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涼如水。 .

    盤算好一切,再次來到皇宮時,南予已經帶着要讓百里湮必死的決心,儘管面色上絲毫沒有顯山露水甚至嘴角邊漫開的還是吊兒郎當的悠然笑意。

    金碧輝煌的宮殿,蕭索肅殺的長門,淒冷入骨的勾月。神祕威嚴的神機樓恍若高聳的八卦陣盤一般屹立在肆虐嘶吼的長風之中。

    今夜在此,註定不得安生!

    雖說百里湮此時已經被毒得神志不清接近於不省人事,但他依舊堅信着面對敵人的時候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也就是這麼個信念,才造就了他如今沒有躺在牀榻上而是端端兒坐在鹹光殿上座吊着半條命陰沉着面色等候南予的情形。

    盤在他臉上如蜘蛛網一般的妖異黑線明顯取悅了剛從門口跨進來的南予,儘管爲保護他那點兒自尊心她是捂了嘴笑的,卻還是架不住內心的幸災樂禍“噗嗤”笑出了聲。

    百里湮滿臉陰沉地擡起頭,活活要把後槽牙給咬碎,“與南姑娘信中約定辰時便到此地!南姑娘卻生生拖到了亥時?!真是來得好早!”

    “如今竟然才亥時?!”南予一臉驚詫,隨即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道,“緊趕慢趕,小爺果然還是來早了。”

    “你!”百里湮猛地擡頭瞪她,“……快把解藥給我!”

    南予徑直走向百里湮身邊的空位坐下,撐着腦袋閒閒看他,語重心長道,“你別急,你其實還可以活兩個時辰。”

    “少說廢話!解藥呢?!”百里湮咆哮:你大爺的兩個時辰!老子今天拼了這皇位也要弄死你以解心頭之恨!

    “解藥在我手裏!”清脆稚嫩卻鏗鏘有力的聲音從鹹光殿門口傳來,百里湮倏然擡頭看去,是長兒。

    她身着勾勒青鸞嘶鳴的金色華裳,披了件淺金色的紗帛,柔軟的青絲被夜風垂垂拂起,發間一尾精緻的九鸞釵,鸞鳥由紅玉點綴的鳳眸正映着她身後大片的明月銀光。

    她今夜不是往昔的長兒,而是身居長公主之位的百里長歌。

    長歌雙手緊握,一步一步踏進鹹光殿,毫無畏懼地直直注視百里湮的雙目,“皇叔,如今你的命攥在我手裏,先把我弟弟放了!”

    “你當本王傻的不成?”百里湮扯出一個嗜血的冷笑,“倘若人給了你,你不給本王解藥或是給本王的根本不是解藥,本王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長歌嘴角輕抿起一個弧度,“皇叔,你別忘了你現在身中劇毒,你要是死了,我們難道還不能自己去救出塵淵嗎?”

    “呵!你若能救得出他,不妨等我死了看看!”百里湮譏笑一聲,“看看我死之前,他會成什麼樣子!”

    “所以,他是你的保命符。”長歌正色看向他,滿眸堅毅,“就算我把解藥和兵符一併給你,你也不會放了他。因此,本公主今日拿着解藥前來,換的不是塵淵!”

    百里湮一震,立馬偏頭狠厲地瞪向南予,後者坐在那兒拿着茶杯用滿腔的無辜解釋他的疑惑,“對,沒錯,臺詞是我教的,發揮成這樣我也很意外。”

    “誰他孃的管你意不意外了?!”百里湮猛地站起身逼視南予,“不是說好拿解藥換百里塵淵的嗎?!你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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