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予和君玦那廝在街頭分別了還沒一炷香的時間,就教她撞見了一件奇也怪哉到近乎有妖的事情,且這件事情讓尚雲城一干好事的小老百姓們都沸騰了,概因——
詩茵若她老人家從水天一線出來後,準備去投江尋死。
這真是一件莊嚴且驚悚的妖事。
南予私心裏覺得,詩茵若是個堅強的女孩子,是個心性堅韌的女孩子,是個能受得了氣的女孩子。至少比一看到她就炸毛的南宮黛好得多。
但今兒個讓她撞見了這樁事兒,南予私心裏又覺得,詩茵若是個很奇葩的女孩子,概因——
傳言說她自詡什麼水上小公主,會三百多種花樣游水不說,水下憋氣憋個三四天都不會喘。
那麼……敢問她要投江尋死是個什麼意思呢?南予狐疑地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老實說,這件事兒也不是她撞見的,而是她聽到了匆匆忙忙往摘月江上跑的一干羣衆交頭接耳時說的。
於是南予很樂意捧場地揣了一兜瓜子兒特意跟來了,找了個好位置蹲下,她就看見了站在江岸上要跳不跳、欲泣未泣的詩茵若。
恰好,九方越從水天一線出來,在摘月江的另一邊兒,也蹲在那兒看着什麼。誠然他看的不是江邊兒上要跳的那位,而是江岸上嗑瓜子兒的那位。
誠然嗑瓜子兒的這位也不是來救要跳的那位的,卻是實打實地揣着一顆不恥下問的心來瞧瞧,瞧瞧那個傳說中能在水裏憋氣憋個三四天都不帶喘的女子,這麼淺的一口老江跳下去,究竟最後會怎麼死?
南予一面兒嗑瓜子兒,一面兒覺得詩茵若站的那個位置,真是個容易被很多人一眼看到的好位置。
再嗑一把瓜子兒,她覺得詩茵若站的地方場地未免寬了些,似乎可以容納很多施展輕功飛到她身邊的人站穩。
又磕了一把瓜子兒,詩茵若帶着哭腔說話了。
“殿下……你在哪兒?茵若、茵若不想活了……”
南予低頭吐了瓜子兒皮:光說沒用,你要行動。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喜歡我呢?茵若哪裏不討你喜歡了……?”
南予從兜裏再摸出一小把磕着:可能哪裏都不討。
“難道茵若長得不好看嗎?”
長得好看有毛用,小爺還覺得自個兒美若天仙呢,不光覺得我還到處說呢。
“我和你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現在茵若就要死了,你也不願意出來見見我嗎……”
流年不利,他剛剛纔跟小爺說要出趟遠門兒。
“罷了,將死之人,我還指望什麼呢?”
指望一下,這一跳能火。
“我對不起師尊、對不起宗主、對不起毒仙宗的師兄師姐,是茵若不爭氣,什麼都學不好……”
早就跟你說了,毒仙宗兩大招牌被你砸的乾乾淨淨你還不信。
“爹孃,是女兒不孝……!”
我擦,祖宗都被你問候完了,你倒是快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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