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予猛地回神,低眉咳了下,道,“沒什麼,殿下生得好看,我就多看了兩眼。”

    君玦似乎也是被方纔林箏喊出口的那句話喊回了神,此時又聽見眼前這個相貌俊俏的少年說他生得好看,忽然就想起幾月之前,他曾問予兒——“本王生得如何?”

    彼時予兒毫不遲疑卻十分敷衍地回了他——“生得好看。”

    君玦知道南予一向是很敷衍他的,爲此他還耿耿於懷了好久,後來才慢慢想通,敷衍就敷衍罷,至少她還願意敷衍他。

    想到這裏,君玦緩緩走近石桌那方,在南予身後的石凳上做了下來,執起茶壺給自己斟茶。

    他今日着了一身緋紅的錦衣,是他最喜歡的紅白疊穿,領口處的花紋瑰麗妖嬈,隱約將花紋單個兒拆分開來看,像是一個予字;而他倒水的動作下,剛好可以隱約看見藏在他袖中此時順着他手腕滑落出來的那顆鈴鐺,鈴鐺上牽引着一根銀色鎖鏈,所以鈴鐺緩緩滑出袖口卻沒有掉出來。

    南予琢磨着他是把鈴鐺那細長的鎖鏈扣在了衣袖上,他只要垂下手,鈴鐺就會順着手腕垂下來,剛好到他手心的位置,可以隨時都摸到,擡起手那顆鈴鐺又會藏在袖子裏,貼近他的肌膚,可以隨時都感受到。

    一直曉得他心思玲瓏,卻不想竟然能想到這個法子,他也不怕自己的手下笑話他,將她的名字作花紋就罷了,還將她送的東西真正兒地貼身藏着。煞費苦心。

    “說一說罷。”君玦一句話拉回南予的思緒,“你是如何知道屍魅的?”

    南予試探性地看了林箏一眼,後者給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嘴角還掛起了微笑。他問不出來,殿下在這兒,她總該說了罷?

    南予心知君玦要弄清楚的事情是絕對搪塞不過去的,就算是撒謊他也能一眼戳破順帶着一邊兒笑一邊兒道——“認真點,這時候和我開玩笑是會送命的。”

    且他的勢力範圍這麼廣,她扯什麼謊都可以迅速驗證,於是她乾脆就道,“忘了。”

    君玦似乎早已料到她會這麼說,眼都不擡他換了個問題,“種過屍毒草嗎?”

    “種過。”南予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技藝高超。”

    “什麼時候種過?”君玦一邊抿茶,一邊悠悠道,“別給我說你忘了,我經常能用一些很不得了的法子讓人想起很多想不起的事情。”

    這就是在威脅她了,南予挺識趣兒地爽快道,“十三歲的時候。”

    “你是怎麼知道林箏在種屍毒草的?”

    南予臉色微微一變,她可是聞出來的,君玦向來曉得她鼻子靈光,要是說自己是憑着那一絲味道聞出來,豈不惹他生疑?

    只沉吟了片刻,她就淡定笑道,“因爲我對屍毒草的味道熟悉得過分,簡直畢生不忘……說起來你也許不信,我是喫過屍毒草的。所以有一點兒味道都能從少莊主身上聞出來。”

    君玦果然不信,卻又沉思了片刻,忽然一邊抿茶、一邊別有深意地問道,“那麼,你身上屍毒草的毒又是誰解的?”

    南予毫不遲疑地指着自己道,“我自己解的。如何了?”

    “不如何。”君玦忽然斂了笑意,道,“我很好奇,像這樣每句話看似恭敬實則頂撞,你是對我有何不滿嗎?”

    南予微愕:這他孃的難道不是比平日裏自己對他的態度好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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