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寂沉走出門的時候被君玦氣得險些咳出血來!

    轉身瞥見南予坐在牀榻上一邊兒啃着一個不曉得哪裏摸出來的野果子,一邊兒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氣焰甚是囂張,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行啊你們,還沒好上就先合起夥兒來了?!

    “嗤!”枯寂沉嗤笑一聲,甩袖而去。

    藥膏已經送到,他也沒有留在這裏礙人家小兩口的事兒的必要了。

    其實他本就是進來故意說這些話給南予這丫頭片子聽的。

    概因枯寂沉覺得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好徒弟居然在一個女人面前這麼謹慎小心?!

    要知道君陌卿這小子在他面前都沒這麼低聲下氣過!

    簡直毫無平日裏揮手間弒神弒魔的霸氣,毫無運籌帷幄滿心算盤的自信,毫無十多歲就敢獨闖蜃樓域和他搶帝淵劍的氣魄!

    最重要的是他全然沒有當年一劍把他這個做師父的砍傷到臥牀三個月的爽快利落,要知道君玦當年砍傷他的時候已經拜了他爲師,且自己也已經可以說是對他掏心掏肺的了,但有個毛用?!

    一喊開始他說砍就砍,下手賊狠!

    如今怎麼就在一個女人面前窩囊成這樣兒了?!

    着實看不過去,枯寂沉纔想要進來幫他一把。

    但是很明顯君玦完全不領情,不僅不領情還敢瞪他?!在那丫頭面前奴役了那麼久剛剛瞪他那一眼倒是很有氣勢?!

    什麼人?!

    那廂枯寂沉走出老遠了還在獨自生着悶氣,這廂君玦已經把南予的袖子玩到了肩膀處,正低眉小心翼翼地拆着南予手臂上的紗布。

    其實君玦知道枯寂沉剛剛進來是想要幫他的。

    如果是今天之前,君玦肯定巴不得枯寂沉把他平日裏做過的全都以教訓他的口吻倒出來讓南予聽到,包括方纔枯寂沉教訓他將南予看得比師父還重這一條,他也是願意讓南予聽到的,因爲他真就將南予看得比枯寂沉重要。

    儘管枯寂沉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儘管他三百年的道行全都被自己學了個乾淨,儘管他的帝淵劍連同蜃樓域主的位置都被他搶了,儘管自己曾經爲了在修煉上速成經常和他切磋然後將他打傷。

    可那又怎麼樣?他如今只覺得什麼都沒有南予重要。

    雖然很沒有良心,但如果是南予的話,他覺得沒良心也沒什麼。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枯寂沉要說的那些話他卻不敢讓他真的完全說出口了,他知道枯寂沉還想把他曾經爲她做的那些一起抖落出來。

    可是予兒應該不會喜歡他這樣邀功,非但不喜歡,她萬一也像自己一樣猜到了枯寂沉是故意說這些給她聽的該怎麼辦?她要是因此討厭自己該怎麼辦?

    所以他寧願枯寂沉不說。

    “予兒,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現下想要問問你。”君玦一邊塗抹一邊溫柔地吹着她的手臂,免得藥膏抹上去的時候刺痛了她,這會兒他卻擡起頭來凝望她,浩瀚無垠的星辰愈發閃耀——

    “出了事自己扛,死了就死了,沒人收屍……你從小就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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