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朗聲道,“大家隨便找地方坐,我去安排節目。”
他剛離開,竊竊私語聲響起。
“該不會讓輸了賭博的人去鬥獸吧?這也太不把人當人了!”
“鬥獸?聽起來還真像是生存遊戲。不過太容易死掉了,難怪讓咱們先玩賭博呢。在別墅上層呆的越久,存活機率越高。”
“我擦。待在樓上美食無限量供應,日用品無需發愁。下到負一層,立即要跟野獸打鬥,差別也太大了!”
“唔……我就想知道,以爲賭博出局就是失去遊戲資格、於是憤怒報.社的玩家們,要是知道賭輸了是到負一層繼續玩,他們會有什麼想法?”
衆人皆默然。
很快,八角籠裏左側被放入一名壯漢。他打着赤膊,手臂和胸口有好幾道傷口,看起來像是新添加的。
右側,一隻綠着眼睛、活像是兩天沒喫過飯的灰狼即將出籠。
“魏東!”有人認出了壯漢,情不自禁喊出名字。
“你認識?”旁邊有人搭話。
“第1天作弊被抓走了。”說話的人十分無奈,“讓他老實點,非說用隨身倉庫作弊NPC看不出來,結果當場被抓。”
“嘖嘖。”搭話的人不由感慨,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不一會兒,黑衣人再度出現。他微笑着說,“今晚共有三場比賽,大家可隨意觀看。若是有興致,也可以出點小錢,爲比賽增添點樂趣。”
說着,他打了個響指。
立即有服務員搬來一塊白色面板。
蘇寒仔細查看,卻見白色面板上用黑色水筆寫着一長串文字。
一卷醫用繃帶,可用來包紮傷口,價格5萬貝。
一把匕首,極爲鋒利,價格10萬貝。
一支肌肉鬆弛劑,可降低目標反應速度,價格10萬貝。
再投入一隻灰狼,價格10萬貝。
往八角籠裏投放煙霧.彈,價格5萬貝。
請選手喫頓飽飯,價格5萬貝。
……
蘇寒面色緊繃,心有不忿,這丫的根本是把人當玩具一樣玩弄啊!
“諸位,這人我認識,麻煩給個面子,別爲難他。”與魏東相識的那人站起身,沉聲道,“我叫江城,這份情我會記下……”
誰知話還沒說完,便有一黃髮青年低低地笑出聲,“憑什麼給你面子?你當自己是誰?”
江城面色倏然轉冷。
黃髮青年不依不饒道,“再往裏面投入一隻灰狼,這樣纔有趣嘛。”
說話間,服務員端着托盤走到青年身邊。黃髮青年毫不猶豫從兜裏掏出十枚面值一萬的籌碼,扔到托盤裏。
“兩支肌肉鬆弛劑,分別注入灰狼體內。一把匕首,一卷醫用繃帶,再讓選手喫頓飽飯。”江城漫不經心道。
接着,他隨意拋出四十枚籌碼,並挑釁般看了黃髮青年一眼,“有本事繼續投入灰狼啊。你投多少,我加多少肌肉鬆弛劑。”
黃髮青年動了動嘴皮子,最終什麼都沒說。雖然僥倖活下來,但他能使用的資金其實也沒有特別多。扔個十萬隨便玩玩尚且能承受的起,跟人硬拼就很沒必要了。
因此,黃髮青年選擇退讓。
黑衣人臉上露出不捨之色,似乎是捨不得好苗子離開。但是很快,他開口表示,“贖身價是五百萬。若選手本身揹負債務,那麼必須先還清欠債,然後才能贖身。”
“他又沒債務。”江城懶洋洋道。
黑衣人點點頭,“的確如此。只要支付五百萬,就能給他贖身。”
江城毫不猶豫從口袋裏掏出五百枚籌碼,然後衝八角籠喊道,“還不趕緊給我滾出來?”
魏東正在喫飯,當即含糊不清道,“等等……讓我再喫兩口。”
“喫你個頭!趕緊死出來!”江城大怒。
魏東飛快地把飯扒拉乾淨,然後擦了擦嘴,倒握着匕首,歡快地從八角籠裏走出來,順利恢復自由身。
鍾睿冷不丁出言詢問,“那麼有錢,爲什麼不先問能不能贖身?”四十萬籌碼被白白浪費掉,那可不是小數目。
江城掀起嘴角,滿不在乎道,“能夠狠狠打臉,四十萬花的挺值呀。”
黃髮青年不由咬緊後槽牙。
江城卻仍然不肯放過他。
“我記住你了。”江城隨手一指,接着漫不經心道。
“你又不能使用武力。”黃髮青年定了定神,表面上裝的十分淡然。
“走着瞧。”江城嘟囔一聲,不再多說。
黃髮青年心裏暗暗叫苦。這貨剛纔特麼就是說個場面話,其實根本不在乎會不會有人作對。剛纔他一時腦抽,跟人正面對上了,這不是白白招惹一個大敵麼!
理智回籠後,黃髮青年腸子都快悔青了。
蘇寒心道,雖然目前爲止還沒出現勝利者,但不差錢的玩家確實存在。
比如鍾睿,想通關隨時可以通關,光是現金就有五百萬之多。另外,他的隨身倉庫裏還有衆多黃金珠寶,更別提那塊珍貴等級的帝王綠翡翠。
江城看起來也是如此。雖然沒有完成指標,但根本不把幾十萬放在眼裏。
蘇寒唯一覺得奇怪的是,明明這麼有錢,同伴幹嘛要作弊?
因爲第一位選手被贖身,黑衣人匆匆離開,似乎是去安排下一場比賽。
“嘿,多虧你把我撈出來。”魏東熱情向同伴道謝。
江城瞥了一眼,懶得理他。
於是魏東一個人巴拉巴拉說起來,“哎呀,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眼睛這麼毒。超快速換個紙牌,居然被發現了!這純粹是意外!”
江城心說,明明可以直接通關,卻把自己搞到差點出局,他不想跟傻.逼隊友說話。
“你就當我是爲了刺探敵軍,所以甘願犧牲自我不就行了?”魏東厚着臉皮表示,“我在底下混了三天,已經把下面情況摸的很清楚了!”
江城神色稍緩,頗爲意動。他剛要細問,卻見黑衣人又回來了,於是不得不先閉上嘴——問話的機會有很多,沒必要急在一時。
鍾睿眸光微閃,緊盯魏東不放。
蘇寒冷眼旁觀,暗自觀察玩家間暗潮涌動。
黑衣人宣佈,“第二場比賽開始。”
八角籠左側出現了一箇中年男人,白色面板又出現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