦縫製成的衣服上的衣襟、衣袖衣襟處繡上桃花朵朵。

    如蘭、如梅見兩人聯手都不能阻止郭宜佳的固執,只得認命的想着招兒補救。於是在郭宜佳繡完桃花、將衣服交給兩人鎖邊、上盤扣時,如蘭在如梅的建議下,穿針引線在桃花周圍繡了樹枝、樹葉,雖不能完全的遮掩粉色的桃花,倒讓衣袍顯得更加精緻。

    衣服完全做好後,已是半個月之後。如蘭將做好的衣服通過樑九功之手呈給了康熙。康熙一瞧之下,略有些驚奇的問梁九功。

    “你說這是佳兒親手做的。”

    梁九功點點頭,回答道:“奴婢也沒想到德嬪娘娘的手藝如此之好,這衣服上面的桃花樹繡得好似真的一樣,便擅自做主,拿來給萬歲爺好好瞧瞧。”

    “的確手藝不錯。”康熙想起今兒依然打算宿在承乾宮,便心情很好的對梁九功道:“伺候朕更衣,身着常服就德嬪所縫製的這件衣裳。”

    梁九功一邊伺候康熙換下身上所穿的龍袍,一邊用餘光從全開的窗戶往外瞄了瞄天色。發覺竟然隱隱的飄起了小雪,想來殿外的氣候一定十分的寒冷,不免有些慶幸郭宜佳所縫製的這件衣裳內裏是鑲了一層雖薄、但保暖效果非常好的胎棉的,另外還在衣領、衣袖處鑲了白狐毛,如此精緻倒也當得起康熙一句手藝不錯。

    梁九功伺候康熙換完裝後,便見機的問了一句:“如今天色尚早,主子爺是繼續留在乾清宮處理政務,還是去宣德嬪娘娘前來伴駕,奴婢聽如蘭提起,最近六格格又重了不少,聽說德嬪娘娘一個勁兒的在念叨,再這麼胖下去的話估計額駙不好找了。”

    “一天到晚瞎胡說什麼,帝王家的女兒不愁嫁,就算真胖得不成人樣,也有大把的夫婿人選供六兒挑選。”康熙一邊說着,一邊往走,那架勢顯然是不準備留在乾清宮處理政事,而是準備去承乾宮。

    梁九功一邊迭聲讓手下的小太監備好龍攆,一邊拿了墨色雲錦狐肷皮斗篷、快步跟上。等康熙從他手裏接過墨色雲錦狐肷皮斗篷,繫好後,龍攆也備好了。

    龍攆起駕,慢慢行動之時,原本闔目的康熙突然出聲問梁九功:“九功啊,這是這個月的第幾場雪了。”

    跟着龍攆走的梁九功哈了一口氣,變出白霧一團後,回答道:“回稟主子爺,好讓主子爺知道,這是這月的第十場雪了。”

    “怪不得朕怎麼覺得好似天天在下雪。”康熙擡頭望了望不斷飛舞着小小雪花的蒼穹,感嘆道:“都說瑞雪兆豐年,希望今年百姓們能有個好收成。”

    “主子爺勤政愛民,老天爺看在眼裏,定能風調雨順,讓百姓人人安居樂業。”

    “你這老奴就是會說話。”不得不說

    ,康熙還是被梁九功的馬屁拍得十分的舒坦,因此從乾清宮到承乾宮這不短的路程,康熙面上都帶着笑。

    帶着明黃色帷幔、華蓋的龍攆在承乾宮門穩穩地停下,守門的小太監趕緊趕緊跪下,磕頭行禮問安道:“奴婢參見萬歲爺。”

    康熙直接越過跪成一排排的宮女、太監,徑直進了正殿左側。

    此時,房間裏的銀絲碳正燒得旺旺的,溫度格外的暖和,因此郭宜佳只穿了一件桃紅緞繡梔子花蝶夾襯衣窩在美人榻裏,等康熙進入時,她才懶洋洋地起身,懶洋洋地跟康熙行了一個禮。

    “奴家給萬歲爺請安。”

    郭宜佳就着康熙伸出的手起身,卻在起身的一瞬間一愣。穿着本尊縫製的衣裳來見本尊很好,可誰能告訴她,那朵朵淺粉色桃花周圍的樹枝、樹葉是怎麼回事

    只一瞬,郭宜佳就想明白了多半是如蘭、如梅那兩個丫頭擅自做主加上的,不免有些無力的嘆息一聲。她給康熙做衣裳的本意不是籠絡、爭寵好不好,她的本意只是想看笑話罷了。

    哎,丫鬟太爲主子考慮,有時也是一種麻煩事兒。比如她想折騰康熙時,就很麻煩。

    郭宜佳怨念十足的在康熙懷中蹭了蹭,像只貓兒一般,用塗着桃紅色丹蔻的手指曖昧划着康熙的脖子,酥酥麻麻中帶着曖昧的感覺讓康熙曈孔一縮,隨即大手一把握住郭宜佳作怪的手兒,哭笑不得的道:“別用這招糊弄朕,朕問你話呢,嚴肅點。”

    郭宜佳親哼一聲,像個小傲嬌一樣停止了挑逗康熙的行爲,只窩在康熙的懷裏道:“六兒那丫頭能喫能睡,萬歲爺你瞧瞧,這才幾個月,就成小胖墩了,如果不控制一下,你真想你的閨女變成胖子啊”

    “胖點好,有福氣。”

    郭宜佳淡淡地瞥了康熙一眼,隨即讓奶嬤嬤將康熙好有福氣的閨女抱過來給康熙瞧瞧。

    此時,恪靖已經喫飽喝足,已然沉睡在香甜的夢鄉中,因此奶嬤嬤將她換了個地兒,她依然沒什麼反應,反而在郭宜佳將她往康熙懷裏塞的時候,小腿兒蹬了蹬,調換個睡姿又呼呼大睡了起來。

    胤禛也是被奶嬤嬤一起抱了過來,有他在、才能完全能對比出恪靖的胖。因爲目前三個月大的胤禛只有十五斤,而恪靖,呵呵,足足有二十五斤。恪靖足足比胤禛胖了十斤、胖了整整一圈兒,看在郭宜佳這個做額孃的眼裏,可不是小胖墩嗎。

    如今已經二十五斤重的恪靖抱起來挺墜手的,但康熙依然堅持恪靖不胖,只是比胤禛長得更福氣而已。對此,對於康熙這個睜眼說瞎話的郭宜佳只得翻着白眼的表示:“萬歲爺您是主子爺,你說六兒有福氣那就是天大的福氣。當然以後六兒的額駙就更有福氣了。”

    “這話朕怎麼聽着,怎麼覺得有股酸味在呢。”康熙讓奶嬤嬤抱着恪靖、胤禛下去後,仍不忘說話揶揄郭宜佳。郭宜佳不以爲意,反而順着康熙的話頭,調笑道。

    “萬歲爺聞到酸味兒那就對了,奴家啊,這幾天整個人都浸泡在了醋缸裏。這渾身沾滿了醋,萬歲爺可不得聞到酸味嗎。”

    康熙摸摸鼻樑,心頭有幾分火熱,面上卻依然如常一般,用溫和的語氣揶揄道:“得了,朕這幾天都宿在你這兒,你有什麼好醋的。”

    “奴家啊,醋的是今兒那位叫做烏蘭珠的格格進宮請安居然好巧好巧地跟萬歲爺碰上,醋的是萬歲爺竟然有興致和朱蘭珠格格聊詩詞歌賦談人生理想,醋的是萬歲爺可從來沒有跟臣妾聊詩詞歌賦、談人生理想呢。”

    這酸味濃重的話語一出,康熙首先一愣,然後搖頭失笑:“朕跟你聊詩詞歌賦談人生理想,怕是每每聊着談着就變成探尋人倫大事,朕可沒那麼多精力跟你聊詩詞歌賦談人生理想。”

    好好的,怎麼說着說着就污了起來。

    “那怪奴家囉誰讓奴家魅力十足,各種美美美呢”郭宜佳媚眼一拋,卻是伸出纖纖玉指曼妙地在空中飛舞,做出跳舞的動作。

    “詩詞歌賦的詩詞奴家不敢說什麼,可是這歌舞嘛,奴家可是頂頂擅長的,萬歲爺要不要奴家給你舞一曲,助助興啊”

    爲了給赫舍裏&a;#8226;烏蘭珠挖坑,郭宜佳也是拼了。當即就蹬了腳上穿的繡鞋,赤着雙足在康熙面前跳起了舞。帶着絲絲仙氣的舞蹈動作,再加上那偶爾回眸間的攝魂一笑,簡直勝過人間絕景。

    一曲舞罷,郭宜佳如媚蛇一般滑進了康熙的懷裏,一手勾着康熙的下巴,一手在他胸前畫着圈圈道:“萬歲爺,奴家跳得好不好,您老歡不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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