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內禁術?!”霜月華被駭了一跳,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恐懼,“你、你可知道那是怎樣一種毒藥?!”

    既然說是禁術,自然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也自然不會那麼輕易拿到手就是了。

    宗內弟子稱其爲禁術,但其實這不是什麼術法,而是一種致人命的毒藥。毒仙宗百年以來煉過不少可以致人命的毒藥,但都沒有這一種來得卑鄙可恥折磨人就是。

    此毒名爲慈悲,說是慈悲,卻惡毒之極。

    中毒者七竅流血、皮膚潰爛、失明失聰、骨髓受噬、最後慘死倒是其次,關鍵是此毒可以讓人苦練了多年的氣韻化爲虛無。

    倘若十天之內沒有解藥,一個容貌全毀、耳不能聽、眼不能看、就連骨頭都如蛀蟲啃噬日益腐壞的無氣韻者,註定廢了,不光廢,還是讓她痛苦的一邊廢一邊去死。

    慈悲的解藥,正是噬寒草。

    但據說除開陳國那等玄極了的地方以外,朝天大陸只餘兩株噬寒草,一株將在一月後當作彩頭進行試煉大會,另一株則是在詭宗附近,只是詭宗在什麼地方……世人不甚清楚。

    而陳國又是個玄地,所有奇珍異草皆在那個如同鬼獄的地方,能不能找到噬寒草都是問題,更莫說在那個地方活着將噬寒草拿回來。

    這麼一想,竟只有毒仙宗有這麼一株噬寒草。可試煉大會也要一個月以後去了,就算能獵得噬寒草,倘若現在下毒,十日解毒之期也早就過了,來不及的。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毒藥,可我就是好恨她……憑什麼我要在她面前卑微到塵埃裏?憑什麼她對我想欺辱就欺辱、對殿下想親近就親近?!憑什麼對我們毒仙宗弟子想蔑視就蔑視?!”

    詩茵若的眼神裏迸發出兩道希望的光芒,看起來就好像突然想到的一個點子,讓她覺得可以解恨。

    霜月華看到她抓在自己衣服上的手骨節都泛白了,指甲縫裏滲出絲絲血意,但她比方纔那副樣子又像是活了過來。倘若他拒絕她這個想法,她會不會崩潰呢?

    “這種毒向來由宗主保管,就在那把黑色的劍裏……師兄、師兄……你是師尊的得意弟子,是宗主最看好的弟子……你一定有辦法接近宗主那把劍的,對不對?”

    霜月華怔怔地看着她,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張巨大的網,但是他的眸中映着詩茵若那樣悽慘而又燃起腥風血雨的面容,他又無法扯破這張越束越緊的網。

    霜月華想明白了,詩茵若從小被毒仙宗的人冷眼,因爲她的確是仰仗身份才進來的,但是沒有人敢真的剖開這層痂去罵她辱她,她也就從來沒有和這些對她冷眼的人計較過。

    但是南予不同,南予太狠了,剖開她最侵犯不得的地方,還要不停地踐踏、折磨、羞辱!

    雖然不知道南予是怎麼把茵若這樣的女孩子逼上絕路的,但是霜月華動搖了,唯一一道不可破的心理防線就是……倘若爲了私怨去偷禁術害人,量弟子德行懲罰,輕則鞭笞重則廢盡修爲逐出宗門。

    正在霜月華搖擺不定時,一個丫鬟闖了進來,“小姐!那個南予竟敢欺辱我們毒仙宗的弟子!她、她把……”

    說了一半又覺得難以啓齒,壓低了聲音才把事情說清楚。

    霜月華一陣怒火襲上頭,也沒懷疑這丫鬟爲何來得這麼巧,只咬牙切齒道,“果然是煙花柳巷裏出來的下三濫!”不過這麼一來,就算被發現他偷禁術,也就不算是隻爲了泄私怨了……倒是個好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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