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繁星滿天,輕弦閣窗邊紅帳被風微微揚起,滿樓燈火通明,卻略顯寂寥。

    南予身着一襲水青輕紗曳地望仙裙,顏色極淡,青絲不繫不束,捋出幾束纏了細小的銀鈴,腰間挽着三根細長綢帶,與水青色相映成趣,手腕腳腕繫着小銀鈴,比鄰而響。

    今日是盛宴,自然淡上鉛華,眉心綴以銀色杏瓣。

    坐於第一輛馬車,身邊帶着蓮碧與映荷,以及美名其曰爲保護,實則打了雞血死乞白賴要湊個熱鬧的嶽閣。

    盈江

    一干伶人上了船,南予纔在人堆中找到了月娘,月娘將她拉到最前方,接着細心叮囑道,“一會兒你領着十二璧人進去,她們知道該做什麼。”

    南予想了想,點了點頭,接着問道,“月娘可知道今日宴請輕弦閣的是誰?”

    “是二王爺,你好生伺候着就行,快去吧。”月娘說完便帶着一羣伶人轉頭走了。

    南予心裏不禁蹙眉疑惑,竟然會是慕世銘,今早纔將他會毒一事曝於人前,今晚便有此一出,想來也是非比尋常。

    思及此,南予已走到了一干伶人之前,看了眼傳話的公公,後者心領神會,扯着尖細的嗓子喊道,“輕弦閣花魁攜十二璧人到——”

    船艙內,君玦擡眸,嘴角微微抿出弧度,眸光微瀾;九方沁與南宮黛皺起眉,目光凌厲;而慕世銘卻搖着白扇,噙着淡淡的笑意看了眼身邊一位被素綢遮住雙眸的白衣男子。

    奇怪的是,三大世家家主並不在場,有的只是少爺小姐,以及一些江湖人士。

    南予緩緩走入船艙,打量着周圍的人,最惹眼的毫無疑問便是那位雙眼被遮的白衣公子了。

    南予見衆姐妹落入男人的懷抱後,正欲去船後找月娘,卻聽慕世銘喝了一聲,“南姑娘留步。”

    “還有事?”南予輕挑秀眉,涼涼道。

    慕世銘打開摺扇徐徐搖了起來,嘴角噙着高深莫測的笑,“南姑娘可還記得早晨對本王說的話?”頓了頓,並不等南予回答,接着道,“你說,要與本王切磋切磋毒術。”

    南予饒有興趣地勾起脣角,敢情在這兒等着她呢。輕笑一聲後,徑直走到了慕世銘的茶桌前,眸子對上他的,“如何切磋?”

    慕世銘用摺扇指了指身邊被素綢遮住雙眸的白衣男子,道,“本王自是比不過南姑娘,但這位白衣公子卻可與姑娘切磋一二,如何切磋,你們二人決定。”

    南予將目光落在了那溫潤如玉的白衣公子的身上,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道,“公子想要怎麼切磋?”

    “不如賭命?”白衣男子淡淡一笑道,“姑娘與在下製毒,讓對方喝下去,猜出毒中的藥材,並配出解藥保住自己性命,活下來的是贏,死了的便是輸,若是平局,便再比,直到有一人死了爲止。”

    南予笑意更深,一拍桌板兒,“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飲鴆猜藥,這不就是她從小到大泡在毒池裏一天到晚閒的蛋疼乾的嗎?

    自解奇毒,這不就是她那瘋子師父天天和她玩兒的喪心病狂的遊戲?

    小爺正鬱悶這十八年來的仇沒地兒報——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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