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雪洺瞧着她毫不意外,便也斂了些笑意,撿起地上自己的佩劍隨意在手頭轉着,好奇地湊近她,“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應是找到陣眼了。”南予蹙着眉頭正兒八經道。
“什麼?!”北雪洺從玩劍的空檔抽出來喫她這一驚。
“什麼?!”蕭如晦驚得堪堪坐下這會兒又猛地跳了起來。
“你說什麼?!”一干人等瞠目結舌異口同聲。
剛走進來就發現了他們所有人拼一起才發現的四個疑點也就罷了還能悉數解開,能悉數解開也就罷了經驗證竟還都是對的,對的也就罷了如今趁他們看了個跳高的工夫她竟連陣眼都找着兒了?!
坐在這兒乾等了一整天的衆人此時此刻只感覺自己渾如一個廢物,且都萌生出一種智商被嘲諷了的感覺。
“你說找到就找到了?”一開始說話的女子忽然就擰着眉吼道,“我不信!”
“青玄,你方纔坐這兒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講的!”北雪洺震驚出聲,“你自己剛剛還說也不知道如何在百來條金色符咒裏找到陣眼,這會兒……哪有這樣快的?!我感覺我受到了歧視?!”
“是啊青玄,你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罷?!”蕭如晦亦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就在一盞茶的工夫前,你還說你不知道的!”
南予一臉謙虛地隨意擺擺手示意他們反應莫要這麼大,隨即吹着指甲嘚瑟道,“這玩意兒啊,跟你們解釋起來挺麻煩的,生怕你們沒法兒理解我的意思,端的是隻可意會。”
此時衆人只覺得從南予那一臉“瞧把小爺給聰明的”神情裏受到了一萬點雷霆暴擊:你說就說,不說就站直了,拽得二五八萬還自帶蔑視蒼生的屬性是個什麼意思?
“那你說出來看看啊?!我就不相信你真有那麼厲害!”女子翻了個白眼,“再說了,就算是找到陣眼了,不知道如何破解不也沒什麼用?!”
“我……!”女子一噎,隨即又擰眉,“我也沒說自己找得到!是她這般囂張狂妄我才站出來說話的!難道她還真的能破解不成?!”
“說得不錯,我的確不曉得如何破解。”南予嘴角略略一提,反手拔出北雪洺手裏頭的佩劍,在手裏掂量掂量,讚道,“好劍。”
“那當然,這是隱居於我們雲嵐宗的第一鑄劍師所鍛造的,劍中有靈,且已幻化人形。”北雪洺偏頭雙手抱胸,笑着解釋完後又問道,“你方纔說你不知如何破解?”
“沒錯,我又沒學過陣法,怎麼曉得該如何破解陣眼?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它給搗毀了。”南予琢磨着手裏的劍,“可仔細一思,陣眼乃是撐起整個陣法的關鍵,必然不容易搗毀。”
“那該如何?”蕭如晦看着南予把玩長劍的興頭,隱隱有點不好的預感。
南予將長劍以握匕首的方式雙手捏住,偏着頭打量劍身,悠悠笑道,“我們站的位置其實還是擂臺罷?”
“嘶……若是按照你方纔所述的紅綢理論來推測,應該是的。”蕭如晦略一思索,點頭道。
“古武世家用來搭擂臺的材料是什麼?”南予饒有興致地笑問。
北雪洺想了一下,正色道,“陳國稀貴的玄石。”
南予作勢思忖片刻,擡眸間是要多不經意就有多不經意,“不曉得這把劍和古武世家以玄石搭的擂臺對擊的話,孰勝孰負?”
氣氛凝滯片刻。
北雪洺大驚:“青玄!擂臺咱們賠不起啊!”
蕭如晦大驚:“青玄!毀陣法屬於犯規罷?!”
一干看客大驚:姑娘!你這人怎麼淨想一出是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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