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喫飽了撐的, 才能做出這種事嗎。

    這後宮的女人除了個別人士,哪個不聰明,豈會猜不到鍾粹宮的那位納喇貴人之所以這麼做的緣由。

    無非是別風頭罷了

    郭宜佳扯嘴跟着宜嬪一起狹促的笑了起來。“佟貴妃宣的這幾位太醫也是有趣,居然給出了這麼一結論。我可聽說過, 這鐘粹宮的納喇貴人食量可比貓兒好不了多少。”

    “那是以前。”宜嬪心情顯得格外好的道:“我跟你講, 自從查出有孕後,鍾粹宮的那位可是把將各種滋補品當成飯來喫,如今這人啊,可是整個都胖了一圈,巴掌臉變成肉餅臉,可不是喫多了會成她那樣兒嗎。”

    “巴掌臉變成肉餅臉,還說我喜歡懟人呢, 你更是喜歡挖苦人。咱們可不愧是嫡親姐妹啊”

    宜嬪白了郭宜佳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去去,好的不拿來對比, 偏偏說這個。”

    “這是調節氣氛,額雲不懂。”

    “呵,這種調節氣氛的說話方式, 額雲的確不懂。”宜嬪笑着搖了搖頭,卻是說起來其他。“萬歲爺將小四、六兒送了回來,你如今又壞了孕, 可想好怎麼安排。”

    “能怎麼安排。”郭宜佳像是對宜嬪的話感到很奇怪似的, 詫異的道:“這皇子阿哥, 公主格格自有乳媼照顧, 妹妹作爲他們的額娘,只要每日抽出點時間陪他們就是,有什麼好安排的。萬歲爺估計也是清楚這點,所以妹妹一回宮就把小四、六兒送了回來。”

    宜嬪詭異的緘默片刻,符合郭宜佳的話道:“你說得對,沒什麼好多做安排的。”

    郭宜佳扯扯嘴巴,卻是沒什麼好氣的道:“行了,妹妹知道額雲擔心哪點,妹妹說過抱孩子給你養,自然會說到做到。”

    “我不是說這個,妹妹你那藏不來奸的性格額雲還知道嗎。額雲之所以來,因爲額雲心中隱隱有懷疑,懷疑妹妹這次會不會也是雙胎。”

    這下郭宜佳終於拿正眼看宜嬪了。只見郭宜佳抿了抿嘴,笑靨如花的道:“好巧,妹妹也有這樣的懷疑,妹妹這次懷的應該也是雙胎。”

    宜嬪可是聽過郭絡羅夫人說過郭宜佳這妮子的直覺超準的,上次生龍鳳胎郭宜佳就猜着了,於是宜嬪當即急急的問道:“還是龍鳳胎。”

    郭宜佳搖了搖頭,也不藏着掖着的意思,直截了當的告之道:“應該是兩個阿哥。”

    “兩個阿哥”宜嬪若有所思的算了算:“那就是小六、小七了。”

    不一定哦,

    應該是小五、小六纔對

    郭宜佳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卻沒有指出宜嬪叫法有錯誤,反而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算了算預產期,應該是冬月十一月尾或臘月初十二月,當然如果還是懷的雙胎的話,不排除提前生產的可能性,畢竟生小四、六兒的時候,生生提前了二十來天。如今都四月底了,額雲要安排什麼最好早早地安排好,畢竟這照顧小阿哥的乳媼們要精挑細選,萬萬不可疏忽大意。”

    “當初你懷小四、六兒之時就是額雲安排的,難不成再安排一出,額雲反而會出錯不成。額雲的德嬪娘娘就請放寬心,好生養胎就是。”

    “不用額雲提醒,我也會好好養胎的。只不過額雲啊”郭宜佳笑眯眯,一點也沒有感到不好意思的開口:“額雲那兒還有血燕窩嗎,要是沒血燕窩,上了年份的人蔘也不錯。嗯,要是連上了年份的人蔘也沒有的話,像什麼成形的何首烏啊、靈芝啊都可以,鍾粹宮的那位都爲了腹中的龍嗣拼命進補、連身材都放棄維持了,妹妹也要努力纔行。”

    宜嬪:“”

    這麼不要臉的話真的是她面前坐着的這位風華絕代、盛寵在身的嫡親妹妹說的嗎。

    宜嬪恍惚覺得自己怕是出現了幻聽,忙把手搭在了額上,囧囧有神的瞄着窗外的景色。郭宜佳瞧着宜嬪的臉色,誤以爲她不怎麼情願被她收颳了所有好東西,忙嘟起嘴巴,大聲喚了一聲姐姐。宜嬪確定沒出現幻聽後,從恍惚狀況中醒過神,有哭笑不得的說道:“行了行了,額雲知道了,一會兒額雲回宮後,就讓梅蘭、梅竹兩個丫頭將額雲宮裏的好東西打包,都給你送來。”

    說着,宜嬪又忍不住唸叨道:“怎麼你惦記着額雲宮裏的好東西,萬歲爺的私庫怎麼沒見你惦記。”

    “你怎

    麼知道我沒惦記。只不過萬歲爺忒小氣了,明明有兩朵天山雪蓮的,偏偏只捨得給我一朵。”說道天山雪蓮的事兒,郭宜佳就一陣心絞痛,她爲了得到那靈氣充沛的天山雪蓮,連依着康熙的意思鑽小樹林那啥的事情都做了出來,偏偏康熙這貨滿足了怪~癖~欲,卻吝嗇的只給了自己一朵天山雪蓮,尼瑪這不是讓郭宜佳每每想起,就染上了心絞痛的毛病嗎。

    還在爲康熙私庫裏沉睡在玉盒子裏的那朵天山雪蓮而心絞痛的郭宜佳失了閒談的心思,連連催促宜嬪趕緊回宮給自己打包好東西去。

    宜嬪見此,好笑又好氣的翻了翻白眼,道。“得,你就給額雲好好等着,額雲這就回宮打包東西去。”

    反正今兒來的目的已經達到,宜嬪也就懶得再待在承乾宮,免得說話直來直去慣了的郭宜佳又說什麼耿直話語戳自己的肺管子。

    宜嬪走後,沒過一會兒,出門辦事的如梅也回了承乾宮。

    “主子,奴婢去侍衛處轉了一圈,沒看到明尚少爺,也沒看到長泰少爺,想來兩人今天都不當職。”如梅頓了頓道:“主子您說,是不是讓主子想法子跟郭絡羅夫人帶口信,讓郭絡羅夫人遞牌子進宮看望主子。”

    “你先這樣安排去吧。”

    心中有了計較的郭宜佳先如此吩咐瞭如梅一句,便沒有再說什麼。等到晚上,用了晚膳,郭宜佳以想早點歇息爲由,讓如蘭、如梅不用守夜後,大約戌時三刻,本來還待在毓慶宮靜養的胤礽突然悄聲無息的出現在郭宜佳所睡的房間裏。

    “師傅用尋人香告之徒兒有事相商,可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胤礽坐在了牀沿上,嬉皮笑臉的問同坐在牀沿上的郭宜佳道。

    “嗯,萬歲爺因爲晴天出現霹靂炸雷的事兒去跪了太廟,算不算是不得了的大事。”郭宜佳用嚴肅的口吻說着如蘭、如梅今兒告之自己的事,然後滿意的看到了胤礽目瞪口呆的神情。

    “師傅,你老可別告訴徒兒” 胤礽有些糾結的道:“之所以會出現晴天霹靂炸雷的事,是因爲徒兒順利結丹的緣故”

    “你真聰明,就是因爲這原因。”

    胤礽擦汗,望天:“徒兒該慶幸沒出現沒局部發生地震嗎,”要真這樣,皇阿瑪可不得將腿跪腫嗎。

    莫名又坑了一回親爹的胤礽嘆息一聲,又道:“除了這個還發生了什麼大事,師傅你全說吧,徒兒心理素質很好,承受得住的。”

    郭宜佳噗嗤一笑,樂得慌的她倒也隨了胤礽的意思,直截了當的說道: “徒兒知道竇娥冤裏的七月飛雪吧。如今還沒入夏呢就出現這種晴天霹靂、白日炸雷,春雷陣陣夏秋雪,可不是給人代入了竇娥冤裏的嗎,認定會有冤情出現。所以慈寧宮的那位老祖宗跟萬歲爺說了諫言,讓萬歲爺大刀闊斧的肅清吏治,依萬歲爺小心眼的脾氣,此次大刀闊斧的整頓吏治,必鬧得個腥風血雨,所以師傅就想着讓明尚告之一下三官保,讓他約束一下郭絡羅一氏。至於赫舍裏一氏,徒兒你說到底是噶布喇當家還是索額圖當家。”由於郭宜佳不確定,所以纔在猶豫要不要讓長泰告之噶布喇一聲。

    “名義上郭羅瑪法外祖父是赫舍裏一氏的族長,但當家的話”

    胤礽話沒說下去了,但意思卻明瞭。顯然頗受康熙信任、目前可以說是權勢滔天的索額圖纔是赫舍裏府的當家人。郭宜佳有些納悶,不免好奇的問道:“按說噶布喇是嫡子,索額圖是庶子,不管是根據長幼有序,還是嫡庶規矩,索額圖都不該成赫舍裏府當家作主之人吧。”

    “據說這些事兒翁庫瑪法索尼當初定下的。”胤礽一臉不屑的道:“說不定當時他腦抽,認爲老實的郭羅瑪法只能守成、不能帶領赫舍裏一氏走向輝煌,只有野心勃勃的索額圖才能夠吧。”自以爲聰明,卻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赫舍裏一氏出了一位元后,出了一位嫡子,妥妥地立於皇親國戚的金字塔上還想再怎麼走向輝煌,所以守成纔是對赫舍裏一氏最好的。前世的索額圖就是太野心勃勃,權利心重,才落了個身首異處、連累赫舍裏一氏逐漸沒落。

    這些勾勾繞繞,胤礽前世在修~真~界見識多了,才慢慢地自我想明白。所以今世一回來,他便主動斷了索額圖別有目的的示好,畢竟論真心心疼他,除了陪伴他幾千年的美人師傅外,就只有憐惜他自有失母、默默地對他好的外祖父了,至於康熙,不好意思,胤礽相信他可能是疼愛自己,可當初二廢太子,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說他生來克母這件事卻是在胤礽的心中劃下傷痕,即使現在回憶起來,仍讓他感傷不已。所以他這纔是常常配合美人師傅坑爹最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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