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很多妹子來說,即使她們跑個八百米都能氣喘呼呼彷彿被拿去的半條命比如說作者, 但她們卻能神采奕奕的逛上一個下午的街, 面不改色心不跳。
然而如果你覺得這不是一件耗體力的活, 請看看一旁那些眼發直的男士們再說這話。
如果她們旁邊有男士的話。
對於白鳥綠子來說, 即使她接觸的東西是很多妹子不單單包括妹子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接觸到的,但這也不能改變她仍然是一個妹子的事實。
不過,比起逛街
她更喜歡磨着自己小夥伴一起逛街。
琴酒表示他拒絕。
廢話, 他又不是閒着沒事幹了, 有這閒工夫逛街他還不如把這次任務的報告給寫了呢
然而在白鳥綠子的軟磨硬泡,並且有理有據的說出“反正也順路嘛”並乞求道“你就陪我走半個小時好不好”後, 琴酒還是妥協了。
講真,就這方面而言,白鳥綠子也真是個人才了。
心願達成的白鳥姑娘心情極好,一掃剛剛殺人之後的消沉,眉眼中帶着淡淡的輕鬆。
她回酒店換了一身休閒的衣服, 淡藍色襯衫外罩一件卡其色運動外套,下.身.是米色的鉛筆褲,洋溢着年輕的活力。
琴酒也沒有再穿他常穿的風衣,一來是因爲他也想放鬆一下,二來則是因爲這時候穿風衣太引人注意了。
他還沒有養成日後那種“即使知道很引人注意老子還是萬年黑色風衣, 保時捷明明已經明顯到被安過.竊.聽.器.還是死活不換”的蜜汁任性。
少年穿了一件米色針織衣,下.身配了一條修身的淡藍色牛仔褲, 愈發襯得他身高腿長。
銀髮被他紮成了馬尾, 戴了一頂鴨舌帽, 斜斜的劉海將將遮過眉毛,鳳眸微擡,綠色的眸子帶着少許的涼,薄脣微抿,俊朗的容貌透着幾分冷沉。
而當他用那綠寶石般眼睛看着你時,眸中的涼彷彿化成了莫名的光,帶着少許的漫不經心與打量的意味。
莫名的撩。
綠子心中一跳,心道自家的小夥伴真是越發妖孽了。
或者棕發少女微微偏頭,是因爲自己帶了粉絲濾鏡
她再次打量着自家好友,看着他比一般亞洲人稍白的膚色,絕對稱的上“帥氣”的臉,因職業原因時時鍛鍊而顯得挑不出錯的身材
白鳥綠子:果然不是我誇張啊
莫名被好友反覆打量,一臉懵逼的琴酒:
“你在看什麼”銀髮少年有些無語。
“沒什麼”綠子猛地回神,連連搖頭,心虛的轉移話題:“我們去買金平糖好不好”
琴酒:
大概是因爲職業的原因,雖然綠子和一般女孩一樣,也喜歡鮮花華服、精巧飾品,但她都能剋制自己的“喜歡”,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槍.械.匕首這些.武.器上。
但是,她對一樣東西的喜歡卻從不掩飾。
糖果。
她喜歡糖果,特別是金平糖和蘋果糖。
這兩種糖都不是什麼少見的糖果或者可以說是相當的常見了。而它們的價格自然也算不上昂貴,都是平價的糖果。
但棕發少女就是喜歡哪怕她現在的工資足以讓她買得起比這些糖貴十倍的、更好的糖果,她也仍舊喜歡。
蘋果糖味道酸甜,是廟會或祭祀如夏日祭時常見的糖果,不過一般都在廟會或祭祀時喫,市面上賣的更多是金平糖。
金平糖是日本傳統和果子之一,也是一種外形像星星的小小糖果粒,因此又稱星星糖1。綠子說起金平糖本是無意轉換話題,但話已出口,卻是真的產生了喫金平糖的念頭來。
棕發少女興致勃勃地四處張望,想看看附近有沒有賣糖果的店。
琴酒有些無奈,心想這姑娘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盡折騰些幺蛾子,不過他本就只是陪白鳥綠子逛街的,也就隨她去了。
“你有沒有特別想喫的東西”綠子也沒有忽視自己的小夥伴,詢問道。
“沒有。”琴酒搖頭:“甜食的話,我也就比較喜歡生巧克力而已,這裏沒有賣生巧的店。”
“也是。”白鳥綠子點了點頭,不過並不氣
說完,棕發少女腳步輕快的走在前面;銀髮少年也不反駁,他雙手插兜、步伐散漫,但他腿長,倒也沒有落下太多。
兩人之間似乎有一種難言的默契,連空氣都彷彿透着輕鬆舒適。
然而一聲驚訝的叫聲打破兩人間的氛圍。
“姐姐姐”
這是一個清亮的女聲,聲音中透着少許不確定的疑惑和濃濃的驚喜。
琴酒根本沒有注意這個女聲街上的行人不少,他不認爲這個女聲跟他們有關。
畢竟他們是來這裏出任務的,哪有那麼巧正好遇到認識的人而且這個女聲一聽就不是他認識的人。
除非,也是.黑.暗.世界的同行。
那麼不是“熟人”,就是“仇人”了但無論是哪一種,一般來說,都不會貿然在大街上叫他們,叫的還是“姐姐”。
然而世界上有的事情,還真是很巧。
白鳥綠子聽見這個聲音,猛地一愣,轉身尋聲望去,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銀髮少年將白鳥綠子的模樣盡收眼底,蹙眉道:“怎麼了”
綠子的眼眸的驚訝很快消失,轉而化成淺淺的擔憂,神色凝重,她衝着琴酒微微搖頭,然後把視線轉到發出聲音的少女上。
琴酒順着她的視線望去,看到了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女,大概還是上初中的年紀,臉上帶着掩不住的青澀。
同樣的綠眸,眉眼處也可以看到相似的痕跡,琴酒漫不經心的評估,這個少女大概和白鳥綠子有四五分的相似,不過頭髮倒是黑色的。
在看到白鳥綠子的正臉後,少女臉上原本的猶豫之色漸漸消去,轉而變成完全的驚喜。
“姐姐”
白鳥綠子眼裏的擔憂在少女的又一聲“姐姐”中漸漸散去,她臉上原本凝重的神色也慢慢柔和下來。
棕發少女輕輕的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說:“奈奈。”
她這個時候的笑和平時她在琴酒面前的笑不太一樣,這個笑容更溫和,是一個姐姐對妹妹的笑;在琴酒面前的笑更輕鬆活潑,是對朋友、對信賴之人的笑。
但都一樣的真心。
小姑娘歡呼的跑到姐姐的面前,給了好久不見的姐姐一個大大的擁抱。
見白鳥綠子沒有推開她的意思,小姑娘一邊用頭蹭着姐姐,一邊撒嬌道:“姐姐,我好想你啊”
綠子放開妹妹,溫和道:“都十四歲了,怎麼還撒嬌”
奈奈笑嘻嘻的說:“你是我姐姐嘛”頓了頓,小姑娘好奇道:“姐姐,你怎麼在這裏啊”
聽到這句話,棕發少女的綠眸暗了暗,她沒有說話。
小姑娘沒有注意道姐姐的變化,繼續絮絮叨叨的說着話,聲音卻漸漸低落下來:“你都好久沒回家了我好久沒見到你了”
綠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明顯的難過,但她仍然沒有說話。她微微垂眸,擡起手摸了摸妹妹的腦袋。
到底是青春期的少女,雖然難過,不過她很快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小姑娘轉過頭,帶着一點點的怯意看着一旁的琴酒,目光落在少年銀色的頭髮上時明顯流露出了驚訝。
她好奇的問:“姐姐,這個大哥哥是誰”
“是你的男朋友嗎”
白鳥綠子一驚,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情,她沒有立刻反駁,而是看向琴酒。
兩人對視了一眼。
兩雙綠眸相視,他們沒有在對方眼中看出什麼明顯的意味,但在這一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悄悄改變了。
綠子收回目光,心情莫名,面上卻神情不變:“不是,他是姐姐的”
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在妹妹面前形容自己和琴酒的關係。
在組織的同事面前,她可以坦坦蕩蕩的說兩人是朋友,但在和組織無關、卻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人面前,她不確定琴酒還願不願意讓自己說出兩人之間的關係。
畢竟這麼做,一旦自己暴露了,琴酒也是會由暴露的風險的。
即使她很想告訴妹妹,告訴自己的親人,那個少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