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兒向醉花陰內裏走去，一邊兒聊天找話。
“唉喲！”這裏的老/鴇也格外有些風韻，是一種沉澱在書香氣與酒氣久了後自然形成的氣息，不似那些尋常秦樓楚館的老/鴇們俗/媚不堪，但是說話的風格卻如出一轍，“兩位貴客，是來找樂子的還是場子的？”
找樂子南予還能理解，至於場子，南予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你……這他娘說得是古代版黑/話罷？
所謂找樂子，是大衆來煙花柳巷幹得最原始最流/氓最地道的事兒，自然是指的寬衣解帶醉臥溫柔鄉，再春/宵一刻睡千金了。
而所謂的場子，南予用不着估摸都曉得，必然是言城歌口的地下黑/市，類似於鳳陽樓和鬼市結合的那處地方了。
南予回頭滿臉興奮地看了一眼言城歌，這廝瞧着這麼氣質脫俗、溫潤如玉，渾然天成的翩翩君子氣度，不曉得說起黑話來是什麼模樣？！
一臉興奮地看了許久，果不其然，言城歌還是讓她失望了！
只見某位一頭青絲鋪散在肩頭，半邊拿纖細的絲帶束了，身着銀底流雲紋淺紫色錦裳的男子側頭看着老/鴇從容一笑，眸底琉璃如被月光輕撫，瞳清如水。
一笑傾城是個什麼模樣兒？被一笑傾城又是個什麼滋味兒？
很有風韻和見識的老/鴇立馬看愣了，傻笑着尷尬道，“看公子氣質如此出衆，也不像是來嫖的哈？那便是來場子的？”
言城歌十分謙和地對她再笑了笑，“有勞了。”
所以說氣質這個玩意兒，還是天生的較好使些，黑/市人家照樣進，黑/話人家是不說，帶着通身的氣派往那兒一杵，下頭的知道該幹什麼！
“那這位姑娘……？”老/鴇下打量南予幾眼，眸顯出片刻的驚豔，隨即又笑道，“這般打量我們醉花陰，是有興趣先尋個樂子？”
言城歌微微蹙眉，正想開口說話，冷不防南予搶在他前頭正兒八經地點了點頭，“沒錯，你這兒最好的兩個小/倌兒給我叫過來，隨身跟着伺候小爺罷！”
言城歌一卡，轉頭看她，微微挑眉，思忖道，“你……要是缺人伺候我可以給你叫兩個丫鬟過來。”
南予揉鼻子：丫鬟怎麼得小/倌兒值錢？！
搭進去了整整兩成的銀子才得這出來一趟，南予要是不在他身撈回來，不曉得要肉痛多久！
“咳，我不缺人伺候！”南予掃着他腦後的木牌，微微眯眼選了兩個最貴的，轉頭和老/鴇道，“那兩個好了！”
“哎喲，姑娘好眼光啊！這可是我們這兒的頭牌！工夫一流！保證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老/鴇下下打量了她片刻，又掩脣笑道，“不過姑娘，你還是個小花/苞，嫩芽兒都沒掐，來這麼橫，好像喫不消罷？”
還是個花/苞的意思誰都懂，嫩芽兒都沒掐的意思也都懂，老/鴇的聲音不算小，身邊兒過路的男人女人都紛紛喫驚地回頭看了南予一眼：了不得了姑娘，第一次敢這兒來開？！
南予眸子一耷涼涼睨着周圍的人，又忽然一愣，怔然看向空一點，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你要如何？你是不是不會要我了？”
“要。你不是我也要，不管怎樣我都要。只是會很委屈，特別委屈，最委屈。”
“那我和你說，如果你不是，我不要你了。”
有些什麼東西在腦子裏忽然萌生出來，南予還沒來得及捕捉已經一閃而逝，她終究不曉得自己爲什麼對君玦說這句話。
或許真的是如君玦所說，是怎麼捂都捂不熱。
撇開思緒，南予甩頭擡眸滿臉拽氣，“再給我來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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