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前往.美.國.的飛機時,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琴酒在大悲大喜之後,身體隱隱有些不適,不過經過兩天的休息,也基本調整好了狀態。

    同樣的,他的理智也回來了,對於翡翠平安扣與白鳥綠子的現狀也做了一定的猜測。

    不過現在礙於情報太少,即使做了幾個猜測,也無法判斷對錯。

    琴酒將這件事記在心頭,然後開始準備任務。

    組織的福利不錯,給他安排的是公務艙,他沒有多少行李要帶,基本上就是手機電腦一些衣物和必要的用具,一個隨身的小箱子足以。

    至於.槍.械,這些肯定不能帶上飛機,不過到了.美.國.之後組織會提供的。

    公務艙,琴酒想,倒還挺符合自己這次去.美.國.的目的的。

    執行公務嘛

    這個冷笑話姑且不提,公務艙的環境還是不錯的,空姐也很細心,琴酒對那名問候他的空姐微微點頭,示意無事,然後把注意力放到了窗外。

    飛機正在準備起飛的滑行階段,琴酒看着外面飛速變化的風景,腦中不禁浮現出幾年前自己第一次坐飛機的樣子。

    那時候他還小,是和幾個他不認識的少年一起坐的飛機,坐的是經濟艙。

    他還能回憶起那時候的新奇和飛機起飛時驚訝中帶着一點點害怕的心情。

    真有意思啊

    等到飛機起飛時,他又不禁回憶起第一次跟白鳥綠子坐飛機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們坐的也是經濟艙,棕發少女靠着窗邊,一臉好奇的看着窗外,時不時轉過頭興奮又剋制的小聲跟自己說話。

    綠色的眼睛亮亮的。

    琴酒想着,嘴角忍不住略略彎起。

    銀翼的大鳥終於穿過雲層,飛向目的地。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再加上過海關入境,雖然是公務艙,但琴酒還是有些疲憊。

    出了機場後,琴酒發了條短信過去,很快就收到了住宿的旅店地址。

    他揉了揉眼睛,睏意涌上大腦,眼睛乾澀發疼琴酒準備先去旅店睡一覺倒個時差,至於別的問題

    反正也不急。

    等他睡醒再說吧。

    組織的聯絡人做事效率不錯,在琴酒好好睡完一覺後,就通知他可以去挑選準備好的.槍.械了。

    到了約定的地方,看着地下武器室裏擺出來的一系列.槍.械.以及少許刀具鋸子螺絲釘等,琴酒在心裏默默給他點了個贊。

    銀髮少年挑好自己需要的武器,將它們一一放好,摸着腰間的配.槍,終於感到安心了些,然後動身前往組織在當地的一個據點。

    雖然在日本已經知道了這次任務的相關情報,但更詳細的情況和自己的搭檔手下都還是要到了.美.國.再熟悉的。

    希望能夠靠譜點不管是搭檔,還是情報。

    琴酒想。

    任務的前期準備基本跟以往的類似任務沒什麼太大差別,而類似的任務,琴酒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這次任務的難度以琴酒目前的水準看來算得上難,但也還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他還做過更難的任務呢。

    按着以往的流程一路走下來,不到三天的功夫,他將將做好了任務前的準備工作,只等第二天開始任務。

    銀髮少年想了想,覺得貝爾摩德說的不錯。

    時間的確挺緊的。

    不過他也不後悔就是了。

    令他感到驚喜的是,這次任務給他安排的搭檔是一名.狙.擊手,而且實力相當不錯。那位前輩的狙.擊範圍接近七百碼,算得上是組織裏一流的.狙.擊手了。

    琴酒對此感到高興,隨着不斷地練習,他的槍法越發好了,但由於年

    紀的原因,狙.擊還是剛剛開始練,進度十分感人。

    現在任務的搭檔就是一名不錯的.狙.擊手,這讓琴酒起了興趣。

    此刻還年少的他就像是一塊海綿,努力學習着黑暗社會中各種有用的技能,這份決心因爲劇透中日後要面對的敵人而產生,隨着白鳥綠子的死亡而堅定。

    .美.國.的國土面積很大,各個州的氣候都有差別,琴酒所在的州氣溫較之日本偏冷一些,不過此時溫度還沒有降下來,倒也不算難以接受。

    琴酒穿着一件銀灰色立領針織毛衣,正好襯着他的銀髮,外披一件米色的風衣,褲子是輕便的休閒褲,頭上戴着一頂深棕色貝雷帽,銀色長髮自然灑落。

    他裹挾着夜晚的寒風走近酒吧,綠色的眸子掃過酒吧內的座位,終於在一處算不上顯眼的地方找到了今天的目標。

    那位前輩正坐在任務對象的對面,跟他攀談着。

    他走過去,坐在了前輩的身旁,對着任務對象輕聲道歉:“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事沒事,是我們來早了”精明的中年男人對着年輕的組織幹部笑了笑,開口誇讚道:

    “這位就是gin了吧真是年輕有爲啊”

    “哪裏。”琴酒謙虛的回了一句,嘴角禮貌性的勾起,眸子卻毫無笑意。

    你來我往的恭維了幾句,琴酒心頭有些不耐說真的,這種沒效率的事情他們到底要閒扯到什麼時候

    也許有些人會漸漸這種看似毫無營養實則是必要的對話,但其中一定不包括琴酒。

    每每遇到這種情況,琴酒都會心生不耐,區別只在於一開始他不能不陪着說話,現在他的地位可以令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上幾句表示自己的態度很認真,實則把說廢話的任務仍給自己的搭檔。

    真希望有一天能夠直接甩臉色啊

    既然是在酒吧裏的第一次試探性接觸,那麼自然,誰也不會傻到真的在酒吧這種不安全的地方說重要的事情。

    琴酒當然懂這個道理,他開始的時候還跟對方搭了幾句話,後來基本上都把說話的機會推給搭檔田納西,自己魂遊天外。

    說真的,與其聽這種廢話,還不如聽聽酒吧的音樂呢。

    雖然音樂也不好聽

    銀髮少年不動聲色的偏過頭,打量着酒吧內的擺設、吧檯上的酒瓶、以及四散的人流,時不時的敷衍着對着任務對象點點頭。

    他看到調酒師在調着一杯“螺絲起子”,手法嫺熟。

    他看到一對男女正在熱情擁吻,彷彿熱戀中的情侶不過琴酒通過一些細節覺得他們應該是一.夜.情。

    他看到表演的樂隊中有男有女,雖然樂隊演奏差了點,不過主唱的聲線很不錯。

    咦

    那個拉手風琴的人似乎在看他們這一邊

    他們這一桌的確有些顯眼啊不過有顯眼到讓樂隊的人都關注的地步嗎

    畢竟,酒吧的常駐樂隊,應該是見過不少客人的纔對其中應該不乏顯眼的吧

    琴酒閒着無聊,打量起了那個拉着手風琴的人。

    他看上去大概二十出頭,跟自己差不多大,黑色的頭髮,帶着一頂深色的針織帽,由於隔得比較遠,看不清他的眸色,不過看上去長相不差。

    拉手風琴的少年似乎注意到琴酒的打量,他略有些尷尬的移開了視線,但注意力似乎仍在他們一桌。

    琴酒覺得那個少年有點眼熟,不過他們應該沒見過。

    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對着那個黑髮少年舉杯。

    琥珀色的酒液在酒吧的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爍爍,杯麪蕩起少許波瀾。

    他們之間隔着不近的距離,隔着紛亂的人羣,可琴酒就是知道,他能看到自己的舉動。

    銀髮少年偏頭,略略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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