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少年的五官俊秀,帶了些少年的青澀與朝氣,他閉着眼睛,琴酒看不清他的眸色,但少年因爲不安而微微蹙起的眉卻清清楚楚的映入眼簾,

    琴酒愈發覺得這個金髮少年有點眼熟。

    但他也很確定自己沒有見到過他。

    銀髮少年搜尋着自己的記憶,試圖發現一些痕跡,奈何無果。

    這個還真是不能怪他。

    畢竟系統給出的劇情呈現方式都是二次元的動畫、而非真人版,若是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形象直接對比,估計能找出一些相同的地方這也是琴酒覺得他眼熟的原因。

    但要說那形象很明顯這又不是素描╯‵′╯︵┻━┻

    抱歉,次元之間是有牆的。

    那廂邊,白鳥少女的打鬥也很快分出了勝負。

    有了琴酒的幫助,白鳥綠子得以心無旁騖的對敵,而他的對手經歷了“希望”“失望”,並且看到白鳥綠子的同夥出現,心中愈發慌亂。

    或者說,絕望。

    心疼對手君三秒,畢竟他在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就已經經歷了兩次這樣的轉折。

    堪比過山車了。

    不過綠子是不會因爲同情而放過他的畢竟放過他倒黴的就是自己了。最終,白刃直刺男人的心臟。

    結束戰鬥後,綠子在原地站着沒動,呼吸聲因爲剛剛的打鬥顯得粗重而凌亂,少女一邊休息,一邊努力調節呼吸恢復狀態。

    她的手上被濺上了鮮血,滴滴答答,少女略略垂下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屍.體.,露出有些古怪的神情說不清到底是同情,還是嘲諷。

    更說不清是同情他,還是同情自己;是嘲諷他,還是嘲諷自己。

    她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脖頸處的翡翠平安扣掛墜,死死攥緊。

    沉默良久,少女的綠眸晦暗莫名。

    最終,她還是收斂了所有不該有的表情,放開了掛墜,隨意的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平復了一下心情,轉身向琴酒走去。

    愈發靠近的腳步聲打斷了琴酒的思考。

    他搖了搖頭,索性不想了,轉而把少年的模樣記下來,打算之後自己私下查一查。

    少年的衣服被他站起身的動作帶動,外衣口袋裏似乎落下了什麼東西。

    “”他無意中掃過,忽然神情一滯,一時間臉上竟少見的顯得幾分愣神。

    “琴酒”少女輕聲喚他的聲音拉回了銀髮少年的發愣。

    由於琴酒背對着她,她沒有覺察到琴酒的異樣。

    “解決了”銀髮少年壓下了自己的驚訝,轉過身問道,語氣如常。

    “解決了。”白鳥綠子開口,檢討自己:“這次是我太大意了。”

    “知道就好。”琴酒冷冷道:“回去好好增加自己的反跟蹤能力,下次僞裝注意細節。”

    兩個點,把白鳥犯的錯大致概括了。

    少女點點頭,開口道:“這個人你打算這麼處理”

    她指的是倒在地上的金髮少年。

    琴酒沉默了一下,心裏還惦記着把他拉進組織的計劃,難免有些不情願不過他自己也知道那個計劃可能性不太,於是

    “殺了吧。”

    還是有點可惜啊。

    白鳥綠子頓了頓,她心裏知道這是常規操作,但是

    也許是剛剛殺完一個人,終結了一個生命的感覺仍然在她腦海中盤旋。

    又或許是這段時間愈演愈烈的,縈繞於心頭、揮之不去的複雜情感。

    這兩者不至於讓她失去理智,但到底令她起了一些憐憫。

    對生命的憐憫。

    心軟會害死你的

    她聽見一個聲音在耳邊輕輕的說。

    “他沒有見過我的正臉,我是背對着他的。”

    她聽見自己略帶顫抖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還縈繞着血腥氣的街道中。

    琴酒驚訝的看了她一眼。

    多年交情產生的默契,足以讓他明白白鳥綠子的潛臺詞。

    沒有看到正臉,沒有暴露身份沒有必要殺了他做掩蓋。

    若是換了別人,琴酒肯定不會在意他的想法,只是綠子到底是不一樣的。

    但是

    不合時宜的心軟,在組織裏

    他忽然有些擔心起綠子的狀態,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想起剛剛自己看到的東西,琴酒開始認真考慮饒那個少年一命的可能性。

    按他們原本的計劃,處理得當的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而那個少年的出現,無疑帶來了一些變數。

    如果真的殺了他,他們不可能在就近處理痕跡畢竟這個少年跟那一車的人毫無關係。

    而如果附近已經發生了一起車禍,再碰上一個人的死亡不管是謀.殺,還是自.殺,都會令那場車禍顯得不那麼“偶然”。

    所以若是要達到毫無破綻,他們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將少年的.屍.體僞裝成被油箱.爆.炸.的車子波及或者乾脆被車撞瞭然後車爆炸了也行,要麼就是把他帶到離事發地比較遠的地方再處理。

    他衡量了一下,發現兩種法子各有利弊。

    但是如果真的放過他

    沒有監控、沒有證人,現場很快會被處理,不會留下痕跡。

    就算他說出了真相,又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呢

    琴酒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金髮少年的臉頰,嘴角勾起了一抹饒有興味的微笑。

    “他也沒有看到我的臉。”

    他做出了決定。

    那麼,你會怎麼做呢

    “之後幾天我會親自注意他的動向,如果他沒有說出去的意圖,那麼就不用動手了,”銀髮少年站起身,午間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愈發襯得他風姿俊逸。

    明明是身在黑暗中的死神,此刻竟也鐸上了一層奪目的光。

    “如果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嘛雖然也不會有人相信,”銀髮少年的祖母綠一般眼眸微沉:“如果說了,那就等事情結束後,殺了他吧。”

    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我真的會殺了你。

    琴酒這麼想着,垂下眼眸,饒有興趣的看着那個金髮少年,不自覺的流露出幾分殺意,

    金髮少年在昏睡中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有些不安的挪動了着腦袋,臉頰蹭上了地上的塵土,他的手指無意識的輕輕動了一下。

    銀髮少年將一切收入眼中,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略帶惡趣味的笑。

    把所有的痕跡都處理乾淨,綠子收拾了一下東西,看了看任務完成的時間比預計的要還早,決定乾脆在這裏休息一天,做第二天的新幹線回神奈川。

    當晚就走畢竟太匆忙了。

    因爲來這裏說做任務的,根本不可能帶其他東西,自然,綠子的所有學習資料也不例外。

    學習資料都在家中,就是想在這裏努力一下當個好學生都不可能。

    完成任務後的綠子無所事事,乾脆決定逛逛街。

    琴酒:上午剛剛殺完人,順便還毀.屍.滅跡,下午就開始逛街了

    也不知道該說這姑娘是粗神經,還是該說心大

    #等等這兩個詞不是一個意思嗎#

    “先不管這個啦”白鳥綠子的語氣帶着一絲崩潰,“我過兩天還要考試你就不能讓我好好放鬆一下嘛qaq”

    “哦”琴酒一本正經的應下,面不改色的捅刀:“是面對已知不幸後的自我放縱”

    “喂”

    “不喜歡這個詞”銀髮少年假裝思考了一下:“那自暴自棄”

    “陣君”

    看着小夥伴好e心lie情的笑了起來,被當成綠子姑娘真的很想發火,但是

    算了對着這張臉我實在生不起氣

    #論顏控的悲哀#

    #不等等我不是顏控,我只是琴酒控而已#

    她忿忿的踢了一腳路面啊力道沒控制好腳疼然後面不改色的轉身,面向琴酒。

    一邊還看似不引人注意的將重心偏左,使自己的右腿略略擡起。

    綠子:真的好疼

    “話說,你之前到底爲什麼放過他啊”

    雖然也有自己求情的成分在,不過綠子可不覺得自己的話有這麼大的分量改變琴酒的決定。

    頂多讓琴酒猶豫一下而已,他沒動手,一定有其他理由。

    “這個啊”銀髮少年微微偏過頭,有些促狹道:

    “你猜啊”

    在棕發少女不甘的叫聲中,琴酒好心情的轉身,向前頭也不回的走去。

    之前金髮少年外衣口袋中掉落的,赫然是一張卡片是學生證,

    而上面的名字雖然他從未真正聽聞,卻也算得上熟悉。

    降谷零。

    日子太過無聊,想要找點樂子啊

    琴酒少年表示自己皮這一下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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