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前來調查的警察, 韓躒坐在書房裏,臉色陰沉地可怕。

    好一會兒, 他拿起書房的座機撥通了一個牢記於心的號碼, 等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通, “喂”

    “容湛, 林芊芊在你那兒”

    聽筒裏傳來一陣低低的輕笑聲,“不是被你自己弄丟了麼”

    韓躒脣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是我的妻子。”

    “嗯, ”容湛笑, “然後”

    韓躒握着電話的手微微用力,像是在極力剋制自己。

    最終,他說:“我會把她找出來。”

    “呵”意味不明的笑聲似乎在嘲諷對方的不自量力,又似乎只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

    “啪”韓躒重重地掛斷了電話, 整個人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那個名字,“容湛,我們走着瞧”

    籌碼被擄走,韓躒怒急攻心, 一整夜無法入眠。

    直到天亮後,助理的一個電話打過來。

    “總裁,白祕書剛打電話過來請假, 說是在來上班的路上不小心被車子撞傷了腿”

    助理還未說完, 韓躒便沉聲打斷了他, “在什麼醫院”

    “這白祕書說只是擦破了皮,自己處理下傷口就好,所以應該沒有去醫院,而是在家裏。”

    韓躒皺了皺眉,“我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

    下了樓,他看了眼時間,決定去一趟。

    車子緩緩停在白慕雅家的樓下停下,剛要下車卻看到一個男人剛從樓裏離開。

    那個男人韓躒臉色瞬地沉了下來,他怎麼會在這裏

    下了車,那個男人也不見了。

    白慕雅住在三樓,韓躒站在門外,按了門鈴。

    不一會兒,門打開。

    “怎麼了”白慕雅聲音一頓,臉色微變:“韓、韓躒”

    韓躒眼神冰冷,質問:“那個男人來過”

    白慕雅下意識地後退,韓躒恰好進門,順手關上門。

    “我不是告訴過你,和他斷乾淨嗎”韓躒陰沉地說:“還是我說的不夠清楚,讓你覺得我的話可以當做耳旁風”

    白慕雅臉色煞白,“只是恰好遇上了,送我回來而已”

    “看來是我對你太寬容了,讓你對另一個男人念念不忘”韓躒冷着臉,聲音好似淬了寒冰,“明天之後,你別想再見到他”

    “韓躒你要對他對什麼”白慕雅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將他從自己身邊狠狠推開,眼眶通紅,“不許你動他你答應過我的”

    韓躒伸手扯掉自己脖子上的領帶,上前箍住她掙扎的手,冷笑:“是你失約在先。”

    白慕雅眼淚奪眶而出,聲音哽咽:“韓躒,你已經娶了了林家大小姐,爲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她留着對我有用,你跟她不一樣。”見她流淚,韓躒心有不忍,“我說過,我喜歡的人只有你,你爲什麼不信我”

    “信你”白慕雅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看着他,“你要我拿什麼信你”

    “小雅,你不要逼我。”韓躒薄脣抿成一條線,下巴繃緊,“我只需要乖乖等着就好,等事情結束,林芊芊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威脅。”

    “林芊芊威脅我”白慕雅仰頭看着他,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可笑之至,她一字一句地說:“韓躒,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真正喜歡你的人是被你棄之如履的林芊芊。還有,從頭到尾,都是你陰魂不散地纏着我”

    “小雅。”韓躒語調隱含警告,“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忍耐極限。”

    對上他的眼睛,白慕雅身體忍不住一顫,恐懼讓她睜大了眼睛。她緊咬下脣,試圖壓下那股強烈的不安,不再試圖惹怒他。

    “你腳既然受傷了,先住到我那邊,也好方便照顧。“說完,韓躒也不管白慕雅的意願直接將她抱起離開。

    白慕雅不敢掙扎,被他抱上了車。

    全程,她都偏過頭看向車窗外,心中的害怕漸漸地平息下來。

    林芊芊驀地,她想起了那個僅有數面之緣的女人,那個明明生了張豔麗張揚的臉,氣質卻沉靜溫和的女人。

    自己真的可以逃離韓躒的身邊嗎

    白慕雅手撫上胸口,握成拳,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車窗玻璃傳來細碎的輕響,白慕雅擡頭看去

    又下雪了。

    十二月末的天氣一天比一天冷。

    在s市的某處私人宅邸中,卻感覺不到一絲寒氣。

    臥室,光線明亮卻不刺眼,地面上鋪着厚厚的地毯,角落還擺着綠植,紅色的花骨朵正含苞待放。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裏完全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痕跡。

    昏睡中的清和隱隱聞到了花的清香,意識似乎與身體分離了開來,遲遲不願醒來。

    意識在夢裏浮浮沉沉,終於尋找到了一個光點。

    手指微微蜷縮,羽睫顫動,終於,她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畫面讓她有幾分茫然,奢靡華麗的裝潢風

    格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種,微微偏頭,外頭正下着雪,所有的寒意皆被落地窗隔開。

    這是哪裏

    清和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沒有力氣,連大腦的思維也遲鈍了許多。

    突然,有腳步聲傳來。

    空間太過空曠,腳步聲顯得有些滲人。

    原來越近,終於停下。

    門推開。

    來人很高,清和看不大清對方的模樣。

    直到對方走到了她跟前。

    看清來人,清和眼眸微動,想起身卻做不到,這具身體彷彿也已經不再受她掌控。

    “寶貝兒,你醒了。”容湛的手裏拿着一支針筒,屈膝半跪,握住她的手把藥劑輕輕推進她手腕靜脈,低沉的嗓音輕柔極了,“這是鎮定劑,你的情緒不能太過激烈,不然身體會壞掉的。”

    清和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爲了不引起你對我的警惕和害怕,我唯有出此下策,好在那天寶貝兒也玩得很開心。”容湛溫柔地撫摸着她的後頸,好看的脣微微彎起:“我說過,我會不擇手段留下你。”

    他說過嗎

    清和的記憶一下子拉長,又似乎想起來他在什麼地方說過。

    可是思維變得遲鈍後,記憶似乎也滯留了許多。

    宿主,是你喝的那杯水被下了藥。我無法過早預知還沒發生的事,所以也不知道那杯水有問題。在清和意識回籠後,奼也醒了過來,我們還在s市,但以你現在的身體根本無法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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